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崔氏敗了! 老話說的好:狡兔三窟。
就連兔子都知道筑三個來保命,趙氏家族那麼多口子人多找一個靠山又怎麼著了? 雖然趙氏家族千百年來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西風皇族這邊,但是,當宋賊勢大的時候,他們暗自將自己辛苦得來的圣人墨石給送過去存一份善意,天知地知,宋氏知,自己知------怎麼連燕相馬這個小癟三也知道了? 那個時候,哪一家不往宋宅送東西?哪一門不想和宋氏有點兒明面上的或者暗地里的聯系? 可是,誰能夠想到,龐然大宋氏怎麼就倒塌了呢? 誰又能夠想到,那件事怎麼就被燕相馬給抓在了手里呢? 趙氏和其它家族不一樣,趙氏被譽為保皇第一家族,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會背叛,趙氏也會選擇和楚氏肩并肩-----趙氏不像宋氏崔氏那般英才輩出,他們所能夠倚仗的也就是這份忠心不渝。
若是讓惠王知道自己曾經干過那樣的事,趙氏這剛剛才到手的榮華富貴怕是就了過眼云煙吧? “你想得到什麼?”趙德祥看著燕相馬只是冷眼,卻不說話,心里略慌,再次出聲問道。
他知道,這次對峙自己已經輸了。
燕相馬這個時候跑來攪局,擺明了是想要替崔氏一族出頭,按照上面那位主子的心思,對此應當也是極其不喜的。
他拿了自己的把柄,自己捉了他的肋,原本可以拼一個兩敗俱傷------可是,大好的日子不過,誰愿意去傷啊? “趙將軍這麼說就有點兒見外了,我能要什麼啊?在趙將軍面前,我只是區區一個晚輩-----”燕相馬掃了跪伏在地上的崔洗塵一眼,說道:“天氣寒冷,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家跪倒在地上,相馬這心里實在是于心不忍。”
“我明白 了。”
趙德祥點了點頭,看向崔洗塵說道:“起來吧。”
又對崔氏一族的族人說道:“你們都起來吧。”
崔洗塵正起,但是因為膝蓋酸痛的原因,讓他的艱難的向前挪,卻還是沒辦法站直。
崔小心雖然使足了勁兒,卻仍然沒辦法支撐住崔洗塵的重量。
燕相馬看的心頭大恨,手一拽,便將趙德祥給生生的從那馬背之上拉了下來,皮笑不笑的說道:“趙將軍親自把老人家給攙扶起來,也顯得趙將軍心寬廣尊老敬老不是?” 燕相馬剛才那一拽用了暗勁兒,趙德祥只覺得自己被他過的那只胳膊疼痛不已,猶如火燒,臉鐵青,雙眼瞪著燕相馬幾噴火。
無論如何,他現在已經貴為天子親軍的飛羽軍統帥,而且又是了皇命前來理事務,可以說是君主親臨-----燕相馬如此這般行事,那就等于是本就不把他這個飛羽軍統帥放在眼里,本就不把君主天威放眼里。
如此這般的對「欽差大臣」手,說出去可以誅他九族了。
當然,趙德祥也只能夠在心里想想而已,他知道,西風皇族積弱千年,此時正是忙著鞏固權威的時候,是不可能將燕氏一族這等除賊有功的大家族手的,那本就等于是自掘墳墓。
“燕相馬------”趙德祥強行下心中戾氣,怒聲喝道。
“ 趙將軍不愿意?” “你不要欺人太甚。”
“趙將軍說我欺人太甚就有點兒欺人太甚了,我好端端的將趙將軍從馬背上扶下來,趙將軍難道估值不到晚輩的護之心?” “你------” “趙將軍,還是先把老人從地上扶起來吧,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趙將軍也不好回去差不是?” “哼!”趙德祥冷哼一聲。
崔洗塵這個老家伙死了才好,死了更合上面那位的心思。
燕相馬里所說的不好差是在威脅自己,倘若崔洗塵這條老狗有個什麼閃失,他將會對自己進行報復。
趙德詳走到崔洗塵面前,彎腰想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正在這時,膝蓋一,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崔洗塵的面前。
此時此刻,崔洗塵對著他跪倒,他像是不了如此重禮似的也同樣對著崔洗塵跪倒。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幕。
“將軍 -----”旁邊那個小將小心翼翼的出聲喚道,他不確定自家將軍是不小心摔倒的還是主跪下去的。
“廢------”趙德祥咬牙切齒的模樣,怒聲喝道:“還不快扶我起來。”
“是是-------” 一群人沖過去把跪倒在地上的趙德祥給扶了起來。
在燕相馬的幫助下,和崔小心一起把崔洗塵也扶了起來。
崔洗塵看了燕相馬一眼,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雖然自廢修為,但是眼睛卻沒有瞎掉。
趙德詳突然間跪倒在自己面前,自然是被燕相馬了手腳。
不過,以他的政治智慧自然是不贊這種行徑的,在他看來就是小孩子的過家家游戲------要懂得忍,懂得退讓,然后將這筆債牢牢的記在心里,一有機會便全力出手,不死不休。
這才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 “趙將軍實在是太謙遜了。”
燕相馬直視著趙德祥殺人一般的眼神,笑呵呵的說道:“扶起來就好了,哪里用得著下跪?這事要是傳出去,大家只會說趙將軍高風亮節,令人欽佩------晚輩也是相當欽佩的。”
“燕相馬,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趙德祥這次實在是煙不下這口氣了,惡聲說道。
燕相馬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蹤跡,冷冷回應:“趙將軍,你覺得我應該會擔心些什麼嗎? ” “--------” “不要招惹我。”
燕相馬瞳孔充,就像是一頭瞬間被激怒的野狗。
“不然就滅你全家。”
“--------” --------- “ 太沖了。
還是太沖了。”
崔洗塵坐在小院的石幾之上,對著站在面前的燕相馬輕輕搖頭,說道:“趙德祥正得勢,而且想要我的人也不是他趙德祥,而是他上面那位------你這樣當眾打臉,讓他跪倒在我一個罪人面前,怕是會讓趙德祥懷恨在心。
上面那位又怎麼想你?你打得可不是趙德祥的臉,而是那位的臉面啊。”
燕相馬笑嘻嘻的模樣,說道:“我自然知道趙德祥的用意,也知道他后面站著的人是誰-----但是,我若是不演這麼一出,我怕崔氏以后就更加艱難了。
連趙德祥這種依靠阿諛奉承上位的貨都敢這般欺負外公,凌辱崔氏-----其它人看在眼里,會怎麼做?先打斷趙德祥的一脊梁骨,也算是殺儆猴,避免千千萬萬個趙德祥站出來。
” “崔氏的日子不好過,崔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這畢竟是崔氏的日子-----你一個姓燕的跟著摻和什麼?我上次給你說什麼來著?千萬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和崔氏牽扯上關系。
不然的話,那等于是在上面那位的心里扎刺。”
“我什麼都不做,就能夠否認和崔氏的關系?就能夠抹掉我母親是你兒的事?你就不再是我的外公?這種緣關系哪能夠分得清清楚楚?他們用我,是因為我有可用之。
等到他們不想用我的時候,我的下場------”燕相馬的角浮現一抹殘忍的冷意,說道:“外公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崔洗塵見到燕相馬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心里,還勸說,卻聽到旁邊的崔小心說道:“爺爺,表哥長大了,他的心里自有主意。”
“就是。
燕相馬可不是以前的燕相馬,人家現在是天都的紅人,可比我們的境要好上太多了-----”二舅出聲說道,崔氏終究對燕相馬和燕家存有芥的。
崔洗塵擺了擺手,示意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大家誰也不要再提。
“能有什麼打算?”崔洗塵輕輕嘆息,說道:“原本我死了,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上面那位眼不見為凈,或許對崔氏的怨恨也要減一些------只是,我不放心啊。
我若是死了,崔氏一族上上下下千口子人怎麼辦?” “ 我活著,我瞪大眼睛看著,那些人也不敢把事做得太過份。
我想,朝廷的旨意很快就要下來了,家里的男丁怕是要分散各,為國戎邊------戎邊就戎邊吧,崔氏食了這個帝國那麼多年的俸祿,為萬民所養,為帝國做些貢獻也是應當。”
“ 至于未年的子嗣,以及老弱病殘所有的眷----這大宅是不能住了,上面也不會再允許崔氏占著這麼顯眼的宅子。
回洫老家也不可能,上面會提防崔氏還有私心,養蓄銳靜待來日。
崔氏在城外還有一宅園,即不在天都城,讓那些人看著心煩,說不得就一個惡向膽邊生,磕著著對崔氏而言都是傷筋骨了,現在的崔氏實在是經不住折騰了-----又能夠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舉一都能夠讓他們放心-----” “崔氏敗了-----”崔洗塵無恨慨的說道,他的眼睛環視四周,打量著這幢崔氏族人生活千年,繁衍生息的居所。
他在這里生養名,他在這里功名就,他在這里名朝野,位列國公-----他也在這里衰敗,在這里墜落。
他在這里聽過無數小曲,也在這里做出無數個決定。
那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都是今日之因,春耕的種子。
勝負敗,怪得了誰? 崔洗塵糙的手掌輕輕的著石桌的桌面,如玉,冷如冰。
“此生所憾,不能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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