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過於樂觀自在了些?”沈菁紋奇怪地看著,“現在想傷你害你的不止一個。便是不求著你嚇得落淚發抖,好歹也該擔心擔心自己的境......怎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聽故事?”
“他們若真要害我,我怕也不會改變些什麽......又何必害怕?反正他們現在也不敢傷我,坐著也無聊,聽你說說故事怎麽了?”蘇喬似乎並不在意,沈菁紋卻好奇了:
“你怎麽篤定,他們不會對你做些什麽?”沈菁紋將手臂搭在膝蓋上,好奇地著蘇喬。
“他們若敢做些什麽,我便自盡——方才的話,簡良誌聽得清楚,這會兒想必已經告訴其他人了。說到底,他們想要的是銅雀令,而不是我的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又何必去辦......你快跟我說說,他們是怎麽盜墓的?”
“我又沒盜過,怎麽知道這些?”沈菁紋無奈,卻還是將簡良誌曾經說過他師父的傳奇——也不管其中摻了幾分真假,都與蘇喬說了。
因著之前睡了許久,蘇喬神得很,纏著沈菁紋說到了後半夜,沈菁紋實在困得睜不開眼。靠著牆斜斜地便睡了,而沈惜也不知何時了眠,隻剩著蘇喬一人還神著。
起走到門邊,從破了的窗戶紙往外看,能看見屋外的院子裏坐了兩個人,一個趴著一個躺著,似乎是睡著了,蘇喬卻能肯定,自己但凡打開門,還沒來得及往外走一步,那兩人便能睜開眼。
回頭打量了一下這屋子,也不知荒廢了多久,空氣裏也勻滿了灰塵,呼吸著很是難。
踱步到牆角,才發覺那已經填了一半——至從這裏,是出不去的。
晃了一會兒,怕吵到沈惜,蘇喬找了個地方坐下,閑著閑著,便覺得胃作痛。
也是,之前在蘇瑝屋子裏便沒吃飽,後來被挾持到了這,中間也不知經曆了多時間,卻滴水未沾,胃病便開始犯了。
手捂著胃,四看了看,也不像是有什麽吃的,蘇喬隻能咬牙忍著。
這會兒夜深人靜,心中的恐懼才有些不住了。
這幾日沒洗澡,上黏糊糊的甚是不好,裳也有味了,明兒沈菁紋多半會想辦法讓自己洗個澡換裳——若是換了,銅雀令便有可能被發現,若是不肯換,他們定然也會察覺出不妥——這是最難辦的一點。
蘇喬也有想過把銅雀令藏在那地裏。
沈菁紋今兒這麽一鬧,地便是不填好,多半也不會再被挖開。
可讓猶豫的,偏又是姐妹兩都在。
們此刻雖然睡了,可到底是習武之人,有些什麽小靜都可能會被吵醒,若是被們發現了——們雖是護著自己的,可若涉及到銅雀令,姐妹二人定又是站在方遙岑那邊。
況且,們與自己同一室,想必多多,也有幾分監視的意思。
隻可惜一路上都昏睡著,無法留下什麽線索,秦長淮便是想找也找不到——老鬼又不知所蹤。
蘇喬側躺下去,著落滿灰塵的房門,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莫愁今兒睡得好不好,沒抱著哄著,多半又哭鬧個不停,不知娘能不能哄好,能不能照顧好......可還能見到兒?
不自覺地拿了稻草在指尖纏繞——想秦長淮了。
在這樣的哀愁之中,窗外漸漸有了亮。
蘇喬翻了個,卻見沈菁紋不知何時倒了下去,枕著沈惜的,而沈惜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背靠著牆。姐妹二人彼此依靠,卻是異常的平和安寧,讓人不忍打擾。
蘇喬也不想打擾,奈何的胃越來越疼,疼得出了冷汗,正要喚沈菁紋,忽又想到若靠近扶著自己,說不定便能察覺心口那塊堅,便要下強忍著。
“喬兒?”沈惜忽然出聲,蘇喬睜眼去,見眸中清亮,滿是擔憂,便勉強一笑:“我......我沒事,惜姐姐不必擔心。”
沈惜不能彈,也不能去瞧瞧怎麽了,便加大了音量,喚著自家妹妹的名字:“紋兒,醒醒。”
“怎麽了?”沈菁紋翻了個,了個懶腰,忽而一個激靈,坐起來,“姐姐有哪裏不舒服嗎?”
“你去瞧瞧喬兒怎麽了。”
沈菁紋順著沈惜的視線過去,才發現蘇喬一的汗,連忙過去問:“怎麽了?”
一麵說,一麵就要去扶。
或許是痛得神智不清醒了,蘇喬下意識用手護住了心口,等發覺不妥時,已無轉圜之地。
沈菁紋手去探,裳底下,指堅,神一凝,便也猜到了什麽,當下有些茫然地回過頭去著沈惜。
沈惜將兩人之間的小作盡收眼底,心中略略一沉,張口卻問:“喬兒到底怎麽樣了。”
“不知道是傷到哪裏了。”沈菁紋拿過蘇喬的手腕,探了探的脈象,不覺氣惱幾分,“這群混賬不給吃東西!”
說罷,站起來一腳踹開了門,院子裏很快傳來爭吵聲,蘇喬卻痛得模糊了視線,想要狠狠住胃部以緩解痛楚,卻發現手上已經沒了力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被人扶起,鼻腔中湧藥的苦味,蘇喬將頭一偏,哼了一聲。
“良藥苦口,你要不想痛暈過去之後被人再上,就好好把藥喝了。”沈菁紋耐心勸著,一旁的簡良誌卻不滿出聲:
“什麽話......別把咱們說那種打家劫舍的山賊土匪了。”
“在別人家白住那麽久,事到臨頭還將人打傷,擄走了人家的妹妹,一路上連口水也沒給喝,還想著砍隻手......山賊土匪都沒你們卑鄙。”沈菁紋瞪了回去,一麵低下頭,慢慢地喂著蘇喬吃藥。
蘇喬抿一小口就要皺眉緩上半天,沈菁紋也不催促,隻耐心地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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