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穗張大,對眼前發生的事應接不暇,看看地上毫無生氣的獒犬,于心不忍地往前追了兩步:“哎,你這人,怎麼能丟下狗說走就走了?”
“你回來!”
年輕回頭瞄一眼,頓時腳步更加匆忙,轉個彎徹底消失在眼前。
白穗穗氣得跺跺腳:“這人太壞了。”
小羊皮鞋重重踩了幾下,氣呼呼回到宋知薇邊,挽住胳膊,別開眼不去看地上慘兮兮的狗,道:“走吧,別看了,它主人不要它,我們也沒辦法。”
獒犬一瞧就是生病了,狀態極差,們又不懂醫治,再不忍心也沒辦法。
宋知薇垂下眼,纖長的睫像一把小扇子在眼瞼落下影,遮住眸子里斑駁芒,拍了拍白穗穗的手,道:“不急,我先瞧瞧看。”
“你要救它?”白穗穗驚訝地指著地上的狗。
“嗯,我懂點中醫,可以試試,好歹是條生命。”
宋知薇歪頭,調皮的齊耳短發隨作輕擺,有幾縷不小心沾到上,恰巧此時一束微灑下,將籠,仿佛仙落進凡塵得讓人移不開眼,白穗穗一時看呆了。
直到宋知薇半點不嫌棄,宛如大力士般一把抱起獒犬,才大夢初醒般驚呼一聲:“哎呀,它這麼臟,你哪里好抱著?要是染上什麼病就糟糕了。”
“沒事的,我們先去你外公的店,這里人多,不方便我為它看病。”
白穗穗見周圍人探頭探腦,眉頭一擰,皺皺鼻子,輕聲問:“小薇,你有把握救活它嗎?”
“放心,我能醫好,就算治不好,它已經這樣,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有靈泉在,宋知薇自然有信心,況且醫也不是假的,雖然醫人和醫不是一回事,但只要找到病因,完全可以治療,唯一困難的是怎麼將難聞又難喝的中藥給狗灌下去。
白穗穗見此不再多問,兩人快步回到外公的店鋪。
兩人一進來,陌生的氣息瞬間讓店里鳥兒躁不安,驚慌地鳴著撞得籠子左搖右晃。
徐昊清站起來,拉下鼻梁上的老花鏡,眉頭鎖,不高興道:“穗穗,你們把它帶回來做什麼?”
這獒犬假如死店里多不吉利。
白穗穗小跑到邊,搖著他胳膊撒道:“外公,我瞧它怪可憐,加上我朋友會治病,就帶回來看看還有沒有救,怎麼說也是條生命。”
“您總教育我,生命沒有高低貴賤,我們要對所有生命抱有尊重,我是將您的教導貫徹于行。”
徐昊清哭笑不得:“真是說不過你。”
“狗放在門口吧,你瞧瞧它一來,把我的鳥兒嚇什麼樣了。”
宋知薇道:“對不起,徐老先生,我馬上出去。”
白穗穗心不在焉地陪徐昊清說話,眼神時不時往門外瞄,見宋知薇找到塊涼地方放下獒犬,進店從背簍里拿出水壺,將水倒在手中給獒犬喝。
“怎麼想去看啊?”
“嗯,外公我想去看看。”
徐昊清寵溺道:“那就去吧。”
“外公,我等會再來陪您聊天。”
白穗穗燦爛一笑,像只快樂的小鳥般飛走了。
“小薇,它還有救嗎?”
宋知薇點點頭:“有救的,不是什麼大問題。”
就是水土不服導致的腸胃疾病,好好調理一陣又是一條活蹦跳的好狗子。
白穗穗沒來得及接話,斜刺里個刺耳的刻薄男聲,聽得兩人眉頭一皺。
“切,這年頭說大話不犯法,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嘿,董老頭,你說這話我不聽,你認識人家小姑娘嗎?就說人家說大話。”
徐昊清聽見聲音,一臉不悅地轉從柜臺里轉出來,人未到聲先至。
兩家店鋪離的近,曾經為一個客人鬧過不愉快,就此結了怨,互相看不順眼,沒事總頂兩句。
“董老頭,我們兩家有過節,你針對一個小姑娘算怎麼回事?”
“徐老頭,我怎麼針對了?我就看不慣說大話怎麼了?小姑娘年紀輕輕,說話和你一樣虛偽!”
“誰虛偽?我虛偽你不虛偽?為賣出去一盆文竹,你把它夸得天上有地上無,你還說別人虛偽。”
“買賣不夸自己的商品難不夸你的啊?”
“你···”
兩個加起來過百的老頭爭得面紅耳赤,宋知薇和白穗穗看得目瞪口呆,發現完全沒有自己話的余地。
看況兩老頭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白穗穗學宋知薇蹲在獒犬邊上看細心梳理發,獒犬似乎恢復一點神,黑潤潤的眸子專注看著宋知薇,仿佛要記住一般,模樣極通人。
“你怎麼想著要救它的啊?”白穗穗忍不住問道。
宋知薇獒犬皮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慢慢起來:“大概是它的眼神讓我覺得悉吧。”
白穗穗歪了歪頭,滿臉不解。
悉?狗的眼神有啥悉的?
宋知薇苦一笑,因為那倒地上無力等死的樣子,多像上輩子倒在泊中的景,無助又絕,所以才會了惻之心。
況且這條獒犬看骨齡不過五個月大,還是條犬,帶回家養養,正好看家護院,省得記吃不記打的宋家哪天再上門鬧事。
們說著話,徐昊清兩人漸漸停止爭吵,大聲說話也是一件相當耗費力的活。
宋知薇站起子,拍拍上的狗,看了看董老頭的面容,那目,瞧得他心頭直跳,正要呵斥幾句,就聽到:“大爺,您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好,總是半夜驚醒,心慌、悶氣短,而且盜汗嚴重?”
董大爺吃驚的表,讓宋知薇知道自己說中了。
開口勸道:“您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恐怕是心臟方面出現問題,盡早治療。”然后輕輕一笑:“切記,學會平心靜氣,千萬不要緒過于激。”
開始有點驚慌失措的董大爺,聽完最后一句,認定宋知薇是幫徐昊清調侃自己,憤怒罵道:“好你個黑心爛肺的小姑娘,我們無冤無仇,你好好的咒我做什麼?”
“大家快出來看看,認認臉,以后見到繞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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