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攝影社的門前,遲疑著要不要敲門,會不會又像去年,到社里的人齊刷刷回頭。
還是拿出了手機,給陸辭發個消息,“我到了。”
等了一會兒,不算久,院子里的蟬鳴聲卻匝匝,不斷地涌耳朵。
門從里面開了。
陸辭站在面前。
又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上次見他的時候,夜后的風里還帶著涼意,白天的線也遠不像現在這樣灼烈刺眼。
已經七月了,夏天又到了。
可他好像還是那個樣子,幾分懶散的笑,鋒利的眉眼五,帶著點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散漫,上卻有著干凈赤誠的年氣。
視線四目相對,卻會在下一秒挪開。
他眼里帶了點笑,側讓開:“進來吧,沒別人。”
試探著往里面看了一眼,這才抬腳往里面走,兩邊看了一眼,問他:“大家都考完試回家了嗎?”
“你不知道嗎,全校的期末考試安排里,最后一天還在考試的,只有四個專業,其中包括你和我。他們早就考完走了。”
“那你在這兒是做什麼?”知道沒別人后,四看的作也大膽了起來。
但是攝影社里窗簾都關上了,燈也沒開,隨著陸辭在后把門重新關上,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怕壞什麼東西,腳步停了下來。
陸辭從后經過邊,一邊回答:“看看這學期拍的片子。”
他重新回到活室里的椅子,前面是一塊投影屏,也是此時昏暗的活室里唯一發的地方。
他的廓也被淺淡的線映亮,:“過來坐。”
走過來的時候,陸辭已經調開投影儀。
在他的邊坐下時,投影屏已經開始放映,屏幕上出現一幕幕風景,這些景象很悉,明顯是拍攝的校,每天都能經過的教學樓,在影的構圖下,呈現出一種幽靜的。
撐著腦袋看,問他:“這些是你們社里拍的照片嗎?”
陸辭聞言,很輕地低笑一聲:“你怎麼不問是不是我拍的。”
“啊,是你拍的嗎?”
“不是。”
“我也覺得不太像。”
他眉梢微抬,似有意外,但眼底有笑:“你看過我拍的?”
“看過吧,你給我拍的那張。”
昏暗的線里,依稀聽到他在邊很低的一聲笑。
顯然,那一張人像照片,不足以了解一個人的拍攝風格,這樣說,像是無稽之談。
理直氣壯往下圓:“覺,是覺,覺不像你拍的。”
他笑道:“覺這麼厲害。”
“當然,誰讓你是我哥。”
陸辭往下調著照片,連眼尾都沒一下,顯然也早就料到會來這一出,只在這樣說之后自然接話:“我不是你哥。”
“哦。”
“我不知道怎麼傳出來的,我只說過一次搭邊的話,我朋友還惦記著我去年那臺電腦,問我到底給誰了,他們平時就不怎麼著調,如果知道是生,非得刨問底,越說越邪門兒,所以我說給了親戚家的妹妹。”
風景的照片翻完,再往下開始出現人,都是學校里的一些活現場。問:“這些是你們去幫忙拍的照片嗎?”
“嗯。”
“你們社里的人拍的?”
他笑,“不能是我拍的?”
“覺也不太像。”
陸辭視線再次朝看過來,昏暗的活室里,勉強的投影屏是唯一的源,淺淡地映進他的眼里,依稀看得見很淺的笑。
落在上的那一眼,在昏暗里難以辨清。
他隨后說道:“那來猜猜吧,哪些是我拍的。”
“有獎競猜嗎?”
“猜對一半的話。”
“獎勵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
“沒想好,等想好再說吧。”
他很輕地笑,“行。”
接下來的投影屏上,一張又一張照片放映下去,但是沒有一張讓覺得是陸辭拍的,不過這些活現場的照片也很有趣。
很多活沒時間去看,但也耳聞過盛大,通過這一張張照片,也算是間接目睹。
再往下看,來到了演出的那次五四節。
自己的臉出現在投影屏上,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下意識就道:“那天你去了?”
問完才后悔,問得好蠢。怎麼能一看到自己的照片就下意識覺得是他拍的,這些照片明明是攝影社這學期的照片,完全可以是其他人去拍的。
但是問完,居然聽到他很平常地嗯了一聲。
他那時候,不是跟著導師出去考察了嗎。
陸辭當時跟說過,還兌現了承諾讓認識的攝影師朋友去幫拍。
線昏暗的活室里,即使坐在相鄰的座位上,也因為男界限而隔著合適的距離。
投影屏的那點淺淡的源,難以看清彼此的表。
浮游的線落在彼此的廓上,暗淡難明。
還不等先開口問,陸辭已經平常地解釋道:“臨時改了,那幾天發燒了,我就沒跟著去,晚會那天燒退下來了,所以還是過來看看社里的拍攝怎麼樣,不過由于我提前請假,社里已經安排了別人,這些照片是我社長和其他人拍的。”
“這樣啊。”線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表,問:“好看嗎?我練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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