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勘皺眉,上去幾步拉住孟元元,用了力道帶來自己邊:“做什麼?來找我的妻子。”
他攥上的手腕,手指發。
穆課安挑了下眉尖,視線落在對面兩人握的手上,看賀勘著架勢,明擺著就是告訴別人,孟元元是他賀勘的。
孟元元手腕發疼,側著臉去看賀勘,然后發現了他眼中的薄怒。他在生氣?
到的注視,賀勘低下頭回看,角抿著。看得出他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公子不是在林場嗎?”孟元元問,除了生氣,竟還看見他眼底有一抹委屈。
“如果我不回來呢?”賀勘淡淡問。
忽的,對面噗嗤一聲笑,是穆課安,他抬抬下頜:“瞧這架勢,像是來抓人的。”
一句話中了賀勘,才發現自己又多怕孟元元離開,一路往返林場,心里全部惦記的都是會不會跟穆課安走。甚至連秦尤,他都丟下不管。
“怎麼,”他看去穆課安,往前一步,“我的妻子,來接回去不應該?”
穆課安皮笑不笑:“那你問過元元,愿意了嗎?”
賀勘心中陡然一空。他是一直想挽回孟元元,可是始終未曾答復,原想著和已經走近了些,誤會的解開讓他欣喜不已……
“那穆都吏待如何?”他半寸不讓,話中明顯帶上敵意,“讓我夫妻倆當你面說些什麼?我與的事,自會私下理。”
穆課安無言以對,一句夫妻倆便可以擋退所有。
孟元元在邊上看著,也不明白賀勘和穆課安為何一見面總是不對付,另只手去拽了拽賀勘的袖子:“表哥要回權州,我只是來送送他。”
賀勘正與對面的穆課安比瞪眼,聞言側過臉來:“送他?”
“對,等下個渡頭我就會下船,之前我與興安說過的。”孟元元話音輕,突然明白了賀勘為何會追到這兒。
他一定是以為要跟著表哥回權州。這一想也就通了,為何從昨晚起他變得奇怪,一次次的說讓在家等著。
一旁站著的興安點頭如搗蒜,孟元元是說過的,而且他也一五一十跟賀勘說了,可人不信啊。
對面,穆課安唯恐天下不:“既然賀大公子挽留,我便勉為其難再在紅河縣住兩日。”
賀勘現在完全不想聽別人說什麼,只是認真看著孟元元:“那你會回家?”
“會。”孟元元點頭,角總掛著淺淺的笑。
然后,看見面前男人的臉漸漸松緩開,原本的繃生氣改為角微抿。
“嗯。”賀勘頷首。
眼前場面頗有些,剛剛跳上人家船頭的仆從,開始往自己船上爬。搞得人家這邊的船工好不詫異,低低罵了兩聲。
孟元元往船艙看了眼,隨后跟穆課安道別。
穆課安了孟元元的囑托,要把阿惜帶到權州,當然也沒再耍皮子,認真道別:“別忘了,事辦好回權州來。”
站在孟元元旁的賀勘瞇了下眼,表示所有權一般,手臂當著人面攬上妻子的腰:“穆家表兄一路順風。”
一聲表兄,讓穆課安渾難,鼻間送出一聲輕哼,揮手讓船工開船。
這廂孟元元上了賀勘的船,兩條船在河上錯開,朝著不同的方向。
眼看穆課安的船走遠,孟元元還是站在甲板上。
“你的箱子呢?”賀勘問,解下自己的斗篷,給孟元元披上。
“讓表哥帶回權州了。”孟元元如實說,估計賀勘這樣著急追來,也是發現箱子不在罷。
不由,想起方才兩船相撞的時候,他從對面船頭上跳下來,差點兒一個趔趄倒下。一點兒都不像原本的他。
賀勘手里系著帶子,后背擋著風來的方向。所以,還是要回權州?
“跟我回州好不好?”他問。
孟元元猶豫,回州代表什麼,自然知道。只是不確定,和他是否能真的走到一起,就像穆課安所說,面前的人不再是當初的夫君秦胥。
他現在是賀家的嫡長子。
而這些日子,他為做的一切,也件件看在眼里。人非草木,總會有各種的緒,亦然。
他的示好,靠近,關心,憂慮,以及笨拙的親……
只是有些決定一旦做了,就要承后面的各種結果。
不說話,抬眼往河面上看去,見著另一艘船過來。
難得,這個冬夜里,這條河上倒是熱鬧了。
“不對。”賀勘同樣看見了來船,輕輕道了聲。
孟元元并沒看出什麼,只是見著船頭上站著幾個人,四下里張。
兩船相的時候,對面船上的人不由分說就跳到了這邊,三個男人材魁梧,過來之后毫不客氣,先是往孟元元上打量了一番。
“有沒有看見一個外鄉子?”其中一人著嗓門道,手里比劃著高度,“這麼高,很瘦。”
聞言,孟元元心中咯噔一下,聽這人的描述,就想起了阿惜。
賀勘的人發現況,立馬全來了船頭上,護在自家的主子周圍。
“休得無禮!”對面船上一個先生連忙喊了聲,揮舞著手讓那三個壯漢退下。隨即又抱拳對著賀勘連連作揖,“賀公子恕罪,驚擾了你。”
賀勘看過去對面,這人他認識,是祁肇邊的一個先生,姓吳。祁肇的人怎麼到了紅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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