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偏要以為,撲死在他的燈火也無所謂。
原來是有所謂的。
原來是這樣的難過。
原來就算友誼長存,也沒法永遠留在他邊。
慢慢打著字,“好,祝你學業順利。”
回了宿舍,宿舍里安安靜靜,只有一個人。
學校有規定大一必須住校,所以一到了大二,宿舍里的三個室友都出去自己租了房子住。
現在宿舍空了出來,只有一個人,的昏聵沒有一個人可以看見。
關掉了燈,也關上了窗簾,埋進被子里睡了很長一覺。
鬧鐘響起后,緩緩從床上起來,穿上鞋,收拾好書包,去上晚上的課,去圖書館自習,去實驗室和隊員做接下來的比賽項目。
拿到了國家獎學金。
拿下了比賽省金。
拿下了國賽一等獎。
作為負責人帶大一的學弟學妹,再次拿下國一獎。
績點專業前三。
申請了輔修雙學位。
老師越來越看好,看中提出的理念,問過有沒有意向考研,立即抓住這個機會申請進老師的實驗室。
開始在老師的實驗室里打雜,后來也跟著實驗室里的師兄師姐參與發表SCI,在大二這年發了一作。
的人生一如既往,在繼續向前,不斷向前。
了大一剛來到北城的迷茫后,許多事只剩下前進。
在這一年又陸續認識了很多人,有聽話懂事的學弟學妹,也有學生會里工作接的各部長,還有通過參加學校活認識的音樂生,在一個舞臺上,跳著舞,對方拉著小提琴,后來邀請去看他們的樂隊演出。
從前匱乏貧瘠的生活,連流行音樂都聽不出來歌名,現在在學校的廣場上,被他們拉上來一起唱歌,噴薄的彩帶和碎片從邊綻放,日子像絢爛的花。
越來越游刃有余的人生,在有條不紊地度過。
陪伴著時間最多的,一個又一個日夜的,是那臺某個秋天拿到的筆記本電腦,熬夜一次又一次敲著材料和論文。
這個時候會想,沒有陸辭的人生會是怎麼樣。
貧瘠的泥土還會這麼快開出花嗎。
那些曾經無能為力的日子,因他而獲救的日子,可以像那個沒有送出手的生日禮一樣,輕而易舉就丟失嗎。
逐漸為了別人聽到名字就知道很厲害的那類人,是學弟學妹們眼中仰的人。
每次一出現,許多人笑跟問著好,脾氣好,許多人不敢去問老師,于是積極地找問著許多大一時也不明白的題,解決以后,對方的眼里閃過崇拜。
過去像一層落的皮,除了陸辭,再也沒有人見過。
很多次從那條林蔭道走過,都會覺得自己還在去年的那個傍晚,沒有人的宿舍里安靜,燈和窗簾都關上了,鬧鐘一直沒有響起,一直沉睡。
那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像那片被他接住的玉蘭,向著他墜落。
可事實上,時間從來沒有停下過。
這一年,沒再想方設法找理由給他發信息,于是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任何消息,對話一直停留在他回答的那句,對,明年才回來。
小上忽然一陣刺冷的涼,整個人都定住,低頭看著上的泥水。
那輛濺了一水的車停了下來,車里的人下來,看著的子上被濺上的泥濘雨水,抱歉道:“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注意路,你趕時間嗎,我可以開車送你回宿舍,服換下來后我再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這條子我也賠給你。”
抬頭看清面前的男人,氣質偏冷,言談舉止卻溫和。
忽然就認出了他是誰。
李院士的兒子,李斯舟。
第44章 .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陸辭了。
夏天一過, 一年的換期結束,他回了北城大學。
但是這樣的消息,也是從別人沸沸揚揚的傳聞里得知, 就像他的離開,沒有特意給一個消息。
他是單方面想要留住的風箏, 從認識他, 到走近他的世界, 再到和他的每一次牽連,一步一步全都是因為執著。
一旦松開手里的線,風箏就真的會飛走, 越來越遠,直到離開的世界。
在學校里認識的人越來越多,遍布不同專業, 所以這次,幾乎是陸辭剛回國的那個下午, 耳邊就陸陸續續不斷都是他回國的消息。
的生活仍然在有條不紊進行著, 實驗室,教室, 圖書館, 自習室, 比賽, 活, 忙得像個陀螺。
空下來的休息時間,和朋友們出去唱歌吃飯,認識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越來越多, 假期也不用再孤獨的一個人待在宿舍里,有朋友一起去旅游, 拍很多漂亮的照片。
再次見到他已經第二年的春以后。
已經漸漸適應了北城的氣候,干燥,枯冷,雨下起來淅淅瀝瀝,綿綿無期。
就是在這樣一個下著雨的下午見到他。
微信上,朋友給發了消息,又親自給打電話。
事先說好:“不過我晚上要去開會……”
朋友在電話里很好說話:“我還不知道你大忙人一個,老樣子就行,你到了時間有事就走,過來給我們捧個場就行,反正就在學校商業區那個音樂餐吧,你回學校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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