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只覺頭疼。
鬱辭這人城府深,很難糊弄。
不怕過去暴在鬱辭面前,只怕鬱辭查到久久。
一進門,許靜安先去看久久。
小姑娘睡姿像,手腳舒展開平躺在床上,小脯一鼓一鼓的。
南知晚看著甜睡中的久久,一臉姨母笑,“我要是不上班,可以天天幫你帶久久,太可了!”
許靜安開玩笑,“有新目標沒?有了就加快進度,趕生一個。”
一晦暗悄然爬到南知晚臉上,“沒想法,我水泥封心,對男人沒啥信心。”
“晚晚,並不全是渣男,總會有人會披荊斬棘為你而來的。”
南知晚笑,“也許吧,我現在只想搞錢,錢最實在。”
聽許靜安說明天見許雋,南知晚頭搖得像撥浪鼓。
“安安,你還是抱鬱辭這條壯的狗吧,許雋混的那個圈子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什麼卑劣手段使不出來!”
許靜安:“這天下還有王法管著呢。”
“總之冒險的,那年你能逃掉,是因為他小看你,現在不一樣了,既然鬱辭有複合的想法,不如把這些事告訴他……他一定能護住你和久久。”
鬱辭對到底有幾分真心,許靜安不會賭,也不敢賭。
尤其是久久。
“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心來,晚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可不敢拿久久冒險。”
許靜安目放空,語氣微滯,接著說:“晚晚,我忘不了,他對我的冷漠,那真的是冷徹骨,再試試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久久……但其實,人心要重新從0度加熱到50度,100度,好難的。”
南知晚:‘安安,我總覺得他這回是真的。”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會再一頭扎進去了,你沒見他對紀悠染的樣子。”
……
翌日清晨,久久醒來,開啟電視獨自在客廳裡玩著,看時間過了七點,才嗒嗒嗒地跑去推開主臥室的門,笑著爬到床上,滾進許靜安的懷裡。
在許靜安臉上親了一口,又在南知晚的臉上親了一口。
“青蛙公主來親睡人了,姨姨,起床了。”
南知晚摟著久久親了一口,困頓地說:“寶貝,姨姨還要躺一會。”
久久不懂躺是什麼意思,大眼寫著求知慾,追問許靜安。
“寶貝,你晚晚阿姨喜歡賴床。”
久久笑著說:“晚晚阿姨不是好孩子,要打屁屁。”
許靜安抱著久久的子滾了滾,腦袋在懷裡頂了頂。
“哈哈……哈哈……嘻嘻。”
鬧了一陣,許靜安起床拉開揹包,拿出久久的洗護包,讓自己去刷牙,洗臉。
久久洗漱完好香香,翻出揹包裡的服換上。
拿起梳子自己扎頭髮,搗鼓了半天,拿著梳子去廚房找許靜安,撅著說:“姨姨,扎頭髮的魔法,我還沒學會。”
“久久好厲害,其他魔法都學會了。”
“當然,我最厲害了,在班上,我的小紅花總是最多最大的。”
許靜安三兩下就給編了兩隻小麻花辮,盤兩隻小角,紮上頭花。
小姑娘滿意地看著鏡子,點著頭說:“久久真好看。”
許靜安被久久逗笑了,看著久久有點出神。
鬱辭如果知道自己莫名奇妙有個四歲的孩子,會是什麼反應?
“寶貝,想爸爸嗎?”
久久學著平常嘆氣的樣子,“噯,想呀!就是太遠了,胖胖說要坐一輩子的飛機才能到火星。”
歪著小腦袋,又補了一句,“姨姨,我爸爸真的在火星嗎?火星上都是火,不能住人的。”
許靜安:“……”
孩子大了,這種謊言騙不住了。
許靜安跟久久吃完早餐,和南知晚打了聲招呼,把久久送到兒園,開車去劇團。
雲蔓打來電話,說去買些新房子該添置的東西。
練了會功,吊了幾嗓子。
許雋在微信上發了個地址給,讓十一點前到。
明月山莊,位置偏僻,離城區有些距離,就算報警,警察趕過去都需要時間。
修竹是和劉蕭一起來的,劉蕭笑著說:“多個人壯壯膽,保險一點。”
許靜安激道:“多謝。”
劉蕭聞言笑道:“小事一樁。”
……
叩叩叩——
高特助敲響鬱辭辦公室的門。
“進。”
高特助拿著手機走進去,“許小姐的車往郊區開了,帶著兩個男同事,丁放和韓冬跟過去了,查了許雋的手機訊號,顯示在明月山莊。”
明月山莊,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鬱辭心裡升騰起無名鬱火。
寧願找同事也不找他,許靜安是把他當擺設嗎?
他沉著臉問:“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高特助愣住了,站得像木樁子,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說!我不生氣。”
高特助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目在他臉上掃了一下,“鬱總,我覺得有以下幾種可能。一,許小姐自信,覺得自己能搞定;二,不信你;三,可能你以前對太冷淡,傷了的心;四,許小姐不想……”
看著鬱辭越來越沉的臉,高特助連忙閉上。
老闆說的話不能信,不能信呀!
說好的不生氣呢?
這臉都快綠了。
“不想什麼?”鬱辭指關節屈起,敲著桌面,眸銳利,嚇得高特助咽回去的話口而出:“不想和你有瓜葛。”
鬱辭一字一頓道:“呵,呵!好得很。”
高特助:老闆前妻的事好難搞,時集團的投資併購案加起來都沒這麼難。
這段時間,他算是看明白了,老闆對前妻的事不是一般的上心,是非常上心。
他得出一條結論:老闆心好壞全靠前妻。
“呵……呵,想驗人間險惡,給機會!給點苦頭,讓丁放晚點進去。”
“哦,啊!鬱總,晚多久?”
“打起來再說。”
高特助小心翼翼退出辦公室,臉上的表終於輕鬆下來,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掏出手機,開啟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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