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江然帶舒心在莊園裏閑逛,就在附近有回廊的區域走走,沒有走太遠,一是怕太太曬,二是怕累著。
長廊外是滿眼的綠,大麵積鋪設的草坪,目所及之皆鬱鬱蔥蔥,還有錦簇的鮮花點綴其間,生機如同一個私家花園。
周邊簡單走了一圈,江然帶回了他在這邊的房間,說是房間,就跟高樓獨立的大平層一樣,裏麵什麽都有,客廳、書房、臥室,還有兩個超級大的臺。
舒心大略掃視一眼。
收回了大平層的比喻,這裏更像是酒店的總統套房,因為房間雖然打掃得非常幹淨,布局擺設也十分奢華,但是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沒有在裏麵看到太多屬於江然的私人品,可能都在臥室吧,暫時沒有看到。
舒心笑著說:“我還以為能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呢,都收起來了嗎?”
話音剛落,江然從後一把抱住了。
舒心一頓,抬手覆在他環在腰上的手,小心問他:“怎麽了?”
江然鼻尖在發上蹭了蹭,“就想抱一會兒。”
舒心微微笑開,“中午是不是吃多了?”
中午徐芷嵐夾了這麽多菜到碗裏,肯定是吃不完的,誰知道最後真的都進了江然肚子裏。
他平時多飯量舒心清楚,這下一腦吃下去,肯定不好。
江然抱起坐到沙發上,以一個環抱的姿勢,把圈在自己懷裏,“不多,老婆吃剩下的肯定得由我吃。”
舒心把右手繞過他後頸,與左手握,笑問:“家族傳統?”
“什麽?”問完反應過來的江然,湊鼻尖過的臉頰,放低聲音在耳邊低語道:“嗯,我們家的男人都疼老婆。”
舒心耳骨發,脖子往回了,回想了一下中午他父母間自然的互,肯定地點點頭,“你爸媽真的很恩。”
江然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語氣趨於平常:“太恩了,所以他們的世界容不下其他人。”
他語調沒有什麽變化,但舒心還是察覺到他興致不高,思量了下,放下握的手改為雙手撐在他肩頭,低下頭目與之相,輕聲問:“包括你和你哥嗎?”
江然狀似無意地勾了下,“嗯,我們倆從小都是被放養長大的。”
舒心問:“所以失落嗎?”
好像能理解江然的這種心,但又羨慕,因為不會有比父母在年時離婚更難令人接的了。
他額頭向前抵上了的,似在互相,笑說:“不會失落,那時候年紀小,隻是會有些不理解,但現在我結婚了,我發現我可能也會和他們一樣。”
舒心輕咬了下下,聽懂了他的變相表白,白的臉頰不期然飄上一抹雲。
急忙忙地接下他的話:“我也覺得,生長在父母關係好的家庭是給孩子最好的禮,年建立起來的安全將是未來路上最堅實的基礎。”
明明是在安他,可這番話卻令江然更心疼,每個孩子都應該得到的這份禮,心極其的這份禮,沒有得到。
所以,心一直都很沒有安全吧。
他心疼地的臉,凝視著,承諾說:“我也可以是你未來路上的安全。”
一天被變相表白兩次。
舒心思緒短暫告停,說不心是假的。
可,在這一刻,隻想往後撤,想跑開,想找個無人的地方靜靜消化一下。
房門被很有節奏地敲響三下,舒心立馬退開他的懷抱,積極地跑過去開門,就像在逃離什麽,上裝作平靜地說:“我去開門。”
在轉的一瞬間,江然眼裏的微緩緩熄滅,舒心背對著他,沒有看見他眼底沉落下去的失落。
剛剛問他,失落嗎?
他想說,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很難引起他的緒起伏。
隻有,一句話,一個作,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在天堂和地獄之間橫一個來回。
舒心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著統一製服的人。
見門開,恭敬地朝舒心道:“二夫人,夫人請了沈師傅來給您定做旗袍,讓我來請您移步下樓量一下尺寸。”
“定做旗袍?”舒心想到徐芷嵐今天上的穿著,大約明白,應該和一樣,平時就穿旗袍。
其實櫃裏有旗袍,都是之前宋清瑯幫定做的,也是純手工的,隻是平時不大穿罷了。
手工旗袍價格不菲,尤其是像徐芷嵐上穿的那樣,不論是料子還是繡工都很是出挑,不穿的話,豈不是浪費。
為難地看向江然,想讓他幫忙拒絕。
江然很快收斂緒,上前摟過的腰,帶著往門外走,邊走邊說:“我陪你去,你就當陪媽一起挑挑花樣。”
暗歎,有什麽辦法,他娶的老婆,他不慣著誰慣著。
小廳裏擺著兩個橫寬一米五的架,兩個架上都掛了滿滿當當的旗袍,各種樣式各種的都有。
架前站著一個同樣著旗袍的中年子,正在與徐芷嵐說話。
舒心剛走下盤旋扶梯,就被徐芷嵐眼尖地看到,愉悅地朝招手:“心心,快來,媽給你挑了幾個樣式,你看喜不喜歡。”
目轉到舒心旁的江然時,馬上嫌棄地說:“哎喲,我們人家做個服你也要跟下來,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粘人啊,跟在老婆上似的,揭都揭不下來。”
舒心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江然用這麽奇怪的比喻,連忙解釋說:“是我……”
結果被江然搶話:“跟爸學的。”
他的話立竿見影,徐芷嵐隻是輕“哼”一聲,就扭頭不說話了,然後把全部的熱都放到了舒心上。
舒心被拉著又是量尺寸,又是挑花樣,最後暈暈乎乎地拍板定下五件旗袍。
回房間,舒心手裏還拿著一件由現改的珍珠繡花緞麵旗袍,苦惱說:“這也太破費了。”
“穿在寶寶上都不算破費。”江然拿過手裏的旗袍,對著比畫了一番,說:“穿給我看看。”
舒心疑:“現在嗎?”
“嗯。”
“不要,現在換什麽服。”
“就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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