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的大門外,綁匪扯掉了蒙住唐夜眼睛的布,亮了亮手里的刀,面兇道:“莊忠澤的墓在哪里?”
唐夜覷了一眼:“c區14位。”
綁匪頭子哼笑了一聲,收了刀,吩咐小弟道:“進去看看是不是說的地方。”
小弟領命而去,過了片刻跑出來,道:“老大,說的是真的!”
“看來你的命真是留不得。”綁匪頭子看向唐夜,眼神鷙,“當年莊家出事,莊忠澤閉門不出,我們這些員工和小東跑去找他負責,結果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居然派人綁了我們所有人的妻兒老小!”
唐夜臉上里氣的笑容瞬間凝固。
片刻,平靜地開口:“不可能。”
“不可能?”另一個綁匪恨聲道,“他們就死在這座山上!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兒子我兒的!”
唐夜皺了眉,“我不知道你兒子和你兒上發生過什麼。”頓了頓,“但是這件事,和莊忠澤沒關系。”
那時候莊忠澤被困在郊外的別墅里,和外界無法取得半點聯系,絕對不可能是他下令抓的人。
“沒關系?”綁匪被激怒,刀尖遞到臉龐前幾厘米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個老賊貪財好唯利是圖,留了那麼多把柄在別人手里,莊家的百年基業會說倒就倒嗎?!我今天就要在這老賊的墓前手刃他的子孫后代!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做了多孽,讓他死也不能安生!”
唐夜搖頭,話說的還算冷靜:“殺了我,你們死去的親人也不會復生。你白白賠上自己這一條命,他們的在天之靈難道就能得到一一毫的寬?”
“他媽給老子講大道理!”綁匪的刀幾乎扎到脖子上,咬牙切齒道,“你死過兒子嗎?你懂什麼?”
“沒死過兒子。”人的呼吸聲拉得很長,嗓音輕渺,“死過兒算嗎?”
這次換作綁匪愣住。
這個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眼里的容卻遠遠比這個年紀要深沉復雜。
“別廢話了。”一個看起來就很急躁的男人出刀來,“是凌遲還是分尸,手吧。”
說著,便將刀在了唐夜的脖子上。
的心跳都跟著驟然停止了剎那。
一片冰冷中,生出的絕比五年前還要濃稠。
這不是離死亡最近的時候。
只是命運可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何苦在監獄里嘗遍凄苦,茍延殘地掙扎那五年?
刀鋒刺皮的瞬間,很多聲音過遙遠的歲月在腦海中響起——
“陸懷淵,今天我下課早,你會來接我嗎?”
“我要工作,沒時間。”
“陸懷淵,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你會來陪我嗎?”
“今天有應酬,回去晚。”
唐夜閉上眼,角有一抹苦笑,微末得幾乎看不見。
陸懷淵,我現在很害怕,很害怕。
但,還是和往常一樣,你不會來救我,對吧……
……
回應的是耳邊簌簌的風聲。
和一道破空而來的槍響——
拿著刀的綁匪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那枚子彈會這樣毫無征兆的穿破他的手掌。
唐夜睜開眼,驀地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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