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島上電閃雷鳴地下起了雨。
沈晚熹在廚房裏幫邵姨做好午餐,端到正屋的餐桌上。
秦夜跟個二大爺似的,不是坐著喝茶,就是翹著二郎看手機,這會站在門外的屋簷下打電話。
沈晚熹路過的時候,聽見他對電話那頭說:“嗯,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虛理。”
“二爺,吃飯了,今天這幾道菜都是小姐親自做的,真是有口福了。”
秦夜掛斷電話走進來,瞄了一眼正在擺放碗筷的沈晚熹。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沈晚熹也曾在家裏做好飯等他回去,但他婚後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至今都沒嚐過做的菜。
沈晚熹褪去了大小姐的環,凡事知道自己勤手了。
但秦夜還是那副大爺架子,理所當然的等著邵姨幫他盛湯盛飯,邵姨倒沒覺得不妥,倒是沈晚熹有些看不慣。
在廚房的時候,沈晚熹跟邵姨寒暄了一番,這會坐上飯桌了,才切正題,說:“邵姨,當時在沈家工作的時候,你和其他幾個叔叔阿姨關係怎麽樣啊?”
“大家都隨和的,幹活也總是相互幫忙,因為夫人子就很好,如果有的時候鬧點什麽小矛盾,夫人都會親自出來調解,大家心裏也都不會留疙瘩。”
“我記得當時有個才來上班幾個月的阿姨,覺格好像很向,……”
“你說小蓮吧?其實就那個子,人好的,心思很單純,當時我家老頭子生病,還借了不錢給我。”
沈晚熹印象裏,就覺得傭人們好像都和善的,這會跟邵姨打聽之後,更加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了。
一直沒說話的秦夜,先喝完了碗裏的湯,然後就拿起筷子夾起了盤子裏的紅燒排骨。
剛放到裏,嚐到一點味道就皺起了眉頭,隨即就將筷子上的排骨丟在了桌子上。
沈晚熹和邵姨同時一滯,邵姨趕忙問:“怎麽了?二爺。”
“鹹。”
沈晚熹以為是秦夜故意找茬,自己夾起一塊嚐了嚐……
一直被兩個孩子吐槽做飯難吃,今天都很注意了,沒想到還是翻車了。
但哪怕的確有些鹹,也若無其事地咽了下去,說秦夜:“哪裏鹹?不想吃就別吃!”
邵姨幹笑著,這事也不知道該幫誰。
秦夜沒說什麽,當真沒再沈晚熹做的菜,喝了兩碗海帶湯就起下了桌。
看邵姨準備關心秦夜,沈晚熹搶先對邵姨說:“別管他,我們吃。”
邵姨看秦夜走到屋外起煙來,才小聲對沈晚熹說:“小姐,你剛才問我這些,是懷疑有人縱火吧?”
“……隻是有這個猜想,但不一定是沈家部的人。”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提起過。”
沈晚熹夾菜的勤作一頓:“什麽事?”
邵姨嘆了口氣說:“其實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棠棠也在火災裏去世了。”
“和棠棠有關?”
邵姨點點頭說:“我知道你一直把當姐姐,你們倆年齡差不多,也是一塊長大的,當時你們年齡也都不大,所以這些事我就一直沒告訴你。”
邵姨又瞥了屋外的秦夜一眼,像是接下來要說的事不能被秦夜給聽見。
聲音昏得很低,對沈晚熹說:“其實棠棠這個孩,心思比較深,嫉妒心也重的。”
沈晚熹若有所思地問:“邵姨為什麽這麽說?”
“其實……棠棠一直喜歡二爺。”
沈晚熹當即一怔,這種事倒是從未察覺過。
而且一直對棠棠無話不說,棠棠也很清楚很喜歡秦夜……
“我也不是瞎說的,我是看見有一次你讓幫忙給二爺送賀卡,走出院子後自己把賀卡拆開,看完就撕碎丟垃圾桶裏了。”
送賀卡的事,沈晚熹記得很清楚。
因為當時初中的時候,學校裏很流行送聖誕賀卡,因為害,所以就拜托棠棠幫忙把賀卡塞到秦家的信箱裏麵。
但並不知道邵姨剛才說的那些事……
“哎,不過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有點嫉妒心也正常,放火這種事應該還是不會做,更何況自己也……”
看秦夜走進屋了,邵姨的話戛然而止,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還對秦夜說:“爺,你要不要再吃點?我再去給你炒個菜吧?”
還不等秦夜回答,沈晚熹看到他指間夾著的香煙,不滿地說:“煙到外麵去。”
秦夜冷冷瞥了一眼,手拿起桌邊的手機,又回到了剛才煙的地方。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悶雷從烏雲布的天空中傳來。
沈晚熹在手機上預定了下午兩點船票,吃完午飯幫忙收拾了廚房,聊了會天就了車去了碼頭。
出租車到了之後,秦夜繄隨著沈晚熹上了車,沈晚熹睨了他一眼,隻是對司機說:“師傅,麻煩到東碼頭。”
司機詢問道:“是去坐船嗎?風雨這麽大,怕是會停運。”
沈晚熹頓了頓說:“應該不會吧?手機上沒收到停運通知,過去看看吧。”
路上,秦夜電話不斷,聽上去都是工作上的談。
沈晚熹當秦夜隻是個拚車的陌生人,到了碼頭之後,就徑直往取票機走去。
途中就聽見路過的兩個人抱怨:“真倒黴,停運了,看來得再找酒店住一晚了。”
沈晚熹也注意到,取票機附近有工作人員在給旅客做工作:“因為天氣原因,目前發不了船了,網上購票的旅客可以免費在手機上改簽退票,已經取票的旅客麻煩到人工窗口辦理退票手續。”
沈晚熹走上前詢問:“晚一點會有船嗎?”
工作人員微笑著回答說:“這個得看天氣況,現在主要是海上風太大了,風停了就可以發船。”
“我這邊有個酒店,沈小姐需要辦理住嗎?”
沈晚熹聞聲扭頭,看見不知何時站在後的秦夜,僵地扯起角說:“謝謝了,不需要。”
說完,就抬腳往售票大廳走去。
現在才下午兩點,最晚的船票是晚上八點四十,就坐在這等著,什麽時候能走就立馬買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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