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 勝負

    薑慕星眼睛一灼，飛快移向一側。

    “我以為是小鈴鐺。”

    “……”

    他不說話，慢而輕緩的目掠過的臉。

    強裝鎮定：“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陸晝黑眸裏映襯出的發白袍，白淨與他漆黑浴袍形鮮明對比。

    “不說就算了。”

    薑慕星要關門，他的大掌按上門板，輕而易舉阻止的力道。

    “有事。”

    說：“那你說。”

    陸晝的眼神回轉幽淡，跟拉一樣纏綿在臉上，開口裹著縷縷的喑啞：“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個條件吧？”

    怔了怔，倏地看穿他今晚這麽裏氣的背後原因——

    原來是為了睡。

    那一瞬間，說不上是失還是什麽。

    在眼裏，陸晝不是善輩，這樣徹底兩清，也是好的。

    薑慕星不再阻攔。

    “你沒提前說，今晚不合適。”

    陸晝跟著進了臥室，視線一寸寸環繞，看過整裝飾和陳設，想著昨天薄那句“我還能明正大進的臥室，你試試，你行嗎”。

    他這不就進來了？

    他隨口說：“哪裏不合適？”

    抿，聲音不由地降了幾度。

    “小鈴鐺去了嚴雪房間，等會兒會回來。”

    陸晝一頓，想到什麽，角勾起戲謔的弧度。

    “什麽時候回來？”

    薑慕星意正言辭：“什麽時候回來都有可能，所以今晚不行。”

    “那倒也不是不行。”

    往上著眼睫，“陸晝，我沒有耍賴的意思，但小鈴鐺也是你兒，別讓看見這個年齡不該看見的東西。”

    說話間，陸晝已然靠近，散著溫熱氣息的膛湊在鼻尖，隨著他低，呼吸間的氣息被他占據。

    悉的覺來得舒緩。

    不住脖頸發燙，層層熱意往臉上撞。

    兩側的手倏地握，指尖掐得掌心些微發疼，在他靠近的那一下，他下意識閉上眼。

    低啞的笑聲震口：“薑慕星，我隻是提一下條件的事兒，以免你忘了，你是往什麽方麵想了？”

    心跳驟的一下，有些惱地抬頭：“陸晝，你故意的！”

    視線相對。

    薑慕星僵住。

    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溫彌漫，喜歡中帶著一掠奪的兇意，卻又按捺得恰好。

    “我故意什麽，難道不是你多想了？”

    薑慕星隻覺呼吸有些困難：“我跟你說不清楚，沒事就——唔！”

    話語未出，黑影在眼前放大。

    暗洶湧。

    瞳孔收，擴散，呆愣著不敢相信他的舉。

    陸晝隻覺自己這舉雖然衝，卻實現了自己近期最想做的事。

    所以，因為是心之所向，生理才會同樣喜歡——

    這個道理，他現在明白，也不遲。

    男人眼尾過紅，強勢忘地扶住的臉，拇指為了避免躲避而撐住的下，其餘指尖進潤的發間。

    霸道，輾轉，溫。

    深碾過氣息。

    “放開……”

    薑慕星回神後，便用力推拒，雙手拚命撐在他前，卻被他整個摟住腰，窸窣間，勾下了浴袍的帶子——

    陸晝的技巧向來是好的，對於隻有過他一個男人的來說，反應必然會有。

    他好不容易放開，腦海中一片混沌，渾發，靠著緩和呼吸。

    陸晝扶著，沒再，啞得勾人的嗓音響在耳側：

    “征求一下你的意見，這兒有床，要睡麽？”

    人敏地一抖。

    他笑聲低醇，勾著的腰，往床尾去。

    然而，在被放倒時，突然說：“這次過後，我什麽都不欠你了。”

    上方的人驀然停下。

    薑慕星躺平，紅潤的合，鬆開。

    沉浸中的他明白的意思，黑眸中的克製褪盡。

    “薑慕星，我不是讓你還債。”

    說：“我當這樣就是。”

    陸晝抿，細細描摹過的神，隨即從上撤開。

    薑慕星屏住呼吸。

    “你什麽意思。”

    “我不接。”

    他邊纏繞鬆開的浴袍帶子，邊分神看。

    人烏黑的發鋪散在床邊，白皙皮與散落的浴袍呈現淩的，讓人忍不住想手摧殘。

    他的眼神漆黑不見底，薄泯然弧度，平常而認真地說：

    “這種事上，兩廂願才愉快。”

    薑慕星不明白。

    覺得到他的熱，更清楚他什麽反應說明他想做，可他為什麽要拒絕？

    陸晝係好帶子，低垂下眼皮。

    “早點睡吧。”

    說罷，他扯過被子擋住泄的春，赤腳走在地上，隨著沉穩安靜的腳步聲，門拉開，又合上。

    空氣中的昧未散。

    過發燙的臉頰，雙手捂住眼前，苦惱而自憤：

    薑慕星，你到底在幹什麽？

    ……

    陸晝下樓時，腦海中是酡紅的麵頰，茫然又水潤的眼眸。

    明明在說“要”，可卻說出那樣的話。

    到底，是厭惡他，連讓自己的快樂的事，都不願意接了？

    陸晝越想越煩躁，走到廚房，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冰水，灌了大半瓶才有所緩解。

    是他太心急了。

    是該等態度再緩一些。

    這麽想著，他從廚房出來，要再喝水時，目與另一道沉沉相接。

    裴硯不知是什麽時候醒的，此時坐在沙發上，毯子已經疊放好在邊。

    意識到什麽，陸晝斜挑了角。

    “剛活過，下來喝水，吵醒你了？”

    “……”

    他從男人臉上看過，口浴袍敞著，一縷縷紅痕淺顯，細看才能看得出，再往下，是他赤著的雙腳。

    陸晝像沒注意到，“睡得不舒服？要不進房間睡？”

    “不用了。”

    裴硯臉上看不出緒，頂上一束冷落下，襯得臉冷白。

    “臨時有事，告訴，我先走了。”

    “睡了。”

    他起，看向淺笑的男人，一言不發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徑直走向門口。

    見此，陸晝衝他揚了揚手中的水。

    “路上注意安全。”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

    早上，薑慕星發覺裴硯不在，問了一聲。

    嚴雪大咧咧地說：“我早上起來就沒人了，估計是睡醒就走了吧。”

    看了眼沙發上疊好的毯子，沒說什麽，出了門。

    但這一天注定不平靜。

    薑慕星還在工作期間，工作人員突然找到，將網上出的消息遞給看。

    這一看，渾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