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眸落在上，良久，才緩聲道：“我那天做了個夢，夢見你……”他的聲音中似有幾分說不出的慌，讓應如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凝著他，卻見他面上竟是出一從未見過的無措，問道，“你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陸斯年低了低眸，在側坐了下來，“我夢見林家找你了，你很高興，但是你卻恨我，你恨我強迫你，恨我攔著你不讓你回林家，可是……可是夢里你怎麼那麼傻，一點也看不出他們找你就是為了你的腎，二十多年不找，怎麼突然就找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懷疑呢……”

他的話，如同一顆小石子，投了應如是的心湖之中，卻驚起萬丈波瀾，強忍著心底的驚駭，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那只不過是個夢。”

“是啊，是夢。”陸斯年抬眸看著天花板，喃喃道，“可是太真實了，你恨我的覺，太真實了。夢里面，我還是放你走了，因為我不想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想你恨我，林瑞澤等不下去了，他們強摘了你的腎，救了他的命，我著急從國外坐直升機回來，卻被陸文澤鉆了空子，飛機墜毀前，我腦海里只有有件事，我沒了，你該怎麼辦？后來……后來我就驚醒了。”

應如是聽了他的話，心中驚駭不已，這哪里是什麼夢，分明就是重生之前發生過的事，為什麼他會夢到這個呢？

將心底的駭然強了下去，扯了扯角，聲道：“斯年，這就是個噩夢，夢醒了，就不要再去想它了，好嗎？”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夢，它太真實了，好像……”好像一切本應該這樣發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事件偏離了它原本的軌道，接下來的話，陸斯年并沒有說出口，他也不想說出來，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后，他就一直控制不住的在想這個夢，他一直不敢和說起這個夢，好像已經說出口，就會真一樣，但是今天，他這種覺卻越來越強烈……

想到這里，他反手攥住了應如是的手，將地抱在懷里，聲音中是遮掩不住的慌張：“別離開我。”

“好，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應如是出手，環住了他的腰，將臉輕輕在他的心口，聲安著。

其實關于重生前的事，應如是一直覺得是莊周夢蝶，蝶夢莊周，也許那真是前世真實而發生過的事，也許那只是夢中的預警而已，應如是更愿意相信那只是夢中的預警，但是今天，陸斯年卻跟說，他做了那個夢，怎麼會有兩個人同時做兩個相同的夢呢，原來那真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我不想失去你。”陸斯年輕聲道。

應如是乖順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答應你，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再發生今天的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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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打算這樣做？”謝楚奕聽了李松的話之后，微微抬眸凝著他，眉梢微蹙。

李松微微頷首，倒了杯紅酒遞給了謝楚奕：“嗯，應該已經開始布置了。”

“也是。”謝楚奕接過紅酒，抿了一口，才緩緩道，“兒子和弟弟都被人弄那樣子了，心高氣傲如，想來也不會等太久的，就是這個計劃太匆忙了，這麼明顯的，也不管，當真是著急了。”

“其實，我們可以幫一把。”李松角揚起一若有若無的弧度，在昏暗的影下，顯得有些詭異。

“這怎麼幫？”謝楚奕輕笑了一聲，“我們的手從頭到尾都是干干凈凈的，我可不想這個節骨眼上攪和進去，要是真出了事，那也是竇慧敏沒本事，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李松聽了的話，微微一笑：“竇慧敏這麼好的一顆棋子，你就舍得讓就這麼折了？”

“那我能怎麼辦？”謝楚奕對李松的話嗤之以鼻，要的只是應如是消失而已，竇慧敏最后是否會被抓出來，和又有什麼關系呢？

“讓這出戲更好看一點，不行嗎？”李松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手扔在桌上，“事發之后，陸十九肯定不會放過竇慧敏，那時候還有什麼意思？萬一竇慧敏手腳再慢一些，應如是被陸斯年救回來，我們籌謀這麼多，不是前功盡棄了？”

這話也算是說進了謝楚奕的心底，萬一應如是真被救回來了，那還真是前功盡棄了。

想到這里，謝楚奕角的笑意被斂去，懶聲道：“那我們又能怎麼幫？”

“你知道，蔣悅瑤嗎？”李松臉上的笑意有些詭異。

忽然提及這個名字，讓謝楚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愣，才道：“你說那個很像應如是的人？”

“對。”李松笑著坐在的邊，出手攬住了的肩，帶懷中，謝楚奕聽了的話，連連搖頭，“不行，蔣悅瑤確實和應如是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還是很容易被識破的，要是被識破了，老太太那邊肯定摘不干凈了。”蔣悅瑤畢竟是一直住在陸家老宅的，用蔣悅瑤來冒充應如是，簡直就是愚蠢，事發之后，連老太太都不可能置事外，要是因此牽連老太太，讓陸斯年生疑的話，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李松聽了的話，笑著凝著，謝楚奕莫名其妙的道：“怎麼了？”

“你是在擔心我？”李松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他靠近，輕輕親了一下。

謝楚奕聽到他的話，怔了一瞬，很快，心中不由冷笑，擔心他？笑話，他也不看看自己的份，配麼？是擔心他們的計劃，老太太是他們計劃中最關鍵的部分，要是老太太那邊出了什麼事，讓陸斯年生疑的話，那的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

不過，雖然心里這麼想，但是面上到底還是沒有表現出來，角揚起一笑意，輕聲道：“對啊，我擔心你。”

“放心吧，不會的，不會出事的。”李松將的抱在懷中，他越發貪上的味道了，以前還不覺得，原來被抑久了的，一經得到釋放，竟然會如同山洪發一般，讓人控制不住。

謝楚奕被他抱在懷里，心中冷笑，片刻之后便掙了他的擁抱，似笑非笑的道：“你和陸斯年也算是一起長大了，如今算計起他來，也是毫不留啊，你明知道那個人被他這麼寶貝，要是出事了，他的也扛不住。”

李松聽了的話，角揚起一詭異的弧度：“那你知道，他為什麼一直都不好嗎？”

陸斯年一直都不好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不好，可是他小的時候，明明一直都很健康，謝楚奕也一直以為他是當年陸家，他在出逃的過程中落下了病，雖然養了這麼多年，但是因為是長的時候落下的病，所以一直都不怎麼見好。

如今李松的話，在謝楚奕的心中驚起了巨浪，雙眸微瞪，眼底滿是難以置信：“難道是你？”

李松沒有說話，只是詭的笑了笑。

謝楚奕驚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不由想起之前李松來找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原來，原來他們早就開始籌謀了，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甚至為了讓整件事如此順理章，他們甘愿蟄伏十幾年也在所不惜。

“管家？呵。”李松譏諷的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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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家。

金碧輝煌的客廳中坐著一個人，眉眼致，角揚著三分笑意。

竇慧敏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心中震驚，隔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如常，像，真是太像了，沒有見過應如是，只是見過的照片和視頻，盡管是這樣，也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和應如是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應如是那眉眼之間出來的自信，是這個人所無法企及的。

但是那些東西都是虛幻的，可以偽裝。

蔣悅瑤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竇慧敏輕輕咳了一聲，道：“你蔣悅瑤？”

“是。”蔣悅瑤微微頷首。

“你和應如是是什麼關系？”竇慧敏眸中滿是探究，上下打量了一下蔣悅瑤，“和長得居然這麼像。”

蔣悅瑤笑了笑：“我和什麼關系都沒有，但是我恨。”

“恨？”竇慧敏來了興致。

“對，我恨。”說起這話的時候，蔣悅瑤的臉上漸漸出一不甘和記恨，“是搶走了我的一切，要不是，我現在怎麼會變這個樣子。“

其實在蔣悅瑤來找竇慧敏之后，竇慧敏就已經派人調查過蔣悅瑤的底細了，知道應如是的靠山是陸十九，以他們竇家的勢力，本沒有辦法和陸十九正面對上，所以才會去想盡辦法，要不然，現在哪里還能讓應如是逍遙自在，關于蔣悅瑤的底細，調查過，自然也知道。

“搶走了你的一切？”竇慧敏臉上的神明顯帶著一不屑，“雖然那個賤人害了我的兒子和弟弟，但是我看人的眼還是很準的，你要是真比強，又怎麼會搶走你的東西呢？再說了，之前和林家鬧得不清不楚的，真要說搶，恐怕林若濛比你更有資格。”

蔣悅瑤知道竇慧敏是在試探，索來之前，李松就已經跟代過了，現在倒也不怕。

“我敢來找你，自然是不怕你查我的，而你敢讓我進門，肯定也查過了我的底細。”蔣悅瑤角揚起一不深不淺的笑意，“我們雖然利益不同，但是至目的是一樣的，都是要生不如死，試問，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最好辦法，是什麼呢？”

竇慧敏聽了的話，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應如是？”

蔣悅瑤輕笑了聲，很是不屑：“我說了，我們目的相同，你告訴做什麼？你現在恨不得讓立刻去死，難道還會打算跟好，走懷路線嗎？”竇慧敏這個人，之其生惡之其死，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竇慧敏喜歡自己，不然本不可能讓竇慧敏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