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怕出了事,把你攀咬出來?”杜姨娘有些擔心,隻有蘇環這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可承不了兩次。
“王氏本就不幹淨,大姐姐若想以打甄萍來為平反,隻會適得其反。要對付甄萍,讓甄萍永無翻之日,定然會想著別的法子。而甄萍也沒那麽傻,若咬了我出來,便是自己說出了罪名。再者......等到那日,我也不懼怕蘇征衫了,便是被咬了出來,他們又能如何?”蘇環冷笑道,杜姨娘雖知自己兒子有本事,可還是忍不住地擔心:
“萬事小心為上,你可不能再出什麽事了。”
“娘隻管放心,環兒有分寸,不會涉險的。”
杜夫人點點頭,又道:“聽說今日,三丫頭臨盆了?”
“生下了一個兒。”
“娘死了,卻得了個兒。們母倒是循環轉,無銜接。”杜夫人嗤笑一聲,蘇環沉默了會兒,開口道:
“娘,王氏雖可惡,可三姐姐們,卻對我極好。”
“我知道。”杜姨娘明白兒子誤會了什麽,“你們兄弟姐妹關係親厚,他們嫡出的也對我很是尊重。一碼歸一碼,我不會把對王氏的怨恨,連累到他們上的。隻是你三姐姐雖生下了孩子,卻未必開心。畢竟男有別,你也別時常去了。”
“環兒明白。”蘇環低頭,應得乖巧,心中卻在痛。
若他不是蘇征衫的兒子,該有多好。
秦長淮喜得一,那是真的歡喜,第二日,便命府裏人在街口布粥。前來領粥的花子們若是機敏甜,說上兩句恭賀的話,還能得一塊碎銀子。
在朝上時,更是止不了笑,到最後連皇帝也有幾分不了他,玩笑道寧王了刺激發了癲狂,要醫來看。
寧王府自然又忙了起來,前來祝賀的人熙熙攘攘,沈菁紋見了,不由得咂舌:“這還沒擺宴呢,一個個便急了這樣,若是到了滿月擺宴那日,王府裏指不定有多人呢。”
“也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除了地位尊貴,平日裏與王爺王妃關係親厚的,旁人便是要送禮,也得先掂量掂量夠不夠資格。便是夠了資格,也至多送一份禮,留下名字便走。”蘇喬坐在床上,蓋著綿舒適的被褥。
“你倒是輕狂。”沈菁紋笑道,“我忘了,你向來輕狂。外麵的人不見也就罷了,府裏那些側妃——竟真的一個也不放進來?”
“放們進來做什麽,沒幾個安好心的。”蘇喬撇撇,見了們,還要費心去應酬,何苦呢。
“聽說你在孕中時,有人忍不住出手了?”沈惜問道。
“借了妙音的手,被煙羅發現了。”蘇喬著窗外,一個人玩得開心的煙羅,“也多虧了,若是第一次能,日後便輕巧了。說不定這孩子生不下來。”
“呸,淨胡說,別以為這孩子生下來了,便沒避忌了,當心把咒死。”沈菁紋忙道,蘇喬若不是這會兒力氣還沒回複,簡直想拿枕頭砸一下:“你這才咒,不會說話便別說!”
“側妃架子都出來了?我若不閉,你還打我不?”
“好了,你也別逗了,這會兒又不住逗的。”沈惜連忙出聲,雖然歇息了幾日,蘇喬的臉依舊不算好。
沈菁紋聳聳肩,倒也聽話。
“說到煙羅,之前聽說家裏人來找,怎麽這會兒又沒了靜?”沈惜問道。
“去找治的法子去了,年前回來過一次,帶了個藥方。魏先生看過之後沒問題,便讓煙羅試了試。中午吃的,晚上便上吐下瀉,折騰了一夜。本以為不好了,結果第二日卻生龍活虎的,但依舊沒半點起。”蘇喬道,當時為著王氏的事心煩,可曲書安那失的眼神,想烙印一樣,深深地印刻在蘇喬心底,直到現在,有時還能在夢中夢見。
“聽說他們在江湖上四奔走,什麽邪門歪道都去接,再這麽下去,隻怕走火魔了。”沈菁紋歎了一聲,們的心,是最了解的。
蘇喬著們姐妹,忽然想起了什麽,隻是猶豫著要不要問出口。卻是沈惜先瞧了出來,笑問:“怎麽了?”
“最近......方姑娘在忙著什麽呢?”蘇喬問道。
“還是為著盒子的事,方姐姐已然是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沈惜倒也不避忌,這是明晃晃的事實,沒什麽好瞞或是不便說出口的。
“前些日子,方姐姐還找到了蘇大公子,請他想法子說說,最後卻是無功而返。鬱悶得方姐姐幾乎要借酒消愁了。”沈惜倒把此事提了出來,卻沒說到蘇征衫。
蘇喬拿不準知道多,此刻也不好輕易問出口,隻道:“大哥哥也認識方姑娘不曾?”
“方姐姐曾來過臨安,許是那時認識的吧。”沈惜笑道,“的事,我也不甚清楚,還是那日四公子提到,才問了方姐姐一句。”
說道蘇瑯,蘇喬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過去:“瑯兒這幾日可還好?”
沈惜一怔,繼而笑容垮了幾分:“不太好。”
“為著母親?”蘇喬的聲音了幾分。
誕下孩子的第二日,秦王妃前來探,秦王是皇帝的第三子,地位尊貴,總不能拒之門外,便讓來與蘇喬說了會兒話。
秦王妃到底好心,也不知實,便就著王氏的死,安了蘇喬幾句,不想蘇喬當即吐了出來,把這位王妃嚇得花容失。
趕巧展雲深也來了,救治的及時,蘇喬才沒大礙。
“是。”沈惜沉重地點了點頭,“那日,四公子一會兒著哭,一會兒著笑,喝得酩酊大醉。這幾日雖然強打了神,可也憔悴了幾分。”
“我這會兒也不能見他,見了他,也不過姐弟二人抱頭痛哭,反而無益。還請姐姐多照顧著他,別他鑽了牛角尖。”蘇喬道,眼圈不自覺地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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