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似乎真的為了一個沒有的人，太上忘似乎真的能夠將一個人變無無的存在。

    但他心中的那個執念卻一直存在，那就是按著雲嵐的頭顱問，到底還記不記得那些事。

    這兩萬年來，莫凡所做的一切事，都隻是為了這一個執念。

    而現在，莫凡無疑已經有了完這個執念的實力。

    是以，莫凡二話沒說，在突破的第一時間，便離了妖魔戰場，直接朝著天河所在的方向飛掠了過去。

    即便是眼下他已經貴為鎮天軍副軍主，即便一旦天庭知道他已然踏了聖境界，肯定會再增設一名軍主之位，再增設一名天將之位。

    但莫凡並不在意這些，他隻想完自己的執念，他隻想按著雲嵐的頭顱問，還記不記得那一切，在他死的時候，心中是否到過悲傷。

    抱著這樣的心，攜帶著強大到了極點的氣勢，莫凡終究還是見到了雲嵐。

    跟往常一樣麗，也跟往常一樣漠然威嚴。

    莫凡沒有說話，雲嵐同樣沒有說話，他們隻是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便已然戰在了一起。

    雲嵐在看到莫凡第一眼的時候，便已經從氣息到了麵前的人是誰，盡管的心中並沒有什麽波，但卻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而莫凡也沒有想過去問些什麽，他選擇了直接手。

    兩人都知道，在他們見麵的那一刻，誰先將另外一個人製服，那麽誰才會有說話的資格。

    這一戰，天翻地覆，整個天河被兩人強大的氣息所覆蓋，無數的停靠點被他們手的餘波直接泯滅。

    有域外天魔想要通過停靠點傳送到這裏，但才剛頭，便已經被兩人手所產生的強大餘波覆滅。

    整片漆黑的天河被兩人手的餘波所激得波濤滾滾，海嘯漫天，無數天河水自天河湧下，覆滅了不的凡俗王朝城池。

    北域所有強大的存在都到了這一戰，但卻沒有一個人去將兩人拉開，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什麽。

    包括天帝，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

    似乎，沒有人願意去手這樣兩尊巔峰存在手一樣，即便，他們……都是天庭的人。

    這一戰，一共延續了一年的時間，最終莫凡以一己之力搬整個天河，將雲嵐狠狠地在了天河之下。

    雲嵐那麗的麵容早已經是模糊，那已經聖的也早就是破爛不堪，但的眼睛依舊淡漠，的表依舊平淡。

    似乎不到疼痛，也對於自己的落敗沒有毫覺一般。

    莫凡手托天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雲嵐，終於問出了心中抑了兩萬年的問題。

    “所以說……”

    他低聲問道：“你還記得跟我之間的事嗎？”

    聽到莫凡的話，雲嵐第一次怔了怔，隨後淡淡問道：“你記得嗎？”

    “我當然……”莫凡正準備說什麽，眼角卻突然搐了一下。

    他突然發現，他竟然已經忘了他所說的是什麽事，他對於之前所有跟有關的事，早已經都變了一片空白。

    不是雲嵐，還有其他的紅知己，甚至於……們的名字都已然忘記，麵容都已然模糊。

    一時之間，莫凡僵在了那裏，心中已然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太上忘……這便是太上忘嗎？

    一瞬間，莫凡明白了什麽，但他的心中卻依舊是平靜一片。

    那執念已然消失，他也已然為了真正的聖人。

    麵對一切，波瀾不驚，麵對一切，心中無。

    隻是，在看到被天河鎮著的雲嵐，莫凡的心中第一次浮現出了茫然之。

    所以說，接下來他該做些什麽。

    殺了雲嵐嗎？

    那殺了雲嵐之後呢？

    放了雲嵐嗎？

    但放了對方之後呢？

    一時之間，莫凡心中愈發茫然，仿佛就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一樣。

    良久，他托著天河的手突然往下一，下一刻，被天河著的雲嵐陡然灰飛煙滅。

    莫凡最終還是殺了雲嵐，即便他不知道殺了對方之後，他又該做些什麽。

    著這天地之間已然沒有了雲嵐的氣息，莫凡就那麽怔怔地站在那裏，隻覺心頭第一次如此的空。

    這並不是因為雲嵐，而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麽。

    繼續留在天庭嗎？

    莫凡對於這個並沒有什麽興趣，去下界尋找紅知己嗎，他心中對這件事也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他就這麽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下方還沒有平息的天河沸騰，自己仿佛已經站在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莫凡不知道自己這麽站立了多年，就連天庭的天將來了他不止一次，甚至就連天帝來了一次他都不自知。

    或許是過了一瞬間，也或許過了百萬年，莫凡終於睜開了眼睛。

    “不該是這樣……”

    他低聲說道，下一刻，周圍的虛空陡然扭曲，而後宛若石蠟一般融化開來。

    蔚藍的天空、黑的天河，銀的停靠點，潔白的雲朵都是瞬間融化，宛若五六的料一般匯聚策了絢麗的萬花筒，而後又悄然重新凝聚。

    下一刻，周圍的場景已然變換，赫然就是莫凡的意識空間之中。

    在看到周圍那包裹著自己的漫天黑霧的一瞬間，莫凡便已然明白，這一切，果然隻是虛無。

    心魔不愧是心魔，竟然為他塑造了一個真到了極致的世界，想要以此來讓他沉淪！

    要不是莫凡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要不是莫凡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野心，他恐怕真的會沉淪到那一種茫然到極致的狀態。

    “所以說……”

    莫凡看著周圍的漫天黑霧，麵容平靜而波瀾不驚，隻是薄輕啟：“毀滅吧，心魔。”

    下一刻，周圍虛空陡然蠕扭曲，漫天黑霧瞬間被虛空所吞噬，出了站在不遠的一團包裹著兩團跳猩紅的黑霧。

    而在黑霧出現的一瞬間，空間便已經將它撕扯了碎。

    可以說，莫凡既經曆了兩萬年伐仙功，也可以說是……

    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