這事兒前面都沒說,偏他要走了,才開口,不由他不多想。
“表哥別問了,左右若被抓回去,必然是一死。”孟元元小嘆一聲。
“賀勘知道這事兒?”穆課安又問。
孟元元搖頭:“公子不知。抓的人,好像已經到了紅河縣。”
穆課安知道自己這個表妹有主意,可是又實在擔心被人利用,畢竟心很:“我需去看看,再做決定。”
“行。”孟元元點頭,抿了抿,“就在下個渡頭。”
穆課安無奈:“難怪你這丫頭會提出來送我,果然不安好心。”
他也是要趕著回去差,這才決定今日啟程。知道孟元元留下來是因為抵債契書,覺得是應該解決掉,那些放債的人著實不好道,他自然明白。
聽他這樣說,孟元元也便知道是人答應這件事了。穆課安,自來就是個好說話的人。
正說著,船輕輕晃著,接著靠上了岸邊的渡頭。
兩人從船上下來,這邊是紅河縣的西頭,靠河的地方零落著幾戶人家。
孟元元讓穆課安等在渡頭,自己沿著棧道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穆課安等在原,雙手背在后,隨意往河上瞅了眼,發現一艘船正也沿著河道往這邊來,船速看起來還不慢。只當是普通的船,他也沒在意。
過了一會兒,孟元元回來了,后跟著一個人。
“表哥,上船罷。”幾步外,孟元元道了聲。
穆課安應聲,隨后子一側,將過來的兩人先讓著上了船,他后面才跟著跳了上去,作利索。
船工重新搖櫓,篷船慢悠悠重新回到了河心,繼續往前。
三人回到船艙中,孟元元關了艙門。
“阿惜,這是我表哥,后面你跟著他走,就會到權州。”往艙門的人看去,小聲道。
這時,阿惜的人掀了斗篷的兜帽,出一張的面龐:“謝謝娘子相救。”
寬大斗篷下遮掩的竟是個子,還是個麗的子,只是人瘦得厲害,下頜尖的讓人心疼,那副板更是本撐不起斗篷。
隨之,阿惜又對著穆課安行禮,雙手疊形欠下:“公子大恩,阿惜無以為報。”
如此行禮,正好出兩截極細的手腕,腕上留著一道印痕,像是被什麼傷過。
穆課安看看面前的阿惜,最后視線落回孟元元臉上:“元元?”
“表哥只需將帶到權州就好,別的不用管了。”孟元元道了聲,眼中帶著懇切。
是不知道阿惜的過往,但是見到人的時候,幾乎是奄奄一息。便是跟著賀勘離開州的那日,去船底的倉庫取東西,在木箱的隙里發現的阿惜。
當時,阿惜渾,顯然是從江水里爬上來的,臟兮兮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孟元元至今記得,阿惜驚恐的目,以及拼命想往里躲的樣子。只是人已經凍僵了,卡在那兒本彈不得。
“只是帶到權州是罷?”穆課安開口,能有什麼辦法,人都給他領到船上來了,難道他還會再趕下去?
“嗯。”孟元元點頭。
阿惜繃的臉抬起,知道這是穆課安答應了,道:“權州之后,阿惜絕不會再打攪公子。只求來世做牛做馬報答。”
“阿惜?”孟元元有些心疼這個苦命的子。
也明白,阿惜這樣做,是不想給和穆課安惹上麻煩。不好去問人的過往,每次看進阿惜的眼中,里面的全是麻木與痛楚。
“停船!”
突然,外面有人喊了一聲。接著,船猛然撞上什麼,咚的一聲,開始劇烈搖晃著。
穆課安忙手過去,扶住了孟元元。
而門邊的阿惜沒穩住,摔在了地上,下一瞬子控制不住的起來,面蒼白而驚恐。
“阿惜沒事罷?”孟元元兩步過去,想要扶起阿惜,下一瞬手反而被對方抓上。
阿惜的手同樣瘦得厲害,用力握著孟元元的手腕,聲音發:“娘子快走罷,不用管我。”
聞言,孟元元便猜到是阿惜以為有人來抓,而不想連累自己,讓自己快走。可是……
往艙門看了眼,方才喊的那聲好像是興安。
穆課安走過去,一把拉開了艙門,正看見自己的船被另一艘大船攔住,有幾個人從大船跳到自己的船上,再看對面船頭上,可不就是站的賀勘。
“你說他這是想做什麼?”穆課安回頭,對著孟元元笑,頗有些怪氣,“是還要留我這個‘表兄’多住兩日?”
孟元元往外看,同樣看見了賀勘。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不是在林場嗎?
“元娘。”對面船上的人喚了聲,聲音如夜風般清冷。
此時,阿惜還在門后的角落,驚懼的臉上生出疑。
“沒事兒,是找我的。”孟元元一笑,便也沒有拉阿惜起來,干脆就讓人藏在這兒。
說完,走出了船艙。
正巧,賀勘也從對面船上跳下來,還沒站穩就急忙慌的大步走向船艙這邊,隨后果真見著孟元元自艙出來,他的腳下一慢。
真的在穆課安的船上。
穆課安站出艙門外,雙臂環:“賀大公子,你攔住我的船,是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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