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才緩緩出聲：“我知道了，今晚的事你可千萬別跟雲家人提起，大伯娘可不想坐牢。”

    雲見了這樣沒出息的大兒媳婦，打心眼裏瞧不上：“千香的事我說你能不能別摻和？已經定親給劉家了，到日子嫁出去就是了。

    天慶多久沒回來了，你就一點不心？怎麽說那都是你兒子，他娶誰不娶誰你管那麽多做什麽？犯得著跟兒子大喊大倔強到底？”

    提起兒子，陳清仙頓時來了神：“你懂什麽？是我跟他強嗎？明明是他氣大不肯回家我有什麽辦法？

    我也想開了，隻要他回來，他娶誰娶誰，我管不著。”

    話說完，一扭屁，陳清仙甩出一副“我懶得理你”的表，回去了。

    見一走，雲千葉去把門關上，繼續寫作業。

    雲千香到底會不會再去找雲萬裏，才懶得管。腳長在肚子底下，思想裝在的腦子裏，沒人控製的了。

    每天早上，因為要給同學們出練習題，雲千葉到學校都比較早。

    今天難得看見校長嚴偉明也到的早的，邊還跟著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指著一中門口邊上的一塊地在說著什麽。

    雲千葉覺新奇，靠過去聽了聽，原來這兩人是想租下門口的這塊地。

    嚴偉明開價一塊五一平方，那兩男人不幹，嫌太貴。

    雙方討價還價，不管兩男人怎麽說，嚴偉明都不鬆口，咬死了一塊五一平方。

    兩男人對視好幾秒，其中一個穿黑西服的開口說道：“嚴校長！您這價開的太高了，一塊五我都可以租到縣城中心去。八不了，您要答應，咱們馬上簽合同。”

    穿夾克衫的也跟著接話：“嚴校長！您可能對租地的行不是很懂，我給您說說。一般我們去租縣城周邊的土地，也就五錢一平方。

    跟您這兒一樣是空地。地段好一些的八，再沒有比這個價更高的了。我們看中您這塊地，就是覺的通便利，其他的優勢就沒了。”

    嚴偉明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手：“八不可能，我說了一塊五就一塊五，沒得商量，你們租不租。”

    雲千葉瞅了瞅一臉古板的老頭，問兩男人：“照你們看，這塊地有多個平方？”

    西裝男打量了一眼：“頂天三百個平方，邊上那些三角形的小方塊我們也用不上，我們隻要中間這四方四正的一片。”

    三百個平方？雲千葉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沒說什麽，去了教室。

    出完題目，站在門口張，嚴偉明氣呼呼地回來了，看樣子是沒談攏。

    眼珠一轉，雲千葉屁顛屁顛地跑了上去：“校長！那兩人不租咱們學校的地？”

    “別提了。”嚴偉明黑著臉，怒火中燒，“兩傻子，不租就不租，我們一中又不是非得租給他們不可。

    什麽東西？討價還價占不了便宜，就說我迂腐，不懂得變通。我就迂腐怎麽了？我就不變通怎麽了？這地沒有一塊五不租，有本事找別人租八的去。”

    老頭估計是氣糊塗了，有點口不擇言，連邊跟著個人都沒察覺，怒氣沖天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雲千葉也跟了進去，順便給老頭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上，老頭才發現：“你跟著來做什麽？放心！沒被氣死，回去吧！”

    沒聽他的話，雲千葉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嚴偉明對麵：“校長！那兩個人來租地，有說用途嗎？”

    “說了。”喝一口水，嚴偉明也不瞞，“說要蓋廠房，做服裝的。”

    做廠房？雲千葉低頭考慮了片刻，下定決心：“校長！門口那塊地我租了，一塊五就一塊五，我不討價還價。”

    “啥？你租？咳咳······咳咳······咳咳！”嚴偉明被雲千葉的話嚇的嗆了一下，不停地咳嗽。

    見老頭咳的實在難，雲千葉站起來走過去，在他的背部按了幾下，咳嗽明顯減輕。

    嚴偉明回頭詫異地看著：“你還懂這個？”

    “懂一點。”雲千葉淡笑，“祖傳的手藝，怎麽樣？是不是好多了？”

    老頭了片刻，點頭：“的確，真好多了，可我也沒聽說你家裏誰有這手藝呀？不會是唬人的吧？”

    “沒唬你，的確是祖傳的手藝。”上輩子祖傳的不可以嗎？老頭就刨問底。

    咳嗽止住了，嚴偉明的臉也認真了起來：“雲同學！你要租地做什麽？說不出正當的理由我可不租。”

    “蓋店麵。”雲千葉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縣裏頭下崗的人越來越多了，沒見咱學校門口擺攤的也越來越多了嗎？

    您要把地租給我，馬上就給蓋一排簡易搭蓋的店麵出來。規範咱們學校門口的經營場所，要不大家都占道經營，會讓一中的大門口越來越。

    要來一中擺攤可以，咱提供店麵給他們經營，免得上頭來個檢查啥的瞧著不利落，您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這麽一說，嚴偉明皺著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的確，一中大門口的攤位是越來越多了，以前剛開始就雲千葉和擺了個小攤。

    之後出現了一個賣蘿卜餘餅的，這沒幾天又出現了個買水果的，後頭來了賣點心的，都是三四十歲的下崗個人。

    為了家裏的生計，不得不當起了小攤販。

    過後還會不會再來人誰也說不準，地方就那麽大，要是來的人多，肯定得把一中的門口給占的越來越小。

    如果有店麵提供給他們，那看上去就幹凈整潔了許多。

    讀書好的人腦子就是轉的快，小小年紀，把他沒考慮到的事都考慮進去了。縣城不大，來擺攤的人不是認識這個老師就是認識那個老師。

    都是為了混個溫飽過日子，要真的下狠心去驅趕人家，顯得不厚道。

    關鍵是驅趕的時候還不能下死手，鬧起來大家都是帶著點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給誰麵子不給誰麵子的也為難。

    “租給你蓋店麵沒關係，問題是你拿得出錢來嗎？”嚴偉明愁眉苦臉地問雲千葉，“三百平方，一塊五一個平方，一個月就是四百五。一年十二個月，租金五千四，你拿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