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宋景云一激，直接被自己口水嗆到。

林思蕊則是完全呆住，筷子上被咬了一半的生煎也掉回了碗里。

“回答我。”上萍繼續質問林思蕊。

宋景云順過氣來，立即道，“媽，你說什麼呢，我們才認識沒幾天，當然不可能喜歡了……”

“那你喜歡嗎？”上萍回眸，又將難題踢給了宋景云。

宋景云結了，一時語噎。

“……”林思蕊握筷子，也死死盯著宋景云。

許久，宋景云笑了，“當然喜歡了！你家阿蕊乖巧懂事還可，很討人喜歡。”

上萍冷哼，“別繞彎子，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想讓為你的人嗎？”

宋景云再次沉默。

林思蕊的臉上紅一片，發現宋景云看向自己，馬上低頭。

“……我太困了，先走了。”

一陣靜默過后，宋景云立即想逃。

上萍卻攔住他，“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說。”

說完，將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了林思蕊。

林思蕊也會意，拿起車鑰匙，去屋里收拾了一下背包就出門了。

臨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眼宋景云。

上萍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

可他就算不答，心跳得也好快……

林思蕊走后，宋景云也索坐下來，“干嘛，你把林思蕊都嚇死了。”

“剛剛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上萍無視宋景云的不滿，冷冷審視著他。

剛才林思蕊在，他不好回答，但現在只有他們倆。

“有什麼好回答的？我們不。”宋景云含糊其辭。

上萍卻啪地拍響桌子，“這種話你怎麼有臉說的？阿蕊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就是喜歡上了你，才會無視我的警告也要和你糾纏不清。”

“是我糾纏的，你別怪。”宋景云聽懂上萍的話意，聲音沉下。

上萍道，“我知道。你不就是為了知道我的行蹤才接近嗎？”

宋景云不置可否。

上萍嘆了口氣，又道，“你放心，如果有錦途的消息，我會聯系你的。”

宋景云詫然。

“你找到他了？”

之前他不管怎麼纏著上萍，對方都不曾妥協，怎麼突然就松了口。

“沒有。”上萍道，“但我相信錦途不是會做惡事的人，所以我決定找到他。”

“但你必須答應我，找到錦途后，在沒有弄清楚他犯罪事實之前，必須保障他的安危。”

宋景云想了一會兒，點頭，“好，我答應你。”

上錦途雖然危險，但他上錦途到底做過什麼事，有什麼目的，他都尚不清楚。

不過滿足上萍這點心愿的權利，他還是有的。

得到宋景云的承諾，上萍才將這幾天自己的發現告知。

是通過一些非常手段，聯系上了中間人，得到了上錦途的回應。

但那天上萍和對方約見的時候，對方卻失約了。

中間人讓上萍繼續等，可等到最后，卻只等來一句對方不肯見。

而后，就連中間人，上萍也再聯系不上。

包括之前在暗網找人的痕跡，軌道，更全部都被清理干凈。

于是，上萍也只能先回來。

宋景云眉心深鎖，上錦途很聰明，很可能是察到了他的存在。

上面就是害怕打草驚蛇，才單獨派了他一個人回國調查。

不過真正的原因，宋景云揣測，很可能和上錦途背后的勢力有關。

打草驚蛇，驚的很可能是上錦途背后的那些人。

但如今他孤立無援，就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還真不一定能找出上錦途。

這任務……越來越棘手。

“我能問問，你在為什麼人效勞嗎？”

上萍看著宋景云，還是忍不住問道。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宋景云不可能會說。

宋景云沒有出聲，上萍又道，“你會給他以正義嗎？”

“當然，我就是為正義而來。”宋景云聲篤定。

聽到這句話，上萍便放心了。

其實早在宋景云上學時，就察覺到，他在做著一些瞞所有人的事。

他惹出的桃新聞，當事人背后竟牽扯了驚天大案。

這樣的巧合，無異于中獎。

但不管他在掩飾著什麼，維護的是否是正義，上萍都可以確定一件事。

他很危險。在他邊的人，也會很危險。

神變得和，又莞爾，“那你要維護的正義，和林思蕊之間，只能選擇一樣，你選誰？”

宋景云頓住，“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萍直接道，“你要做的事太危險了，阿蕊跟著你，只會陷危險。”

宋景云道，“我不會牽連到……”

“你敢說你一點都沒對心嗎？”上萍嗤鼻，“宋景云，你敢發誓嗎？”

宋景云徹底無言。

他盯著上萍，想要否認，可卻莫名的張不開。

“我沒有……”

許久，宋景云才低聲道。

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心里對林思蕊是什麼覺。

“沒有最好。但阿蕊，我是把當兒和繼承人培養的，和你不合適，我也不希你利用。”

上萍又道，宋景云低頭不語。

他無法反駁，一開始，確實是利用……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再失去兒。”

宋景云角勾了勾，“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見宋景云明事理，上萍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阿蕊心思單純，不聽勸。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兩人聊完，上萍目送宋景云離開后，又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兒子保重，媽媽永遠站在你的這邊。】

***

皇庭，校門外。

慕良辰，慕柒柒和慕默念挨個從一輛低調的保姆車上跳下。

保姆車后不遠，就跟著宋辰梟的車。

慕莞也坐在副駕。

三個小家伙拒絕父母送上學，但皇庭離家太遠了，今天第一次上學，他們還是不放心。

遠遠地目送孩子們都進了學校，宋辰梟和慕莞這才放心。

“你說念寶不會欺負吧？”回程的路上，慕莞又開始擔憂了。

宋辰梟笑笑，“我已經和學校打過招呼，他們每天都會給我們匯報孩子們的況。”

“而且，有良辰和柒柒在，念寶會被保護得很好。”

慕莞點點頭，對宋辰梟刮目相看。

宋辰梟辦事果然細致。

徹底放心了。

慕默念上學以后，心理輔導治療也會減到一個月三次。

再過不久，治療也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到時候，如果慕默念還不能開口說話，就要再另尋他法了。

“你要回公司嗎？把我放路邊，我打車回去。”

慕莞看了眼時間，記得今天早上宋辰梟有重要的會議。

而，不著急回家……

因為昨天，唐夢妍給發了一天的消息，就是想約出去看場電影。

看來，唐夢妍是真的很想和做朋友。

盡管慕莞委婉拒絕了，但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提出做“朋友”，是先開的口。

今天早上，阮羽還給發了消息，請陪唐夢妍去參加唐氏明星場的點映。

慕莞猶豫了很久，還是答應了。

唐夢妍雖然任難相，但總不是個無可救藥的人。

不過知道宋辰梟不會同意，也就沒告訴他。

“不回公司。”宋辰梟淡淡道。

他的回答出乎了慕莞意料，“你今天……不是有會？”

“嗯，推到下午了。”宋辰梟道。

“為什麼？”

宋辰梟方向盤一轉，慕莞看到，這條路確實不是去宋氏的。

片晌，他又道，“因為我要陪你做更重要的事。”

“陪我？我有什麼事？”

慕莞心里咯噔一下，冷汗了一手。

該不會，宋辰梟已經知道要去見唐夢妍了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辰梟朝慕莞笑了笑，神稀松平常。

慕莞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

看樣子，宋辰梟也不像是知道了什麼……

一小時后，宋辰梟帶慕莞來到中心區一家頂奢的私家會所。

會所高達77層，通黑，設計十足，私極強，只在樓角印有兩個牡丹形的字“國秀”。

宋辰梟車子剛停穩，會所大門便緩慢打開。

有人前來為宋辰梟停車，門外兩排著黑國風古的男站開，像是早就恭候著他們，立即九十度鞠躬。

一位著時尚的刺繡旗袍禮服，高挑如超模的人，迅速前來迎接。

“宋總，宋太太，這邊請。”

人滿面含笑，聲音輕溫和，十分有禮。

慕莞詫異的看了眼宋辰梟，“這里是……”

“明天要參加宴會，給你定制了幾套禮服。去試試看。”宋辰梟挽住的手，低聲在耳側道。

慕莞臉上紅，“禮服家里不是很多麼……”

提心吊膽了一路，男人居然是帶來這種地方？

“宋太太，宋總可是早在五年前便給您定制了禮服。”

忽然，帶路的人笑著開口。

邊說邊為慕莞和宋辰梟按了電梯，恭候他們進去，才又跟進來。

慕莞十分震驚，“五年前？”

宋辰梟臉上諱莫如深，只輕輕“嗯”了一聲。

帶路的人又道，“咱們家是為全球首席夫人定制私和禮服的會所。

每年只對外邀請五位貴賓，為其定制飾，因為手工打造，且設計獨一無二，所以等候的時間相對較長。”

宋總這筆大單，我們也是去年才完的。”

訂單去年就完了，但他們聯系宋辰梟來取，男人卻不知為何一直擱置了，直到昨天才臨時打了電話。

人話音落下，電梯的門也拉開——

眼前，是一整層豪華至極的帽收納廳！

四面陳列的都是閃耀至極的禮服，中間如水晶寶石一樣的玻璃柜里，陳列著是不同系列的設計珠寶，以及定制的配套高跟鞋。

“這一整個廳的禮服都是您的，總共有25套禮服，25套珠寶和25雙定制高跟。其中，有6套婚紗，13套晚禮服，6套時裝套裝。”

慕莞怔愣的瞬間，帶路的人也開始聲講解。

25套，代表的是的年紀！

宋辰梟下訂單的時候21歲，訂單需要四年時間，也就是25歲時完。

他算好了的……

慕莞捂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宋辰梟，眼眶通紅。

“對不起，給你遲了。我本來想，你25歲時，補你一場婚禮。”

宋辰梟說著，將慕莞擁膛，自然而然親了親的臉頰和額頭。

慕莞半晌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男人開口時，再也控制不住。

他明明說過他們之間不會有婚禮的……

沒想到，先反悔的人，卻是他自己！

慕莞將臉埋在他口，不想太沒出息。

宋辰梟心疼不已，“你回來以后，我其實很想立即帶你過來，但是對不起……”

從五年前假死離開之后，他的心也死了。

那三年的婚姻，他一直都很冷漠。

可冷漠，不代表無于衷。

他推開是本能，可喜歡同樣也是本能。

如果不是那晚上的“意外”，他曾打算四年后給一場正式的婚禮。

雖然那時候他本沒察覺到自己的心……也許早已陷落。

“干嘛這樣……五年啊，那可是五年……”

慕莞忍不住喃喃，用力抓著他襟的襯衫。

“你早點跟我說，我們還多五年的時間……”

宋辰梟低聲，“我一定補回來，從現在起，我把時間都給我們。”

“說話算話。”慕莞不抬頭，直接朝宋辰梟出小指。

宋辰梟淺笑，和拉鉤，“算話。但你也再不許離開了。”

“嗯。”慕莞有點委屈的應了一聲。

旁邊的人本來還想介紹一下服，但看到眼前這濃意的景，卻覺得不合時宜。

看向宋辰梟，宋辰梟也給了一個默許的眼神，讓離開了。

只剩下他們兩人，宋辰梟強行將慕莞的臉掰出來，“好了好了，別哭了，乖。”

“我沒哭……”慕莞側過頭，用手去眼睛。

宋辰梟趕忙牽過的手，換上紙巾為拭。

“你當然沒哭，你只是眼睛不舒服，別用手，會更不舒服。”

宋辰梟一哄，慕莞也乖乖配合。

眨眨眼，看著宋辰梟溫如慈父一樣的神，心里陣陣發燙。

千年寒冰，好像真的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