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中幾個人反應過來，都沒了聲，這才對秦佳苒抱歉一笑，“不要聽們胡謅。”

秦佳苒僵地抬起角，輕聲：“不要。”

秦佳苒很與出生顯赫，養長大的千金小姐打道，在港城的時候就不在社場上朋結友，唯一知道的就是家里三個姐姐。秦佳彤善于偽裝，秦佳茜蠻霸道，秦舒嫻是笑面虎，每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此時夾在一堆的大小姐中，呼吸著空氣里混合的高級香水味，大腦愈發暈乎。

“秦小姐，你是哪里人啊？”

“港城人。”

“港城人？聽口音不像哦，你普通話說的標準。”

“嗯，我小時候跟我媽媽，所以講普通話。”

“這樣啊。”那生瞇了瞇眼，聽上去是個離異家庭，又問：“那家里是做什麼的啊？別多想，我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認識謝公子的。”

秦佳苒：“家里.....”

有些難堪，不想說和秦家有關系，從不以自己是秦家的三小姐為榮耀，這是一生最可恥的烙印。

但還是老實說：“家里經營恒樂集團。”

“港島恒樂，那不就是秦家？是以前要和謝先生說親的那個秦家？”所有人都愣了。

“秦佳彤是你姐姐啊？”

“.....是。”

秦佳苒能明顯地到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看的目也從好奇轉變更復雜的緒，一時無法分辨準確。

“前段時候上熱搜的那個是不是你？我看過那個視頻，秦佳彤不是你姐姐嗎，為什麼要欺負你？”

“...........”秦佳苒不知道如何回。

“我聽說秦夫人就生了秦佳彤一個兒，那你就不是大房生的咯？難怪秦佳彤會打你，你是二房的？還是.....私生啊？”

這話的語氣天真又邪惡，還帶著刻薄，幾乎是狠狠刺進秦佳苒的心臟。

私生。這是和野種相提并論的另一種稱呼。

在這個以正統與緣為紐帶的圈子里，是最可恥的存在，是畸形的產。

秦佳苒呼吸緩慢，凝起來，氧氣消失，像被人扔進了真空世界。所有人都盯著，凝視。

“我......”

雙頰因為恥而通紅，腳尖并攏，想鎮定，想大方，想自信，不愿跟謝琮月丟臉，但好像做不到。

誰都看得出的局促。

是一陣鈴聲打破了僵局，秦佳苒包包里的手機振起來，如獲大赦，“我接個電話，不好意思。”

說完，拿著手機就匆匆離開了這里，像一個丟盔棄甲的逃兵。

走到客廳，都沒有看打來電話的是誰，就接通，“喂.....”

“細妹，你現在得閑嗎？大哥有事要與你商量。”

秦佳苒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秦家澤。從來都對不聞不問的人，給打電話？

“什麼事？”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從之前一個戰場緩過來，跟著就被迫進另一個戰場。

秦家澤的格古板剛愎，若非迫不得已，是不會來求到這個連他自己都看輕看扁的細妹頭上。

對方咽了咽，有些言又止，“聽爸爸和爺爺說，你今年在京城謝家過年？”

“我是在京城，但不是來這里過年，我來這里上畫畫課。”

對方笑一笑，“細妹，謝生都親自打電話給秦公館了，你整個寒假都呆在京城，不是去他家過年，難道要在外面一個人過？”

秦佳苒覺得煩，聲音也放冷：“大哥，到底是什麼事。”

“不是大事。細妹，我給謝生遞了一份項目書，很不錯的一個投資，對謝生來說也不是多大的數，但對秦家確實很重要，細妹，謝生這麼寵你，只要你開口，他肯定樂意賣這個人。有你事先跟他打招呼，我過幾天來京，一切就水到渠。”

“你.....讓我幫你找他拿錢？”

秦佳苒聲音越發冰涼，冷了，雪亮的眼睛也逐漸化一把匕首，凝視著窗外的幽幽夜。

“抱歉，我做不到。謝先生也不會聽我的。”

對方沒料到拒絕得這麼干脆，急跳腳，“苒苒！”

“我現在很忙，大哥，先掛了。”

“秦佳苒！”

秦佳苒：“我真有事。”

秦家澤著嗓，拿出大哥的威嚴，低聲訓斥：“你現在翅膀了，要飛了？苒苒，你知不知道你能留在謝生邊全是因為你是秦家人！你若是個無名小卒，你能認識謝生？阿彤的事，我都不說你，是先對不起你，但你做事不要太絕，是秦家把你養這麼好，你不要吃秦家的飯砸秦家的鍋。”

秦佳苒氣到雙眼發紅，眼淚不爭氣地滾出來，“大哥，你說話憑點良心好不好，你以為我想姓秦？我媽媽死的時候，爸爸看過一眼嗎？是他風流，酒后強迫我媽媽，才生下我這個野種，我這個私生。若不是要把我接到秦家，我就是死掉了，也沒人管我。你當初和太太合伙要把我送上黃董的床，你怎麼不說多虧因為我是秦家人。”

“細妹，好好地怎麼又提這些陳年——”

“啪”電話掛斷。

秦佳苒口急促起伏，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去洗手間補妝，這才慢吞吞地往偏廳走。

不能離開太久，未免那些千金小姐們覺得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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