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余謹書也送去縣學,是余周氏私底下跟余儒海商量的,若是放在從前,余儒海興許不會答應,但如今余看診這般掙錢,家里寬裕了不,他才應了下來。
余儒海應下的時候,沒想過大房會不滿,見張氏一臉憤憤,余儒海看向余樵山,臉沉沉,“老大,你也是這麼想的”
張氏生怕余樵山那逆來順的子又會退,悄悄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余樵山罕見的沒有梗著脖子,“兒是這般想的。”
余儒海瞪著余樵山,眉頭一皺,往日大兒子從未忤逆過他,只消臉一嚴肅,他說什麼,大兒子便都聽了,今日竟也跟著張氏胡鬧起來了。
“你這是聽誰說了渾話”余儒海語氣一沉,“知舟年紀小,便是再蹉跎些歲月也無妨,你們兩口子這般相爭的做派,豈不是要讓他們兄弟幾個不和,我余家家宅不寧”
張氏忍讓了這些年,如此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頂著余周氏冷厲的目,著頭皮道,“爹說我們相爭,您和娘若是一碗水端平,我們大房又何必爭我知曉您和娘都偏疼二哥兒和四哥兒,但知舟也是您的親孫子,他也快要到了議親的年齡,您怎麼就沒為他打算過”
趙氏聞言氣的跳腳,張秋蘭最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前幾日替宋春出頭,今日竟敢攪和謹書去縣學一事
暴跳如雷,破聲罵道,“張秋蘭,爹娘做什麼焉有你的份你個黑心黑肺的,良心被狗給吃了爹娘怎麼就偏心我們三房的哥兒了你家知行和知舟從小也沒凍著著過你眼紅謹書去縣學也該看看你兒子余知舟是不是讀書那塊料家里花銀子讓他去鎮上書院你就該知足了,還敢肖想去縣學”
張氏毫不怵,冷笑著道,“這屋里誰沒長著眼睛你倒好意思說我沒良心,平日里娘偏袒你們三房還不夠明顯嗎但凡家里有什麼好吃的,哪到我們大房和二房,不都是落到你們三房的里”
張氏今日已經打算大鬧一場,平日里的不滿全都涌了出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氣兒倒了出來,
“有什麼好事娘也全都想著你們三房,我們大房和二房手里從來沒有過一文閑錢,只有你們三房手里寬裕,謹書謹言用不完的宣紙筆墨,老三也沒在外面跟人吃酒,一年到頭我們兩房的孩子都添不上一裳,謹書和謹言卻能穿的跟大戶人家一樣這還不偏心家里的銀錢都是大家一起掙的,憑什麼就給你們三房花送了余謹言去縣學,如今憑什麼又要送余謹書你說知舟不是讀書那塊料,余謹言和余謹書不也都沒過生試他們要是讀書的料,哪還用花銀子去縣學買保舉秋闈的名額你倒是好意思著臉說我們家知舟”
王夢煙和余知行聽到堂屋的爭吵聲,剛剛趕出來,站在門外聽到自家婆婆的這些話,只覺得十分解氣,嫁進余家雖沒幾年,但對公爹婆婆忍退讓的子很是了解,平日里,也一向避著三房的鋒芒,冷眼看著三房的所作所為。
余知行有些擔心著急,“壞了,娘說這些話,往后祖母肯定不會給咱們大房什麼好臉”
王夢煙安道,“鬧上這樣一場未必是壞事,祖母平日就沒把咱們大房放心上過,你指給什麼好臉一會兒要是鬧得不可開,你只消說分家就了,旁的都別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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