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承諾說出來并不容易，甚至一定程度上意味著某種站隊。

雖然趙輕丹知道慕容霽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慕容燕作為長子能這麼放低姿態，足見其誠意了。

這頓飯他們是吃得高興了，有人卻是愁眉苦臉。

趙輕丹看著慕容蘇唉聲嘆氣地樣子，忍不住走過去拍了拍他。

“干嘛呢，大哥的大喜事你還一臉不高興。”

“四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況，父皇跟母妃著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怎麼可能高興地起來嘛！”

慕容蘇一臉怨念，他心中仰慕之人就是煙雨樓的紅茉姑娘。

雖說他很清楚，自己為皇子婚事不能做主。

縱然紅茉姑娘再怎麼名京師，卻是連做他的妾室都不夠格的。

可是他就是對紅茉念念不忘，甚至有些埋怨在皇家了。

哪怕只是個尋常的家子弟，都不會有這麼多約束吧。

趙輕丹只得勸他：“你對人家有意思，也要看紅茉姑娘對你什麼想法啊。知道你的份了嗎？”

“我告訴了。”

“那有說過想要把余生托付給你嗎？”

慕容蘇喪氣地搖搖頭：“那倒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紅茉姑娘是個明白人，明知不可為何必為之。雖然我只與有過一面之緣，卻能猜到定是向往自由的人，不會為了你拘束在一方宅院之中的。反倒是你，與其自怨自艾，不如跟羅姑娘好好過日子。那日瞧見了羅姑娘，自有將門英氣，未必不是良配。”

“可我不喜歡被人強迫的婚約！但父皇金口玉言，已經當眾宣布了婚訊，本由不得我拒絕。一想到日后要跟一個不的人在一起，我就渾別扭。”

慕容霽離得近，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趙輕丹一眼。

他勸慕容蘇道：“其實先婚后也沒什麼不好的，說不準跟羅姑娘相些日子，你就會發現比任何人都適合你。”

慕容蘇不置可否。

趙輕丹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就算不喜歡，也不要擺出一副臭臉給人家看。又不是羅姑娘上桿子求著你娶，左右都是父皇的意思。你怪誰都怪不得的頭上，原本你心中有旁的人就夠慘了，日后再被你一番冷待，的日子怕是沒有指了。”

慕容蘇有些怔忪。

趙輕丹的神卻罕見地有幾分嚴肅：“我說真的，雖然我不喜歡聽那些說人這輩子就要依附丈夫的話。可對大多數人來說，丈夫對們的影響是巨大的。你可以不，但你不能不敬，否則，與抹殺無異。”

這原本是趙輕丹規勸慕容蘇的話，也是覺得那日看到羅姑娘，覺得看著不錯，有些不忍才開了這個口。

可慕容霽聽到耳朵里，心中卻泛起一陣酸。

的每一字都是敲打在他的心上，都像是泛著寒涼的針尖。

趙輕丹如今是以局外人的份在說這話，可自己何嘗不是局中人。

當初他是怎麼對待的。

明明是娶了王妃，卻連正經的親儀式都沒有，甚至還在同一天迎了側妃進門。

他所有的溫都給了沈月秋，也不知道最初的那些日子，是怎麼熬下來的。

這麼想著，慕容霽忍不住握住了的手。

趙輕丹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他：“怎麼了？”

慕容霽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卻暗暗下定決心。

之前他欠的，定要一一補償回去。

慕容蘇大概也沒想到趙輕丹會這麼勸他，心里有些慨。

他只好撇著對趙輕丹說：“既如此，能不能麻煩四嫂替我做一件事。先前我替紅茉姑娘搜羅了一本琴譜的孤本，一直沒有機會給。如今因為跟羅家的婚約，母妃看我看得十分。要不是今日來大哥府上，怕是連出宮的機會都難得了。”

一挑眉：“你想讓我幫忙送給？”

“正是。一來紅茉姑娘不易見外人，但你不同，是知道你的琴藝的，頗為贊賞，當初我能認識還是沾了四嫂的。二來我不敢再去煙雨樓了，否則母妃知道恐要打斷我的。”

慕容蘇尚未封王立府，還是住在宮里，被疏妃娘娘盯著，實在不方便。

趙輕丹見他可憐，就答應了。

去煙雨樓這個地方，自然不能穿著裝。

所以趙輕丹興致地又換上了男裝，將長發束起來，還特意從慕容霽的書房里挑了一把折扇。

慕容霽好笑地看著：“你又要去逛煙雨樓？”

看到眼中的神采，慕容霽著實無奈。

哪有這麼喜歡去那種地方湊熱鬧的人，他這夫人真不是尋常人。

趙輕丹嘩啦一下把扇子打開：“都說宸王殿下俊無雙，不知本公子比起殿下來如何？”

“為夫那點容如何能跟夫人比，有夫人在，京都第一公子的名號怕是都能拿下。”

誰都喜歡聽奉承話，尤其這話還是從慕容霽口中說出來的。

趙輕丹被他哄得哈哈大笑。

慕容霽實在忍不住微微低頭，吻住了的。

面上一紅，余看到兩人相擁著落在地上的影子噗嗤一笑。

“笑什麼？”慕容霽的手指輕地著的角。

趙輕丹湊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們現在的樣子，好像是一對斷袖哦！”

慕容霽角了，這個人！

去煙雨樓不宜帶太多人，趙輕丹就讓傅山跟著自己。

點名了要見紅茉，煙雨樓的媽媽本來還有些為難。

可聽到說：“煩請告訴紅茉姑娘一聲，在下是當初比琴時勝出之人，自會相見的。”

果然不多時，趙輕丹就在眾人的艷羨中進了紅茉姑娘的雅房。

紅茉見到連忙起行禮：“參見宸王妃。”

趙輕丹囧了囧：“怎麼你看出來我是人了。”

“倒是沒有看出來，只是之前聽六殿下提過，才知那日他的‘兄長’竟是子。”

紅茉毫不掩飾對的欣賞：“若是王妃以真實份琴，怕是京中有琴圣之稱的陸家千金都要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