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明州的一把火,沒能將孫家人徹底燒灰燼嗎?”
四皇子恨死這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弟弟,幾乎咬牙切齒。只是這面上,他依舊冷靜,一副我沒做過所以無畏的姿態。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按著頭讓人認罪不是?”
延禮凝著他,角若有似無翹,妖孽得很。
短暫地停歇后,他再稟,“經此一事,兒臣深覺孫為善一案疑點重重。學識,國家興旺之基礎,似孫為善這般舉世聞名的大儒,無論他在朝在野,都該善待。”
“如今他雖死,但他仍有后人在,或許未來仕,為國為民。兒臣懇請父皇準許兒臣調閱相關卷宗重審此案,寧可多費心神,也不能讓天下有學識者寒心,讓民眾失了安全,擔憂自己有朝一日逆了權貴便要橫死。”
太子出面后,幾位文先后出列,皆道,“臣以為太子所言極是。”
惠帝的目在對峙的太子和四皇子上停了停,轉向陳三善,“陳卿,你怎麼看?”
陳三善出列,作禮稟道,“陛下,太子民,這是國之福啊。”
什麼意思,很清楚了。
太子主要介一案,于于理都該允。
若真有冤,能讓冤者昭雪,也能讓太子借此案積蓄民意。就算是太子錯判了,他有這個心,無論是陛下和朝中肱骨也該支持他。因為這是未來帝王涉/政的第一步,以最正確的方式邁出了。
惠帝:“傳孤旨意,重查孫為善死一案,由太子全權負責。”
滿朝文武,眾皇子皆道,“陛下圣明。”
話落時,延禮朝向四皇子,以他慣有的冷淡腔調,“據眼下種種證據,四皇子屬于本案嫌疑人,從這一刻開始,煩請四皇子在外出前,向咸佑府衙報備。”
四皇子:“你......” 想扭下他頭的心都有了,可如今他是太子,深父皇喜,背后不止有荔山,還牽著北境。認真計較起來,西境跟他也有淵源。一個沒娘的野孩子,憑什麼能得到這麼多。可他再憤恨都好,都不可能在朝堂上宣泄。
但這事兒,沒完!
閔延禮,這場奪嫡之戰還沒完。
當夜,孫行舟得到了消息。太子現今長居宮中,想見面道謝,難如登天。他和妹妹只能朝著明裕宮所在的方向行了大禮,額頭在地上嗑了一下又一下。
太子所做已遠超了他所承諾的。
他和妹妹甚至都不需要再去尋證據了,由上而下,勢不可擋。真相,已近在咫尺。在這種勢下,孫行舟參不參加秋試都不重要了。但他,仍然決定照著計劃參與考試。只是這目的,再不是為父冤了,是為男兒,有能力,當為國為民。
他也可以像閔延禮,秦墨初和楚昭和那般不是嗎?他有能力做得和他們一般好!
時間進到八月尾,孫為善一案有重大進展,取得了足以定案的證據。延禮作為本次案件主審,必定是要走一趟的。
秦墨初隨行,一是可以回南境探父母,二是,因為孫香的關系,孫為善三個字之于他的意義大不相同。為了安香的心,這一趟他避不開。
臨走前一晚,延禮久違地帶著初夏上了屋頂。
叩風園的屋頂。
他叮囑了許多,就差把不放心三個字鐫刻在了額心。
初時,初夏皆認真應了,次數多了,不住失笑,纖白的手著他的臉頰,稍許挲,忽然住。
“這回,滿打滿算就大半個月。至于這般嗎,太子爺?”
此舉,但凡換個人實打實的大不敬。然,做出此舉之人是初夏,它只會讓一部分從未真正長大的狼崽子獲得安全,這些安全護他冷靜篤定促著他向上,他一刻都離不開,所以乖地任由。
“至于,若是可以,想帶著夏夏一起。”
婚期定在了來年春,看著還有半年,但太子大婚先期準備繁復,時間雖不迫,卻也不充裕。這種時刻,若將夏夏也帶離帝都,怕是又要耽誤大婚進度。
他實不愿這般。
“延禮。”
他的話一出,初夏的心便得一塌糊涂,改為,須臾,又湊近吻了吻被過的地方。
“別擔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的護著自己。過去,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延禮認真思忖,發現還真是,夏夏也從未騙過他。
他稍稍安下心來,有樣學樣,吻了的臉頰。
“我很快回來。”
“遠離惠妃和三皇子。”
初夏:“你不要在說這句了,不然,我一律當你在喝了醋。”
延禮一點不知的,“我就是喝了醋,你是我的。”
初夏: “......” 到底要拿這男人怎麼辦了?算了,他念就讓他念吧,除了耳朵累點兒,其他也沒什麼。
翌日清早,太子和秦墨初相偕出城。
兩位都是絕頂高手,也都存了早日回城的心,是以未有帶其他守衛,輕裝上陣。
初夏和孫行舟兄妹一行人送他們至南城門。
孫行舟向兩人深揖:“勞煩二位為我家事奔波,此此恩,行舟會永遠銘記在心。”
延禮托起他的胳膊,“好好準備秋試,等我們好消息。”
孫行舟應下。
一旁,秦墨初的手第一次落在了孫香的發頂,了兩下,撤開。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卻讓香生出了一種被深疼惜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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