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嘉明眼底浮現一抹溫潤的笑意，男人剛想說什麽，就看見不遠賀聞洲的影。

    兩人剛才說的話，對方應該都聽到了。

    晚安順著周嘉明的目看過去，也看見了賀聞洲，後者眼神落在上，脆弱，傷，不可置信。

    晚安眼眸微，垂在側的雙手不自覺收，隻覺得自己渾僵的仿佛了一尊石像。

    眼睜睜看到，賀聞洲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此刻卻仿佛輕輕一就要碎掉。

    悶熱的晚風在周遭盤旋，不遠傳來人的說話聲，這邊卻安靜得過分，晚安甚至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如鯁在。

    “我先上去，你們聊。”

    周嘉明溫和出聲，打破這長時間的沉默。

    說完，男人便主離開，給兩人騰出單獨相的空間，晚安站在原地，目落在不遠賀聞洲的上。

    還有什麽好聊的呢？

    晚安覺得自己應該離開，可是雙卻仿佛灌鉛了一般本挪不了半分。

    如同被定住一樣站在原地，眼看著不遠的男人一步一步朝著走來。

    賀聞洲每走一步就覺得自己心髒那一撕裂一分，晚安看著男人走近，也清楚看見男人微微泛紅的雙眼。

    賀聞洲隻覺得腔那一仿佛已經被炸開得模糊，男人扯了下，眼底都是深濃到極致的自嘲，他真的沒有想到，周嘉明說想和試試，竟然會這麽快就答應……

    “黎晚安，你對我，真的半分都沒有了是不是？”

    賀聞洲聲音沙啞到極致，男人一雙桃花眼，此刻卻悲涼濃鬱到極致，“黎晚安，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夠回到我邊？”

    賀聞洲忍不住出手將人摟進懷裏，晚安出手抵著男人想要把人推開，卻被賀聞洲更用力地摟。

    “黎晚安，算我求你，別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我會瘋的……”

    賀聞洲低頭，呼吸裏都是人上悉好聞的氣息，賀聞洲幾乎是貪一樣的嗅著久違的氣息，聲音哽咽，“不，黎晚安，我已經瘋了。”

    “賀聞洲，你冷靜點。”

    晚安沒想到賀聞洲聽到剛才跟周嘉明的對話，他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晚安目落在旁邊的綠植上，雨點又淅淅瀝瀝落下來，雨滴像是眼淚一樣順著葉片落。

    晚安心髒微微擰起，手抵著男人的口微微握拳頭，“賀聞洲，我其實不懂，你到底是真的我，還是因為知道是我當初救了你，然後錯把恩當做？”

    “我不是沒過你，隻是我沒有力氣再你了，你最近這樣窮追不舍，真的讓人覺得很有力。我知道你想彌補，可是我不需要，我需要你我的時候，你沒有陪在我邊，所以你現在做的這些，在我這裏就真的不過都是徒勞。”

    “賀聞洲，你大概是真的我，我也真的過你，但沒有同步，錯過就是錯過了。”

    晚安能覺到男人的僵，但依舊沒有鬆開摟抱的力氣，晚安無聲的歎了口氣，輕聲道，“賀聞洲，可以鬆開我嗎？你弄疼我了。”

    賀聞洲反應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摟得太，幾乎要把整個人都嵌到自己裏去。

    賀聞洲鬆開，男人低頭，目沉沉落在人的臉上，啞聲道，“黎晚安，我怎麽可能分不清楚恩跟？”

    “那你呢，你答應周嘉明和他試試，你對他有嗎？還是因為他之前救過你，所以你不忍心拒絕他？”

    “黎晚安，你不他，我看得出來。”

    他見過黎晚安當初他的眼神，而對周嘉明，禮貌疏離，有激有欣賞，卻唯獨沒有慕。

    晚安抿了下，輕聲道，“周醫生人很好，和他在一起很舒服，賀聞洲，是可以培養的。”

    眼下確實對周嘉明沒有男之，可是兩人私底下接的並不多，但多接一下，或許會有所不同。

    從前滿心滿眼就隻有賀聞洲，從來沒有試著去和別的男人接過……

    賀聞洲隻覺得嚨一腥甜上湧，聲音低沉的仿佛是從腔發出來的，“黎晚安，你寧願和別的男人從零開始，也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晚安抿著，沉默代表答案。

    兩人麵對麵站著，不知道就這樣過去多久。

    直到夜四起，一旁的路燈倏然亮起，昏黃的燈落在男人的上，映出男人寂寥晦暗的模樣。

    “黎晚安，我都已經把我一顆心都剖出來了，你卻還是不要……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自尊的。”

    男人自嘲一笑，“我本來以為，你隻是不想這麽快原諒我，其實你心裏還有我……原來是我自作多了……”

    賀聞洲第一次嚐到束手無策的什麽滋味，男人後退兩步，影在路燈下昏暗修長，俊的模樣從清晰變得模糊。

    男人薄扯出一抹弧度，“黎晚安，恭喜你得償所願，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

    晚安抿，聽到賀聞洲這樣說，應該開心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卻開心不起來。

    晚安隻覺得腔仿佛都被漉漉沉甸甸的棉花堵住，說不出話來，幹脆就沒有出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相對無言，晚安率先離開。

    按了電梯，電梯下來，門開，進去，看見男人依舊站在原地。

    路燈下男人的影寂寥的不樣子。

    電梯門合上，彼此都再看不到對方的表。

    ……

    半個月過去，晚安都沒有再到賀聞洲，但男人似乎並沒有搬走，因為有時候夜深人靜，會聽到一點來自隔壁的靜。

    賀聞洲沒再找，晚安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心口有些空的。

    跟醫院提了離職，主任很意外，找單獨聊了好幾次，但最後還是同意了的離職申請，不過在離職之前，還是要做好本職工作以及接。

    晚安提離職申請的第二天，是賀明庭審的日子，賀明數罪加，並案審理。

    晚安想第一時間知道賀明的下場，所以親自到了庭審現場。

    剛到法院門口，悉的邁赫駛了過來，隨後男人推門下車，一抹修長拔的影映眼簾。

    很久不見，男人似乎消瘦了不，五顯得更加淩厲分明。

    晚安目不自覺落在男人上，但後者像是沒看一般，下車後便徑直進去了庭審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