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池應道,複又問,“晚飯已經備下了,主子可要他們傳來?”
蘇喬這時方覺得有些了,點點頭,由著婢們給收拾穿。
吃過飯後,蘇喬仍然有些心神不寧,晚間睡覺的時候再度做了噩夢。
噩夢糾纏了好幾日,最終還是覺得不了了,這一日,便帶了婢們,去了青石庵。
蘇喬請青石庵的師父們給虞妙音立了個往生牌位,聽們說了會兒經,又與主持談了一下午,方覺心中安定了些許。正要回京,卻有個尼遞了件什給。
是一個玉哨子,而這哨子,更是十分眼。
蘇喬麵上不聲,笑問:“不知師父從哪得到此的?”
“是庵外一男檀越,托小尼帶與側妃。”尼道,蘇喬點點頭,隻對青池們說四走走,便往青石庵的後山去了。
昔年來青石庵借住時,幾乎日日上山揀柴,對這裏的環境也是悉得很,走到一僻靜的地方,方才站定了腳步:
“出來吧。”
話音未落,麵前就多了一人,虞飛白。
當初睿王倒臺,睿王一黨的人,大多也沒什麽好下場,死的死,散的散。
虞飛白卻是個例外。
他失蹤了。
秦長淮曾刻意去找過他的行跡,卻是無功而返,便是老鬼也親自去尋過,卻沒尋到虞飛白到底去了何。
瘋子有過不猜測,猜他死了,猜他易容了,猜他逃往了別國,猜他就躲在京城某個角落......卻自始至終隻是猜測,找不到人,也拿不出證據。
蘇喬卻莫名地覺得,虞飛白沒死,他隻是將自己好好的藏了起來。
以前有個睿王牽連著,他不得做不徹底,顧慮太多,束手束腳的。
而如今睿王出了事,雖說沒死......卻也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或許睿王不會就此罷手......以他的脾,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即便他輸去了一切,即便他幾乎一無所有,可他還有最後一張底牌。
還有虞飛白這張,可能會令他翻的底牌。
蘇喬大膽猜測......虞飛白私底下......說不定想法子與睿王見過麵......
睿王定然是對他說過些什麽......或許讓他暗自蟄伏養蓄銳......
或者讓他想辦法再培養出自己的勢力......
無論什麽,總歸是讓虞飛白先保護好自己......
隻有虞飛白保全了自己......睿王才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蘇喬自然把自己的這番猜測告訴了秦長淮,秦長淮聽後沉良久,親自去和太子見了麵。
回來之後便告訴自己,睿王生慣養多年,有些苦定然是不了的。
蘇喬當時聽了,隻是心中一驚,知道太子想要趕盡殺絕,而睿王......也命不久矣。
當時擔心地,不過是虞飛白惱怒,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譬如說......孤注一擲。
譬如說......不惜犧牲了自己的命,也要為睿王報仇。
他若抱了必死的心想要去殺一個人......那麽功的幾率定然很高。
尤其這段時日秦長淮又在邊疆......那可是最危險的地方。
虞飛白若是在那裏對秦長淮不利,隻怕......是防不勝防。
因而蘇喬一直提心吊膽著,直到秦長淮送了信回來,報了平安,才略微安心一些。
至秦長淮暫時沒事。
可是轉眼想起曲九嵐......想起曲書安兄妹至今還認為自家大姐活得好好的......的心又不安穩了。
這次來青石庵,一是為著虞妙音的事,請庵中師父給虞妙音做場法事之外,也是為了給秦長淮祈福。
希秦長淮好好的......隻要秦長淮好好的,除此之外,什麽都不在乎了,即便自己今時今日當場暴斃也無所謂。
隻要......秦長淮能好好的,能安穩度過一生。
就像......就像前朝那位燕梓桑燕將軍一般。
而看到虞飛白,蘇喬這顆心,才算徹底落下來了。
他在這裏,便說明了秦長淮那裏是安全的。
蘇喬鬆了口氣,笑問:“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好不好的,也就那樣......每日裏吃了睡睡了吃的,我覺得我快變豬了。”虞飛白笑容輕鬆,仿佛兩人是日日見麵的至好友,此刻不過是閑話家常。
蘇喬亦點點頭:“不錯,我瞧著......是胖了些。還不止一點,說......也胖了兩三圈吧。”
“是啊,胖得守城的士兵都不一定認得出我來。”虞飛白一笑,他的通緝令,滿了大街小巷,別的地方或許不清楚,在這京城,是無人不認識他這張臉的。
可即便這樣,他也能藏這許久,不得不說,實在是厲害得。
“你呢,最近可還好?多日未見,我可想你了。”
“也不過就那樣......關於妙音的事......抱歉,我沒想到......”
“我跟虞家關係被就不好,若不是他我回去,我這輩子都不願在踏進那扇門一步。之與虞妙音......我們本來連那點緣都沒有,也不過是見了幾麵罷了,與我無幹係,你......也不必為這等人跟我道歉......沒得壞了咱們之間的關係。”虞飛白說道,看樣子是真對虞家不上心,蘇喬一時心中百味雜陳,卻聽虞飛白接著說道,“他......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蘇喬自然知道他說得“他”,是睿王殿下,可這會兒也隻能裝糊塗:“誰?誰死了......你的至好友?”
“是,我的......至好友。”虞飛白說到,盯著蘇喬的雙眸,似乎要看穿的心思:“睿王......睿王殿下死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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