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
又是靳西洲。
湛封雙筆直地走來床前站著,形高大,拔倨傲。
那張常年不帶笑的英俊俊容,此刻就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千年寒冰,冷到周圍都變得寒氣森森。
他沒出聲,就那樣俯瞰地盯著床上的孩兒,仿佛隨時都能火山發。
紀小念正聊得起勁兒,抬眼一看,頭頂竟是出現了一抹高大的影。
嚇得立即彈跳起來,想把手機藏著,卻又覺得藏不住了,最后還輕輕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說,
“洲洲,我先掛了。”
收起手機,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前的人,心里不知道怎麼的,變得很恐慌。
湛封沒發飆,亦沒兇,只出手示意,“把手機給我。”
不難看出,他眉梢都纏著冷意。
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更像是被寒冰覆蓋。
紀小念不肯,將手機藏到后,“不要。”
“我說,把手機給我。”
湛封已然沒了什麼耐心,口氣震懾的讓人不敢抗拒。
紀小念看著他黑著臉想要打人的樣子,想到他之前打洲洲的時候那麼厲害,還是怕了的,最后只得灰溜溜地把手機遞過去。
湛封接過手機,隨意翻了下。
手機里只有靳西洲的一個號碼。
但是通話記錄里,不僅有靳西洲的,還有一個陌生號碼。
再看看社賬號里,居然全是跟靳西洲的聊天記錄。
而且倆人一直都是有聯系的。
從他去靳家把這丫頭接回來沒多久,就一直在跟靳西洲保持著聯系。
聽他們相互發送的語音,靳西洲竟是在慫恿著這丫頭跟他一起私奔。
而這丫頭,也在計劃著有機會跟靳西洲一起走。
所以這兩天對他的討好,全是想要獲得他的信任,從而讓他對放寬松,好趁機離開?
湛封暗罵自己愚蠢。
三十多歲的人了,在商業場上什麼樣的人他沒見識過,什麼樣的算計他沒遇到過。
今日卻栽在了這丫頭的手上。
他竟是一次次的被騙。
握著那部手機,湛封還是沒發飆,只覺得心寒,難,目里充斥著傷痛的看著紀小念,質問,
“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在紀小念的意識里,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錯的問題。
馬上擺正自己的位置,認錯態度誠懇,
“你不要生氣,我就是無聊,跟洲洲聊聊天,你不想我跟洲洲聊天,那我以后不聊了,對不起!”
湛封覺得,聽解釋跟聽空話有什麼區別。
里永遠說不出一句真話。
的保證也跟放屁一樣。
實在不想再看到,讓自己心里添堵,湛封拿著手機轉離開。
紀小念意識到大叔是真生氣了,忙下了床追出去,抬手拉他,
“對不起嘛大叔,我錯了。”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很奇怪,看到大叔沉著臉,雙眸里像是傷的樣子,心里竟有些難。
不想跟大叔吵架,然后又被他關在房里不讓出門。
湛封對完全沒了一點信任,就算再喜歡,可他也是需要尊嚴的。
怎麼能一次次的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商量著私奔。
怎麼敢的。
毫不冷地甩開紀小念的手,湛封姿高大的杵在那兒,周冷氣人,“紀小念,你給我聽著,我不會放你走,但我也不會再來看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真是被傷了心,他輕閉雙眸,努力順平了腔里的呼吸后,邁著長揚長而去。
紀小念定住腳步,沒再追過去。
這一次覺大叔很奇怪,沒對發火,但是,心里卻很難。
不想讓大叔走,卻又不知道要怎麼挽留他。
想再說句對不起,也沒了機會。
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大叔消失在眼前。
轉回到房間,頭一次,紀小念發現口又酸又,特別不是滋味。
心里也變得空落落的,跟丟了什麼似的。
躺在寬大的床上,越發覺得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大叔前一刻生氣卻又沒有發火的樣子。
走到樓下的湛封,喊來了兩個保姆,質問他們,“誰給的手機?”
兩個保姆面面相覷,茫然地搖頭,“先生,我們不知道啊。”
“不是你們給的?”
保姆還是搖頭,
“我們哪敢給太太手機,平時太太問我們要來上網,我們都沒有給,更不可能瞞著你給。”
湛封想,他這麼久都才發現那丫頭上有手機,保姆沒發現不也正常嗎。
他讓保姆退下,翻出手機里的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去。
但卻是空號。
想著不管怎麼證實,那丫頭跟靳西洲算計著要私奔的事,鐵證如山,他沒必要再心慈手。
沒必要再在這丫頭上浪費時間跟了。
湛封起離開前,吩咐保姆保鏢,務必看好紀小念。
等他什麼時候想通了,覺得可以放手了,他會放過自己,放過那丫頭的。
這個下午,湛封沒去參加晚宴,而是回了老宅。
他到家的時候還早,偌大的湛家老宅里,只住著老爺子跟陸景昱。
邱淑雅住院后,湛城為了陪著妻子,也留在了醫院。
晚飯席間,老爺子瞧著孫子一臉不愉快的樣子,提道,
“既然孩子沒了,又失去了記憶不愿意跟你在一起,那你就放過吧!我這邊有個不錯的孩,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湛封埋頭吃自己的,沒吭聲。
旁邊坐著的陸景昱也沒吭聲。
自從他被小念親過以后,那一幕在他腦子里就揮之不去。
他都有點擔心,怕自己因此對小念有什麼非分之想。
所以現在面對湛封,他是有些心虛的。
“你說句話,垮著臉做什麼?”
老爺子見孫子不搭理他,氣得抬腳踢他。
湛封抬起頭來,沒打采地回了一句,“我的事,我自己會理。”
“行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理吧!”
想到湛封母親的病,老爺子又提道,“你媽的況不是很樂觀,你看看找些厲害的中醫給瞧瞧。”
湛封‘嗯’了一聲,之后就沒再說話了。
這些天,他每天回的都是老宅。
沒再去海星灣看紀小念一眼。
哪怕想,想每個晚上都抱著香香的子眠,但一想到在盤算著跟靳西洲私奔,他又只能煎熬的忍著。
再怎麼想,也不愿意回去見。
紀小念這些天也是,腦子里總揮之不去是大叔的模樣。
變得很想他,想他回家陪他。
磨泡的從保姆那里借來手機,撥通湛封的號碼后,聲音里帶著哭腔的喊道,
“大叔,我知道錯了,你在哪兒呀,我想見你,你過來陪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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