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主你先坐,我去幫阿惜弄下頭發。”邱娘子客氣招待,又仆人去準備早膳,“一會兒就留家里用膳罷。”
與武家本就來往悉,紀景也沒推辭,轉去和武家那倆小丫頭說話。
這廂,惜玉被邱娘子一把推進廂房,反把門關好。人被擄走兩天,有些話不問不放心。
房間里已經擺了一只浴桶,水溫正好。
惜玉的頭發如今黏在一起,干后凝結出細細的白鹽,粘在發上,是需要好好清洗。
“阿惜,你跟阿嫂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兒?擄走你的是誰?”邱娘子小聲問,更是拉著惜玉上下打量,一點兒都沒有放過。
看到上沒有傷痕,心中稍稍一松。
惜玉一直看著邱娘子,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屬于親人的關切,有些像封賓實。一時,心中五味雜陳。
想要繼續這種安靜的生活,平平淡淡,不希被任何人毀掉。
“阿嫂,我是逃來渤泥的。”惜玉開口,語氣就像的臉一樣平靜,“以前,我過得很不好。”
第一次,那些封住的過往,親手撕裂開來,本以為會痛不生,可是更多的覺是麻木。說著,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阿惜,你……”邱娘子邊聽邊掉淚,最后過去抱住了惜玉,“別說了。”
惜玉被婦人富態的軀抱住,卻覺得安定:“他要抓我回去。”
“不可能,”邱娘子哼了一聲,恨恨道,“這里是渤泥,就算他是大渝的皇親,也該守這邊的規定。我就不信,他敢明著搶上門來?”
惜玉心里邱娘子的維護,卻也清楚的明白,像祁肇這樣的權貴,本不會在意是不是渤泥。
所以,這次不再選擇逃跑,就豁出去和他正面相對。總之,不會讓他再欺辱自己。
邱娘子安了幾l句,便出了廂房,留惜玉自己在房中清洗。
屋里靜下來,惜玉安靜的褪去衫,整個人浸水中。沒人知道,其實還在發抖。明白,像祁肇這樣的禍害不會輕易死掉,而他和的事也并沒有完。
等收拾好,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個清新雅致的子,好似兩日的艱險并沒有發生。
廳里,邱娘子和紀景還在說著什麼。相比于之前的熱絡,現在的邱娘子說話多了些猶豫。
“阿惜,”邱娘子看著走進來的惜玉,站起來,“紀主說要回去,你幫著送送罷。”
惜玉說好。
兩人一起從武家出來,沿著街道往前走。
“你要去鋪子?”惜玉先開口問。
“回家一趟,”紀景回道,兩手垂在側,穩步往前走著,“阿惜,我娘的守孝期過了,在五日前。”
惜玉看他,遂點了下頭,不明白他為何跟提家里事。
紀景停下腳步,一只手拉上惜玉的小臂,認真看著:“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可以娶親了。”
驀的,惜玉心中一跳,角了,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對著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明著告知他的心思。
可要怎麼回他?那些可怖的過往……
“阿惜,我們也可以先假親。”紀景開口,注視著子的眼睛,“這樣,什麼事都解決了。你不必非得沖上去,跟那些惡人拼得頭破流。”
惜玉眉間蹙了蹙:“可你什麼都不問嗎?你知道他為什麼抓我?”
“兩年多了,我了解你的為人。”紀景笑笑,自始至終沒有追問,“你看,你嫁了人,他們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搶。難道大渝出來的人,不是代表著家的面子?”
這些是說的沒錯,要是普通子,被祁肇擄走,他總有法子遮掩,或者直接說是買回的奴婢。可是親嫁人了自然不一樣,祁肇是員,搶人妻子可不是好名聲,而且還是紀家這樣的人家。
惜玉抿抿,心里明白,像紀景這樣聰明的人,大概已經猜出了什麼,可他還是選擇幫。他說假親,就不用和祁肇去拼,可是,明明就是他擋去了前面,替著來拼。
“只是你可能真要去紀家住一段時日了,”紀景又道,“我讓人給你單獨收拾一間房。我爹他們都在王都,咱們應該不了餡兒。”
良久,惜玉抬起頭,對上紀景的視線:“我趙惜玉,父親原為京城的一名員,直到一日,他獲了罪,家里倒了……”
“不用說這些,”紀景手拍上子瘦弱的肩頭,“我見的人也不,你是個好姑娘,我從來都知道。”
好姑娘?
惜玉嚨哽住,眼眶中生出潤,忙低下頭去掩飾。
“嗯。”小小的應了一聲。
“好,”紀景角翹起,“那我讓人準備著,你這邊有事就趕去找我。不用送了,快回去罷,鴛鴦在那邊等著呢。”
惜玉轉頭,看見小鴛鴦站在路邊的墻下,大概是怕有事,邱娘子讓跟著。
“你慢走。”道了聲。
紀景頷首,轉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惜玉往前邁了兩步:“紀主。”
“嗯?”紀景回頭,晨籠罩著他,瘦削的姿如松拔。
“你知道他是誰嗎?”惜玉問,眼中閃爍著什麼。
“知道,”紀景應著,臉上漾出明朗的笑,“可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阿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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