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憲和李冬至領了左夫人的。    兩人著話，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一起去了花廳，和左家的眷寒暄了幾句之後，又移步到了花廳旁的暖閣看戲。    江南的戲班子多，唱得好，但大多數是唱海鹽腔或餘姚腔，唱昆曲的不多。左家今請了個唱昆曲的戲班子，也算是投薑憲所好了，很不容易。    大家聽了兩折，就到了中途休息的時候了。    左家的老安人笑道：“比不得京裏，在我們這裏已經算是好的了。還是朝廷南遷之後，有人從北邊跟了過來，我們這邊才漸漸流傳開來。”    京城的人喜歡聽昆曲。    薑憲想了想，笑道：“皇上南下已經有兩、三年了，怎麽找個唱昆曲的班子還這麽難嗎？”    左老安人斟酌地笑道：“主要還是皇上剛剛南下，對南邊的事都很好奇，大家都嚐鮮似的請了海鹽腔或是餘姚腔的戲班子去家裏湊熱鬧。”一麵，一麵觀察著薑憲的表，見薑憲麵無表，話不由又慎重了幾分，“京城畢竟是帝都，端莊雅正，江南地一隅，民風明朗，喜歡的東西多半以輕巧為主，了幾分肅穆，乍一接的時候，大家都會被南貨吸引，時間長了，就會覺得還是京城的東西更大氣，符合那些比較嚴肅的場合。”    薑憲聽著不由在心裏暗暗點頭。    不是覺得左老安人的話有道理，而是覺得左老安人不愧是江南世家的當家人，行事謹慎，不別的，就和話的這份眼力，都非普通人家的婦人可比的。    薑憲也就不兜圈子了。    笑道：“既然老安人起這件事來，我也有件事想請教老安人！”    左老安人神微凜。    怕薑憲當著的麵提出過份的要求，不能不答應。    薑憲看出了的心思，微微地笑著，道：“我來金陵，除了參加皇上的婚禮，就是惦記著我這姑了。如今看著過得很好，我也能放心了。過些日子就準備回去了。不過，我想著我來一趟也不容易，不如趁這個機會辦個花會什麽的，請大家到清蓮宮裏坐坐，免得我來了一趟，卻連有些命婦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這就是想在金陵擴大影響力了。    左家到了老安人的時候已經有些沒落了，左家能有今，左老安人也曾經努力過，薑憲的話音未落，老安人已猜到了薑憲的心思。    仿若“商猶唱後庭花”，南下的朝廷，很有人提及北方的事，他們更關心自己的飾、吃食、玩樂，想著怎樣把江南那些令人瞪目的奢侈引自己日常嚼用中去，而不是厲兵秣馬，兵強國，想著去重擊倭寇，逐驅韃子。又因地理位置，北方的戰事離朝廷上下已遂遠，倭寇擾邊卻時時遷著眾人的心。朝廷上下推崇趙嘯而忽視李謙，長此下去，眾人會越來越重視趙嘯。    嘉南郡主不是普通的子。    有著和男人一樣的心和謀略。    應該是這幾日的江南之行讓意識到了朝廷的風向，覺是長此下去對李謙不利，這才臨時決定舉辦個花會似的聚會，準備以已之力擴大李謙在南邊的影響，為以後李謙尋求朝廷的支持打下基礎。    這是個絕對不能得罪，甚至是應該好好相好的子。

    左老安人立刻就打定了主意。    笑道：“南方的氣比北方暖和，這個時候北方的梅花都快要開了，我們這邊還隻有玉蘭花開著。不過，山茶花也正是花期。隻看郡主要舉辦什麽樣的花會了！照我，花不花的倒是事，主要還是把大家邀到一起聚一聚。也不一定要拘在清蓮堂了。那裏畢竟是宮。就在金陵的月照樓就很好。那原是一個私家園林，後來那家人家境敗落了，又不願意出賣老祖業，就把那園子向外開放了，租給那些文人客辦個詩會，辦個文集，或是辦個集會什麽的，起來也夠檔次，又不至於讓人不自在。郡主若是覺得可以，不妨派人先去看看合不適合！”    薑憲從前沒有接過左家的眷，前世的左以明又留給一個溜頭溜腦的印象，李家雖和左家結了親，薑憲主要還是覺得李冬至嫁到左家有左以明照應，決不會吃虧，對左家並沒有多的信任。    此時和左老安人一番談，頓時就決定把左家拉上李家的戰車。    這樣的人才放著不用，豈不是浪費？！    笑道：“既是老安人推薦的，想必不會有錯。我看我也不用誰去看了，就照老安人的定下來就是了。隻是我剛到金陵，不管是我還是邊的人，對這些都不悉，想請老安人給推薦個人幫我籌劃籌劃才是！”    所謂的籌劃，當然不隻是去訂個場地，而是要幫著擬定宴請的名單，製定宴請的菜單，以左家的名義做擔保，給江南各大世族的宗婦送請帖，等到宴請那一，還要幫著薑憲打頭陣，招待來客，引薦賓主等等。    這樣一來，左家和李家就徹底綁在一起，共進共退，再也沒有僥幸的可能了。    可就算是這樣的大事，左老安人也不過是猶豫了幾息的功夫。    “難得郡主瞧得上。”笑道，“那就讓以明媳婦給郡主打個下手吧！是去過京城，跟著以明見過世麵的，我的其他幾個媳婦，幫著做點家務事還可以，籌劃宴請，還差了點。”    不做就不做，做就把最好的給薑憲。    薑憲這下子看左老安人的目都有些不同了。    決定繼續抬舉左家的人，笑道：“老安人也太謙遜了，誰不知道你們家的媳婦能幹。到時候若是左夫人忙不過來向您借人，您可不能推辭！”    言下之意，是左家的其他幾個媳婦也可以一起去幫忙。    話已經到這個份上，左老安人也不藏著掖著了，笑著對後幾個兒媳婦道：“郡主的話你們可都聽見了？到時候你們弟妹指使你們，你們可不能不高興！”    幾個媳婦也都是伶俐人，齊齊屈膝，笑著應“是”。    這樣一來，眾人覺得彼此間又親昵了幾分。    左老安人就指了空著的戲臺道：“郡主若是沒事，不妨明也來聽戲。這個戲班子唱得還不錯！他們家還有一出戲是鎮臺子的……”    正著，有廝神慌張地跑了進來。    ※    抱歉，親們，昨的更新很匆忙，錯字比較多，今早上才有空改正。    家裏有長輩病危，這兩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時間，可能會出現昨的況，還請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