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屋裡還在嘀咕年後回家一事,羅氏的意思要多準備些禮帶回老家,徐和順希輕裝上路,說那麼遠的路程帶多了行李,攜帶一點京城特有的什即可。
至於其他年節禮需要的東西完全可以回到寧海縣城去買,省得麻煩。
羅氏氣鼓鼓的道:「你幹啥都覺得麻煩,有車馬有僕從,用不著你駝回去,難得回去一趟還不得多帶點禮?」
「嗨,我發現你越來越傲了,以前過年過節送的年禮不都那幾樣麼,你拿稀罕件送人,別人反而不好回禮。
我覺著差不多就行了,你手頭還有多銀錢?別忘了如今不再會有大把銀子送到你手中,你還要接大寶幾個來京城讀書,手頭不留點活錢怎麼搞,你去賬房支取來給孩子們?」
眼下手裡還有以前花上的部分銀錢,再大手大腳的花,別到時候想給小的幾個買點小件還得手要。
羅氏哼聲道:「我心裡有數,你以為我要買多貴重的件送節禮?買的都是看著稀罕又便宜的東西,我什麼時候捨得大手大腳花錢了?
大寶他們來食住行由公中支取,頂多有時候給點零花錢,花不了幾個錢。
看來看去還是會做人,三郎對家裡人冷淡得很,他好不容易爬到高來卻不想著提拔侄兒侄,我不安逸他。」
花不願意還好,明明人家說了可以讓大寶們來,他卻不同意,剛才還拉長臉不高興,定是怪又提那事。
「唉,我不曉得該怎麼說你才好,先前他跟我們說的很清楚,不是不樂意而是想等孩子們年紀大點了來,你總是著急忙慌的,生怕大寶們得不到好。
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咱倆是跟著三房兩口子過日子,你不要老想著照顧那幾姊妹而給小兩口添麻煩,你胳膊肘往外拐,三郎兩口子安逸你?」
羅氏不以為意,隨即反駁他:「什麼胳膊肘往外拐?那些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姐姐的娃兒,我們是一家人,本來就該相互幫襯才是。
以前我著那幾姊妹出力才勉強供他讀書,那些年大郎他們沒為他吃苦,要是了他們,單憑你我兩人能供他讀書?
如果三郎連這點好都記不住,忘了我們偏心他,只看到我現在幫大郎幾家,那麼他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哎呀,人家不是不幫只是覺得時候沒到,你東拉西扯的幹啥。」
徐父說完扯過被子蓋住頭,跟說不清楚。
「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假如三房沒有能力拉拔弟兄妯娌,我絕不會說半個不字,明明能拉家裡人一把卻因為怕麻煩就不管,那還稱得上一家人?
你這死老頭子也是只看頭不看尾,擔心三郎不高興就對其他兒不管不顧,老話說花無百日紅,能保證三房一直紅紅火火下去?
我的確想其他幾個兒家也好起來,但不完全不為三房考慮,將大寶們養好,幾家至親發跡了,以後絕對幫得上三郎孩子的忙。
我看三媳婦的架勢肯定沒打算多生幾個娃,閨要嫁人,剩下的兒子頂多一兩個,郡主府家大業大,一兩個人哪裡顧得過來,不得要信得過的親人幫襯?」
「是,你想得深遠,我們眼淺薄,你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但你不應該忽略實際問題。
孩子們年紀還小,雖然是我們的孫子、外孫,萬一出了事誰來負責,你覺得兒子兒不會怪罪我們家?
三媳婦的書院還沒建好,你怎麼就確定那裡的先生一定比海城書院的要好?孟先生的書院建了好幾十年,有出息的學子多了去,怎麼就不了你的眼?」
「我可沒說看不上眼,只是覺得的書院肯定好。」
徐和順哼聲道:「我跟你說那種有出息的娃兒無論在哪裡讀書都能出人頭地,三郎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把京城國子監的那些書生都超過了。
你想想國子監里的先生多厲害,三媳婦書院的先生比得上?你的想法跟大郎媳婦和二郎差不多,總覺得京城的啥都好,不考慮實際問題,你以為三媳婦啥事都能幫忙鋪排好。」
「我怎麼就跟他們差不多了呢,他們想佔便宜,我是為大家好,三媳婦都說了能安排好,你說我沒考慮到什麼事?」
羅氏很不服氣,三房好和大家好沒有矛盾,他們來又不會對三房產生不好的影響,反而有好。
只需要花一點點銀子就能家親戚朋友稱讚三郎他們仁義,在他的同僚以及外人看來他們也沒嫌棄窮親戚,定會名遠揚,家裡人也念他們的好。
居然被他說得跟做錯事一樣。
「孩子除了需要先生教學問還的家中爹娘教導為人世之道,無論是大寶還是金寶對三房來說始終是別人家的孩子,縱使他們出了差錯,三郎和可定不會他們一手指頭。
別說他們,就算是你我當爺爺和外公外婆的人,當初在老家時,那群小崽崽調皮得很,你打過他們沒有?
三郎兩口子平日里忙得很,沒多時間盯著他們,男娃調皮搗蛋,沒有曦月那麼聽話,來京城過上好日子又沒人方便嚴厲管束,走錯路也不是不可能。」
「得得得,我不跟你掰扯,你總把事往壞想,三郎和不得空,不是還有我們?我就不信連幾個小東家都管不好,我們教養出來的兒都不差嘛。」
羅氏非常有信心,又不是沒養過孩子,而教出來的孩子好。
徐和順實誠的說:「我們教的兒以前確實好,但隨著家裡條件變好到富貴,他們的病也顯出來,只有老實的大郎和擁有一切的三郎穩妥點。」
聽了他的話,羅氏沉默良久才開口,「那不能全怪我們沒教好孩子,只因錢財富貴迷人眼,世上沒多人不心。
換做是我也把持不住,大家都窮怕了,正因為變化讓他們走錯路,更應該讓孩子們從小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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