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離別好不容易一步一步挪出了廁所，看到顧行年站在那裡等，眼裡都是狡黠，頓時又臉紅得不行，甚至想要轉躲回廁所裡去。

可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啊，自己總不可能一直躲在廁所裡不出來了吧。

秦時咬咬牙，低頭朝著顧行年走了過去。

顧行年笑瞇瞇地站在原地，等到走到邊，笑著問：「捨得出來了？」

「什麼啊！」秦時輕聲狡辯，「我是腳蹲麻了，所以才這麼慢的！」

「麻了？」他一邊問，一邊彎腰，似乎是要幫。

秦時嚇得立刻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現在已經好了！」

顧行年，你別對我這麼好啊！你對我這麼好，我這個心裡就會覺得疚啊！

雖然我知道，道理就和你說的一樣，孩子有沒有，不是我能決定的。

可是你對我這麼好，又那麼想要孩子，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啊。

心裡這麼想，上就說出去了：「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你沒有懷孕？」顧行年對於說這句話顯得很生氣，「我在路上的時候沒和你說明白嗎？有沒有孩子都和你無關，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我……」

秦時心裡本來就愧疚不已，他突然這麼兇起來，就更加難了。

眼眶一點一點地變紅，眼淚好像馬上都要流下來了。

這下到顧行年不知所措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我說的不對嗎？」

「不，你說得對。」

「……」

「就是你說得對我才哭的！」

「……」

都說人生氣的時候會說反話，顧行年這會兒也分不清秦時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反話，反正就覺得生氣了。

可事實上秦時真的沒生氣啊，要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氣。

一路上，顧行年不斷道歉，秦時也不斷道歉在，最後秦時實在是不了了，對他說：「好好好，我接你的道歉，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顧行年看了一眼，見這次不像是說反話，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道歉了。

秦時『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靠過去，著顧行年的胳膊，幽幽地說道：「你傻不傻的，我怎麼可能真的生氣呢？我隻是……覺得不好意思而已。」

「在我麵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哪裡我沒看過？你什麼事我不知道？」

「胡說什麼啊！」

「又哪裡說得不對了？」

「……」

對對對！就是因為說得對纔不好意思啊！

秦時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重新坐正了自己的。

……

陳媽一直在等他們打電話回來，後來聽到門口傳來聲音，立馬就跑了出去。

秦時著臉，對說：「陳媽，對不起。」

「啊？」陳媽先是愣了下，然後就笑著的頭，「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有沒有孩子是天註定的事啊，這次沒有，下次也會有的。」

唔，好吧，你們肯定都是這麼安我的。

陳媽一直從門口安到進屋，還在安，顧行年看秦時的頭已經低得快要到地上去了，終於忍不住幫解圍……

「陳媽，你先去幫煮碗紅糖薑茶吧。」

「啊？」

「來大姨媽了。」

「……」

陳媽當時的臉，秦時看了恨不得雙眼一閉直接裝死。

……

殷沁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的，當時殷正樓的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正在商量什麼時候離開海城。

「真的假的？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啊？」

「是啊！」秦時撇撇，到現在想起這件事，都還是覺得尷尬會從心底冒上來。

殷沁笑笑，卻又忽然嘆了口氣，「我跟爸爸商量過了，我們想後天就走。」

「後天？這麼快？」秦時愣了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不捨，張似乎想要說挽留的話，可最終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靜默了一會兒之後，輕聲道：「也好，早些離開，你們能早些過上安的日子。」

留在海城的話，秦豫北那邊多多會有些麻煩的。

這些天聽說秦豫北來過醫院幾次，倒不是來找麻煩的，每次來都隻停留幾分鐘，有時候會和殷沁說幾句話，有時候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話。

有一次秦時問過殷沁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殷沁說也不知道。

後來給秦非同打了電話，秦非同是這麼解釋的……

大概是太想念一個人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才會做出這麼稚的舉吧。

哎，這兩個人啊……

……

轉眼就到了殷沁和殷正樓要離開的這天，秦時和顧行年送他們去機場。

秦時是不知道他們買了去哪裡的航班的，隻知道大概這個時間點出發。

殷沁說：不要知道我們去了哪裡，就當我們從來沒出現過在你的生命裡，好好自己，好好生活，一定要幸福。

秦時當時什麼話都沒說，可到了真正要離開的這一刻，忽然覺得心酸不已。

顧行年當然是看出來的心了，但是不想說什麼，怕一起頭，就會更加難過。

殷沁心裡也不好，眼眶都紅了，咬著，怕是一開口，會哭出來。

殷正樓是男人，多比他們人會更加地理一些，所以他心裡即便是再難，也還是會控製住，不會讓緒崩潰。

尤其在經歷了生死之後，去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對很多事，就更加看淡看開了。

人心，也變得豁達了。

他對顧行年說：「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吩咐你什麼，但畢竟秦時是我兒，我希你好好對，以後都不要讓再苦了。」

「我知道。」

「然後……」

殷正樓還想再說點什麼，可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聲音都變得異常沙啞了。

然後，他隻是抬手拍了拍顧行年的肩頭，再也沒說話了。

那邊殷沁和秦時也是一樣，相對無言很久很久。

最終，們互相抱了抱。

即將放手的時候，秦時在殷沁的耳邊說：「如果哪天一切都安定了，你們想回來了，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