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後見了不由暗中稱奇。    薑憲在趙璽麵前也沒有這樣的客氣，這是什麽意思？    思忖中，涇書院的陳夫人過來了。    心中微驚。    沒有想到左家這樣的大的麵子，居然把陳夫人請了過來。    不過，涇書院是以顧家馬首是瞻的，陳夫人來了沒有用，顧夫人能來才是真正有麵子。    劉皇後不聲地跟在薑憲後應酬，看著和那些命婦或是宗婦寒暄，一起喝酒，一起聽戲，客氣卻又不失矜持地把客人送走，一副賓主盡歡，滿意而來，滿足而歸的模樣，不由對薑憲刮目相看。    回到宮裏，沒等趙璽細問，就主起了白的事：“顧夫人沒有來，但金陵各大世家的宗婦都去了，還有些三、四品命婦，比開大朝會的時候還熱鬧。大部分人嘉南郡主都不認識，可隻要上兩句話，就立刻能和那些婦人相見甚歡。”到這裏，不得不承認，趙璽的這個姑母還真像趙璽的那樣，非常的厲害。“左家這次估計也出了很大的力氣，我看嘉南郡主和那些宗婦、命婦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對那些大戶人家的事都知道的很詳細，誰家新添了丁，新家新嫁了兒，誰家的老安人病了，誰家的老太爺有恙，都一清二楚，還給人介紹名醫和藥方。”    大朝會時命婦要拜見皇後。江南世家的那些宗婦卻不是個個都有誥命，也不是個個都能擢到從四品，未必有資格參加大朝會。    趙璽聽到這裏眉頭微蹙。    一直注意著他表的劉皇後忙道：“皇上這是？！”    趙璽想了想，道：“你肯定嘉南郡主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左家提供的嗎？”    劉氏還真沒有仔細想著過這件事。此時不免有些懵然，怕趙璽覺得辦事不穩重，心虛地為薑憲打著掩護，道：“我聽是這麽一回事。至於是不是真的，時間太，我還沒有來得及查證。”完，惴惴地聲道，“怎麽了？是不是這件事有什麽不妥當？”    趙璽想到那句“堂前教子，枕邊教妻”的話，他道：“姑母常年在北方，哪裏知道南方的事。就是我，南下了這幾年，才漸漸地把南邊的一些事清楚。這才來了幾，要是立刻就知道誰家和誰家結著親，誰家都有幾口人，出過幾個進士，全都門清，我懷疑李謙早就在江南安下了無數的眼線。    “他一個鎮守京城的大將，要知道南邊的事幹什麽？    “可見他野心，沒安什麽好心！”    劉氏點頭，心裏卻盤算著出閣前祖父叮囑要極力消除趙嘯對皇上的影響。笑道：“話雖如此，可我們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您也了，李謙鎮守北方，隻要沒有您的聖意，他還能擅自離開京城不？我倒覺得，就算是他窺視江南的事也不是什麽奇怪。皇上南遷之後，和北方的關係沒有從前那樣親了，李謙要調運糧草，和韃子打仗，不都得朝廷下旨嗎？他想知道江南的事，討好您，這也是人之常事。    “反倒是靖海侯，我有些擔心。    “福建的水軍那麽強，又不像臨潼王李謙，和朝廷還隔著個長江，他就算是有什麽心思也要尋思著怎樣過江……”

    趙璽聽明白了劉氏的意思。    但他早有主張，並不想別人知道。    聞言他不由皺了皺眉，不悅地道：“這些事你手。靖海侯那邊，我心裏有數。他不是那樣的人。”到這裏，他像突然想起什麽來了似的，很突兀地轉移了話題，道，“靖海侯重重義，他的發妻去世，他要守孝一年。可一年轉瞬就逝，續弦的事，我看得準備起來了。你不妨看看你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到時候我們也來給靖海侯做個大。”    劉氏笑盈盈地應“是”，心裏卻鬆了口氣。    趙璽的是相信趙嘯，實際上還是對趙嘯不放心。    讓在悉的人裏給趙嘯挑個續弦，不就是希趙嘯的續弦能和他們關係好，從而能影響趙嘯的後院嗎？    可見好剛才所的話並沒有讓趙璽反。    去琢磨趙璽給的事去了。    左家老安人歇息的室此時卻燃著燈。    左夫人和左大太太圍著婆婆坐著，著今的事。    當左夫人起薑憲很快就和眾人笑笑，傾刻如故時，左老安人神凝重地打斷了左夫人的話，確認道：“你，嘉南郡主對江南各大世家的況都很了解，連陳家最的孫子這兩在供奉痘娘娘的事都知道了——我要是沒有記錯，這件事我們並不知道吧？”    左夫人點了點頭，還沒明白左老安人問這句話的意思，笑容滿麵地道：“之前攬了這件事，還真有點麵子上過不去。今陪著嘉南郡主這麽應酬了一圈下來，我這才發現是我益非淺。嘉南郡主當年沒有被選為皇後，真是可惜了。”著，不哂笑，道，“瞧我這張！如果嘉南郡主當年真的被選為了皇後，皇上恐怕還不能像現在這樣偶爾指使著閣按著他的意思做幾樁事。”    薑憲肯定會為第二個曹太後。    而趙璽呢，不定會步先帝的後塵。    左老安人看著一臉真的兒媳婦，連話都不願意多了，隻是待了兩個兒媳婦幾句“辛苦了，早點去休息，過幾還要送郡主出城”之類的話，就把兩個兒媳婦打發走了。自己卻倚在床頭的大迎枕上想著心思。    李謙肯定在江南有眼線，而且這些眼線還不僅僅局限於宮中，涉及到了整個江南。    薑憲托左家幫著籌辦這次宴請，不定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推到左家的上，讓別人以為這些消息都是左家給提供的。    如果是這樣，那李謙野心不！    想著，手中的佛珠拔得飛快。    就算李謙沒有那種野心，就這樣手筆，也不是個等著挨打的人。若是趙嘯有了別樣的心思，李謙第一個不會放過趙嘯。    看樣子，以後朝廷隻會是個多事之秋的地方。    可惜他們左家先有左以明做了顧命大臣，了閣，後有左泉被被封為世襲的六品百戶，想全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現在唯有豁出命掙紮出一條路來了。    左老安人尋思著怎麽和左以明這件事，日子卻一眨眼就過去，到了薑憲離開金陵的日子。    ※    親們，今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