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怎麽先一步跑婆婆這來哭訴的呢?
秦玉霜覺得婆婆和大姑姐看不上鸞姐兒,蘇氏卻不這樣認為。大姑出嫁的時候,武安侯府除了一個爵位,在京裏都排不上號。武安侯那人……這麽說吧,全靠有個好爹。
可好爹扶上去自己立不住也沒有用呀,武安侯就是這麽一個人,要不然他的嫡長,堂堂侯府千金能低嫁嗎?
別看武安侯現在人五人六的,好像多厲害的樣子,這都是後來聞九霄出息了,別人給麵子,他沾了兒子的才升的。品級是升上來,能力也就那樣,糊弄著唄!反正不定哪天聞九霄就位高權重了,為老子他也該榮養了。
別人家都是當爹的費盡心思給兒子鋪路,到武安侯這卻反著來。朝臣暗地裏嘲諷,可誰不羨慕武安侯命好生了個好兒子?
哦,話題扯遠了,回到流言這事上來。
總之,大姑所嫁的夫家跟如今的武安侯府已經不對等了,要想從娘家侄中挑個兒媳,蘇氏認為肯定要落在家鸞姐兒上。
為什麽呢?
年紀合適的統共就三個,最大的慧姐兒是大房獨,因大伯子不好,公婆對大房向來憐惜有加……不,何止是憐惜有加,明晃晃的偏心眼子。
舍不得慧姐兒,三房的花花自然更不行了。別看三弟妹病倒了,可三弟在呀,最不濟還有大侄子呀!怎麽舍得花花下嫁?
就算婆婆擅自作主訂下親事,三房可沒一個好惹的,尤其三弟那個混不吝,婆婆敢給他閨訂親,他就敢把侯府給砸了。
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蘇氏可不覺得婆婆敢惹這個兒子。
最後可不就剩下家鸞姐兒了嗎?二房是庶出,好拿,最不得看重,可不就被婆婆拿來給大姑做人了嗎?
蘇氏能樂意嗎?肯定不呀!
一共就生了兩一子,婷姐兒那子……不提也罷,不讓心就阿彌陀佛了,指幫扶弟弟那完全是癡人說夢話。
可所出的兒子,時至今日,蘇氏再不願也不得不承認,的銑哥兒不像三房的大侄子那樣聰慧,將來肯定需要別人的幫扶。又不傻,培養庶去聯姻肯定不如培養自己的親閨。
鸞姐兒雖然年紀尚小,但瞧著就比婷姐兒聰明,生得也好看,連教規矩的魏嬤嬤都說有幾分伶俐勁。蘇氏一直想著留著攀高枝呢,怎麽會願意把嫁到大姑家去?
蘇氏可不得鬧嗎?想得很清楚,拚著被婆婆責罵也得鬧。
不知道怎麽大嫂也跟著鬧,但這是好事呀,多一個人分擔婆婆得怒火,合算!
嗬嗬,其實兩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查,給我查,流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侯夫人氣得咬牙切齒。雖然流言有誤,但閨的信上的確提到了外孫和孫的婚事,隻不過閨心高,看上的是老三家的花花。
還別說,侯夫人還真的心了。一直覺得虧待了這個大閨,如今若能補償一二,這個當娘的自然願意全閨的心思。
要是有老三這個舅舅兼嶽父的照顧,外孫的前程是不愁了。
然而,侯夫人心歸心,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老三不同意,他肯定不願意把閨嫁到他大姐家去的,而侯夫人又做不了這個兒子的主。
唉,你說老三這個六親不認的,怎麽就不能幫幫親外甥呢?
知道這事的隻有屋裏伺候的幾個人,肯定是們中出了叛徒。這種背主的行為,侯夫人如何能容得下?
可流言哪是那麽好查的?侯夫人屋裏伺候的那幾人個個喊冤,詛咒發誓自己沒有往外半個字。
能進屋伺候,說明這都是平日倚重的,總不能都打死?何況在心理上就偏信們。
如此一連查了好幾天都沒查出流言是從哪傳出來的,還有秦玉霜和蘇氏兩個,跟約好了似的,日日到侯夫人跟前哭訴委屈,後來連聞西洲和花花都跟著湊熱鬧。
那邊府裏鬧騰得這般厲害,總不能裝不知道吧?不然人家還當你心虛了呢,畢竟花花也是流言中的當事人之一。
聞西洲表現得特別氣憤,“連主子都敢編排,這府裏什麽樣了!祖母真得好生整治才是。”
而花花則溫和多了,特別認真地請教侯夫人,“祖母,不是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嗎?是不是……”倔強地咬著,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是不是都欺負孫爹不在京裏,娘病倒了?”
那副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得不得了。
侯夫人的臉上是火辣辣地熱啊!還得出慈祥的笑容寬。
回到自己府裏,這兄妹倆表頓時一變,彼此對視一眼,朝對方豎起大拇指,然後笑了起來。
“厲害了,我的哥!”
“厲害了,我的妹一點也不差!”
武安侯府的飛狗跳自然也傳到了餘枝的耳朵裏,靠在榻上,“快說說,今兒我那賢良淑慧的大嫂又說了什麽?還有我那兇悍驍勇的二嫂,今天有沒有趁機把眼淚抹到婆婆的上?”
嘿,每天掐著點聽起了現場轉播,吃瓜吃得不亦樂乎。
聞西洲怕生氣上火,本打算瞞著的。可前麵府裏靜這麽大,也瞞不住哇。後來他見不僅沒生氣,還特別興趣,甚至神頭都好了些。
聞西洲可高興了,不僅不讓人瞞著了,還安排口齒伶俐能說會道的丫鬟去前頭府裏圍觀,回來講給他娘聽。
餘枝表示:果然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就是孝順!吃瓜都吃到撐了。
話說這裏頭怎麽看到了男人的手筆?
掐指一算,靠,聞九霄已經走了……快三個月了!已經這麽久了?快回來了吧?
不過,應該還能再撐一撐。
而江南道的聞九霄正連夜往最後一個災的縣城趕,天黑,路難走,可他的信是火熱的。
快了,快了,他快能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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