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吻綿延悠長,直到唐夜趁他不備用力推開在上的男人,跑到一旁的花盆里摳著嗓子干嘔。
陸懷淵一見這場面臉當即鐵青,大步上前拽住的胳膊將翻過來,“你干什麼!”
和他接吻有這麼惡心嗎?
人卻淚眼汪汪地盯著他,眼神里的詰問與怪罪讓陸懷淵不自覺地怔住,只見抬手指著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陸懷淵看到泛紅的眼眶就該死的心了,眉心攏著沉重,低聲道:“我……”
“你居然我吃這麼難吃的藥!”委屈得要哭了,“還不準備冰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
所以,不是因為他吻了?
陸懷淵屈指了眉心,說不上心里到底是慶幸還是失落,“我去拿。”
可憐的人又掛上了他的手臂,像樹袋熊一樣,揚著臉蛋瞧他,淚眼還沒褪去,“那我吃完藥了,明天可不可以替你去?”
這話雖然從容到語氣都是疑問的,但陸懷淵卻無端在艷明的臉上瞧出了幾分“你要是不答應老子馬上就哭給你看”的強。
吃了藥的唐夜沒人敢惹,連陸懷淵都下意識想要避其鋒芒,他略一沉思,淡淡道:“放手,讓你去就是了。”
唐夜這才松開了手。
著男人走向廚房的背影,坐在椅子上,安靜地閉上眼。
手邊是消炎藥的藥瓶。
到了,就順手拿起來,掀開眼簾端詳。
上面寫著人的劑量是四顆,兒兩顆。
失笑。
這男人還是把當孩子。
片刻后,唐夜斂起笑容,打開瓶蓋又倒出兩粒藥,面無表地嚼著就咽了下去。
什麼不吃藥,什麼喜歡吃糖,還不都是有人寵著慣出來的矯病。
五年牢獄之災,再苦再難的折磨都過來了,兩顆藥又算得了什麼。
陸懷淵回來的時候,正坐在椅子上著不遠空空如也的花瓶發呆。
他皺眉,不大喜歡出神的樣子。
曾經的簡單又可,腦子里裝的最復雜的東西也就是程序和代碼了,其他的,不思考,也不在意。
所以他才能一眼看穿心里在想什麼事。
而此刻旁若無人地托腮出神,好像心里終于也有了解不開的結,肩上終于也有了放不下的擔子,眉間終于也有了散不去的霾。
這樣的,讓他覺得陌生而遙遠。
冰糖罐子落在桌子上的聲音有些大,將唐夜四散的思緒活活扯了回來,略微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罐子一眼,“你和糖罐有仇啊?”
這麼大力氣也不怕砸碎了。
陸懷淵道:“自己吃,吃完放回去。”
說完轉頭就走了。
唐夜微彎了下角,把玩著手腕上的紅繩,約可見,那寬寬的一條編織繩下,有一道早已愈合的傷口,皮比別略深一些。
抬手按住發脹的太,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出去。
……
第二日,陸懷淵果然依言讓宋井來接。
大清早的,唐夜起床氣格外大。
不用上班的男人卻起得比還早,站在對面臥室門口,一休閑居家服,冷冷清清的嗓音別威懾力:“不準惹事,不準胡鬧,說話之前腦子,多和馮老商量。今天倘若有一位高層對你的作風不滿,別怪我連你帶你徒弟一起罰。”
唐夜呲牙咧,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隨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陸懷淵居高臨下地睨著。
人一張臉,素未施黛,眉眼卻出落得俏生生的,比清時化了濃妝的模樣還要勾人心魄。
他下腹一,眼神立即沉下來,“知道了就趕換服走。”
然后“嘭”的一聲把門撞上。
唐夜莫名其妙地喃喃:“神經病。”
在吃早飯時,宋井好幾次盯著手表,言又止。
唐夜吃著吃著又差點在飯桌上睡著。
宋井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唐小姐,我們快要來不及了!”
“那就來不及嘛。”唐夜叼了塊面包在里,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待咽下去才懶洋洋道,“急著投胎啊?”
宋井愣是將一輛商務車開出了跑車的架勢,也沒趕上整點開始的會議。
進了公司,唐夜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大會議室旁的小隔間里。
宋井一怔,差點手把拽出來塞進會議室,“我的祖宗哎!不是這里,是隔壁!”
唐夜抬手,青蔥玉指點在紅上,作出一個“噓”的手勢。
宋井扶額,“這……”
“你這麼閑的話,不如幫我去做件事。”唐夜坐在椅子上,雙搭上對面的窗臺。隔間里有一扇半明的窗子,可以看到會議室里的景象,從會議室里卻看不到這邊。
宋井簡直想咆哮,“您先把會議照顧好了,讓我干什麼都行!”
“那不。”唐夜諱莫如深地搖頭,忽然轉頭看向他,“這件事很重要,你必須馬上去做。”
人看似溫淡無的視線,卻讓宋井頓時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來,連脊背都跟著莫名發涼。
可不到一秒種又收回那嚇人的眼神,嬉皮笑臉道:“趕快去,會議結束之前一定要趕回來。”
他鬼使神差地就轉出去了。
人慢慢坐直,褐瞳盯著會議室里的某個人,笑意不知何時已然散盡,臉上的表也逐漸變得沒有溫度。
見旁邊有副撲克牌,隨手拆開,翻了許久,找出了其中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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