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兒卻像是泄了口氣，剛才還一口咬定是被春玲攀咬，現在也沒有了底氣。

但即便如此，還是死死盯著春玲，恨不能撲過去一口咬死。

事到現在春玲也不怕了，低著頭任由看。

蘇師玉心里七上八下，既希這事兒盡快了結有個結果，又不想真的和蘇晚兒有關，牽扯太多。

他吩咐人上了茶，誰也沒有再多說話。

這邊陷詭異的安靜，夏濤趁機找到柳氏，叮囑這陣子先安分些，不要節外生枝，更不要去招惹蘇南。

柳氏急忙打聽是怎麼回事，夏濤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又囑咐了幾句匆匆離去。

柳氏抬手掠了掠耳邊的流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風萬種的笑了笑。

輕嘆一聲，慢步去夏氏院中。

短短兩三日，夏氏憔悴得不樣子，臉白中黃，也無心梳妝，整個人著一老氣，像瞬間老去十幾歲。

面對艷的柳氏，夏氏縱然知道是大哥給找來的幫手，心里也難掩嫉妒，勉強撐著坐直，擺出款兒來。

“你有何事？”

柳氏一臉的慌，摒退左右湊到跟前，“您還不知道嗎？二小姐出事了！”

“什麼？！”

蘇師玉正在這安靜中如坐針氈，忽然腳步聲聲急促而來，人影一閃就到了蘇晚兒的面前。

“晚兒，我的兒……這，這是怎麼回事？”

“母親！”蘇晚兒一見到眼淚頓時滾落，總算有個人明白的委屈。

“是這個賤婢陷害兒！”

夏氏看向春玲，二話不說沖過去就是兩個耳，“呸！不要臉的東西，都這樣了還有臉活著，早該一頭死在外面，免得臟了我們蘇家，你自己不知廉恥，還想著誣蔑我的晚兒！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打死！”

來得及快，話也說的快，蘇師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到說打死，這才像被敲了一子似的回過神。

趙大人放下茶杯，冷笑一聲，“蘇老爺，難怪你家二小姐之前也要打打殺殺，原因竟在此。”

蘇師玉恨不能鉆到地底下去，這不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們蘇家沒有家教嗎？

蘇南語氣淡淡，“夏姨娘是真威風，不說王爺，趙大人還在這里呢，這雖然不是公堂，也是在問案，王爺尚且沒有發表意見，你一來就要打殺了苦主，真是好氣魄。”

蘇師玉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夏氏的手腕，“誰讓你來的？不是讓你足嗎？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老爺！不是我妾要違背您的意思，妾是不忍心看我們的晚兒含冤屈啊！那麼溫善良的子，怎麼會……”

“溫善良？”蘇南低笑，聲音像從腔出來，“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我也真是第一次見這種溫善良。”

“你……”夏氏恨得咬牙，但又看到云景也在，到底是不敢多說什麼，勉強咽下一口氣，對蘇師玉哀求道，“老爺，晚兒是您的親生兒，是您看著長大的，難道是什麼樣您還不了解嗎？怎麼能憑一個賤婢的話就……”

趙大人出聲打斷，“此言差矣，本已經派人去取證據了。蘇老爺，你這府上是由妾室當家嗎？上次本來，見過蘇小姐，本還覺得，府上雖無當家主母，大小姐也是非常不錯的，今日一見……”

他說著輕輕搖頭，這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師玉臉上早就沒有什麼了，他把夏氏往外一拖，“出去！滾回你的院里去，再敢在這里胡言語丟人現眼，就……把你送到莊子上去！”

夏氏被他嚇住，一時呆愣無言，還沒想好說什麼，剛才被趙大人派出去的衙役匆忙趕回來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上。

蘇南掃了一眼他們后，空空如也，并沒有帶人回來，就知道這趟應該是白去了。

衙役上前回稟，“回大人，屬下到了眠春樓，并未見到那兩個小廝。”

趙大人眉頭微蹙，“未見到？這是何意？他們眠春樓還敢把人藏起來不嗎？”

“并非如此，而是那兩個小廝已然不知所蹤了，眠春樓的人說，昨天晚上就沒有看到他們。”

趙大人一驚，轉頭看向春玲。

春玲也是一臉的茫然，“這……大人，奴婢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奴婢所說句句屬實。”

“本問你，昨天晚上，他們將你帶去了何？”

“這……”春玲搖頭，“奴婢也不知，奴婢被迷暈，不知在何。”

說著臉忽白忽紅，昨天晚上那副場景此生都不會忘，但也不敢想起，雙手握，冷汗出了滿。

蘇南也猜到是這種結果，那兩個小廝八是被滅了口，從一開始就換馬匪了。

這沒了證據，趙大人一時也有些為難，并不是真的在大堂，還能嚇唬說個刑什麼的，畢竟是在人家家里。

夏氏也不是省油的燈，見狀立即又撲倒在趙大人的面前，“趙大人，賤妾按理不該多，可事關我兒的清白名聲，還大人好好查明，不能因為一個賤婢的話就定了我兒的罪呀……”

春玲急忙慌的否認，“奴婢沒有撒謊……”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趙大人一擺手，喝道：“好了，目前沒有證據，雖說各執一詞，但本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相也只有一個。本并不會因此就放棄，不管怎麼說，春玲害是事實，意圖謀害蘇小姐也是事實，這是你的罪過，你認還是不認？”

春玲子一抖，緩緩伏地，“民，認。”

“好，既是如此，本先回府衙，稍后備齊了文書案卷，自然會有人帶你回去，暫且將你拘押牢中，待本查明之后，再行定奪，你可服法？”

春玲猛地咬，不想服也沒辦法，一來是已經招認，二來也沒有地方可去，若是還留在府里，一個奴婢又怎麼是夏氏母的對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命喪黃泉了！

“民，服法。”

蘇南不聲的暗贊，趙大人果然厲害，轉念之間就給春玲安排好了去，牢聽著可怕，實則是給春玲一個保護傘，免得被人害死。

趙大人站起來對蘇師玉道：“蘇老爺，既然如此，本也就告辭了，稍后派人來，還請蘇大人幫忙接一二。你放心，本會盡力保住蘇家的面，到時候讓人從后門把人帶走便是。”

他說最后一句的時候，目看向蘇南和云景，顯然，這個面子是給他們的。

蘇師玉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急忙點頭稱是，心里也算松了口氣。

送走趙大人，春玲也被帶下去等候，蘇晚兒和夏氏癱坐在地上。

剛才這些幾乎是們進京以來面對的最兇險的一次。

蘇南狹長的眸子冷凜冽，漫不經心的睥來，“蘇晚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玩嗎？”

蘇晚兒嚨滾了滾，不甘的話從齒間溢出，“別得意的太早。”

蘇南輕挑眉梢，“哦？聽你這意思，還不死心？還有什麼招？”

云景怒喝道：“你敢！”

蘇晚兒抿了不敢再吭聲，夏氏也到邊按住的肩膀。

蘇南俯首看著們母，“蘇晚兒，積點德吧，你打死那個小丫環才幾天？這麼快就忘了？春玲可是跟了這麼多年的人，若是死了，你猜，的冤魂會不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