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銅雀令不在他們那。”蘇喬一下子反應過來，解開裳，從裳裏取出銅雀令，“我之前留了個心眼，將盒子打開，拿了裏麵的東西。方姑娘他們拿到的，不過是一塊石頭，所以他們才四找尋我的下落。”

    秦長淮拿過那塊銅雀令，上麵還帶著蘇喬的溫：“你一直放在上？”

    蘇喬點點頭：“我以為你昨兒已經發現了的。結果今兒早晨青池拿給我我才知道，你竟然沒看見。”

    秦長淮暗笑自己糊塗，又覺得無奈：“我當時滿心滿眼都是你，哪裏還能看得見別的東西？”

    蘇喬的裳落到地上時，他的確聽到了一聲響，可數日來的擔憂盡數化作了思念，讓他無暇顧及許多，隻遵從本心的，盡興行事。

    如今想來，幸好實在守衛森嚴的裳繡閣中，若是換了別的地方，隻怕便被人鑽了空子。可轉念一想，若是有人敢趁著他與蘇喬溫存的時候溜進來，不論那人是誰，有什麽目的，得手與否......也定然是沒幾日可活的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蘇喬把銅雀令給了秦長淮，心裏卻有些拿不準，若要認真算來，也是意圖謀反的黨。

    “之前我還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稟告聖上。可既然銅雀令不在他們手上，暫且可瞞著聖上。”

    “瞞著？”蘇喬一懵，秦長淮竟會瞞著皇帝不？

    “若是將此事說出，你無辜且立了大功，自然無恙。蘇府裏其他人，也可推說不知。可嶽丈......他是首當其衝的。”秦長淮歎道，“嶽丈雖有不臣之心，到底也是你的父親。且他一生清白，雖忠的不是聖上，卻也是位忠臣。”

    距離陳朝滅亡，已有數百年的功夫，這麽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意識。為著一個虛無縹緲的約定堅持至此，便是秦長淮，也覺敬佩。

    “咱們暫時將此事瞞著......方遙岑他們也暫時不敢公開，試試看，能不能說服嶽丈，放棄此事。若能，日後便可將他摘出，也就無礙了。”

    蘇喬搖了搖頭，蘇征衫的子，清楚，但凡自己認定了的事，旁人便是如何勸說，也不會更改。

    “要不，咱們將銅雀令毀了？他們既以銅雀為號，若是沒了銅雀令，自然也不能召集人馬了。”蘇喬提議道。

    “沒了銅雀令，隻是私底下有些麻煩，不能事先聯係上他們的人。隻要以陳朝皇室的份揭竿而起，該響應的，還是會響應。到那時，反而麻煩。”秦長淮說罷，見蘇喬一臉的凝重，不一笑：“你也別太擔心，我試著聯係一下他們，看看能不能說服顧登臨放棄複國的想法。若連他都沒這樣的心思，旁人自然也做不了什麽。”

    秦長淮說得輕巧，蘇喬卻知道，他們辛苦了這麽多年，眼看著就要事，哪裏會輕易地放棄一切。

    “對了，曲姑娘他們說，隻要能將溪塢館真正的主人繩之以法，便可效忠與你。今兒曲前輩拉著我了師門，這會子他是我師兄了。”蘇喬將今日的事細細說了一通，說罷，又道，“我總覺得，曲清河這個名字，似乎是在哪聽說過的一樣。可又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秦長淮細想了一番，笑道：“這三個字也不是什麽罕見的字，覺得眼也是有的。我派人查過了，這位曲清河前輩，在江湖上並不出名，似乎是個士，沒幾人認識。收的徒弟倒是個個有本事，你能得他教誨，也是件好事，剛好也滿足了你的心願。”

    其實關於曲清河，秦長淮有另一道線索，隻是覺得那太過不可思議，隻當是巧合，也就沒必要再提。

    “明兒我自會去找曲九嵐，你隻管安心地學功夫，其他事不必心，給我理，可好？”

    “那......惜姐姐呢？”蘇喬小聲地開口，一麵說，一麵悄悄拿眼覷秦長淮，不防與他的實現剛好撞在了一起，連忙又低下了目。

    “便如你說的，在北苑找間院子好生看管——人我可是給你了，倘或逃了或是有什麽，定不饒你。”秦長淮說著，抬手點了點蘇喬的鼻尖。蘇喬當即便笑了出聲，雙手環著秦長淮的脖子：

    “便知道阿淮對我最好了。”

    當晚，蘇喬便命人在北苑收拾出一個院子，把沈惜安置在了院子裏，親自選了幾個丫頭去伺候，又讓青池告訴李大夫，他平日裏多加照顧。

    第二日，給秦長淮穿服的時候，秦長淮卻突然道：“東西我放你枕頭底下了，還是你收著。不過旁人問起，便說已經給了我了。”

    蘇喬一愣，雖不知秦長淮此舉何意，卻還是點了點頭：“我定好好收著，不任何人拿走。”

    “錯。”秦長淮懲罰似的咬了咬的角，“是不任何人知道，東西在你這。”

    蘇喬麵上一紅：“知道了，王爺再這樣鬧下去，可就趕不上點卯了。”

    待得秦長淮走後，蘇喬背著丫頭們，將枕頭底下的銅雀令拿來收好，用早飯時，青溪卻忍不住好奇：“主子，早晨王爺說的是什麽啊？”

    “都說了不能讓旁人知曉，你還問......莫愁呢？”

    “天剛亮的時候醒來吃了一回，這會兒睡著呢。”青溪也不敢再問，卻問了另一件事：“主子今兒要去向王妃請安麽？”

    蘇喬奇怪地看了一眼：“除了有要的事去不了之外，哪日的晨昏定省，我略去了？”

    “可是......宋側妃定然也是要去的。”青溪忐忑著開口，蘇喬卻笑了：

    “怎麽，你怕我打不？”

    “不、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沒招惹我，我打做什麽？是去看王妃，又不是看......聰明勁別四使，看著人笑話。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看看宵竹院裏有沒有什麽缺的，趕置辦了送過去。”蘇喬一麵說著，一麵看著屋裏的丫頭，神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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