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赫想要去撿,下一瞬那刺客就鬼影般過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那長刀就往他腹部一捅。
繼而刺客抬手,在他膛用力拍了一掌,許君赫就整個被推了出去,頃刻間就從斷崖墜落。
“良學——!”
許承寧目眥盡裂,嘶聲的喊直沖天際,也只得眼睜睜看著他跌落。
他掙扎著爬到斷崖邊,往下張,卻見地下漆黑一片,本瞧不見底。許承寧試著喊了幾聲,聲音在空的山間回,被風送得極遠,沒得到任何回應。
邊上的幾個刺客同時停下了手,其中將許君赫推下去的那個彎腰撿起了盒子。繼而是幾聲細碎的聲響,一人攀著旁邊的高石翻過來,輕巧落地,正是遲羨。
他右手拎著把刀,衫染,像剛殺過豬一樣,珠順著發往下滴。
遲羨看了眼地上趴著的許承寧,沉默地走過去將他扶起,低聲道:“王爺,皇太孫邊有個厲害人,我們帶來的人幾乎都沒了。”
“不妨事。”許承寧的頭發凌,上沾滿灰塵,顯得極為狼狽。他從懷中出一方錦帕,捂在邊咳了許久,直到滿臉通紅才慢慢平復。
“拿來。”他漠聲下令。
方才還對兩人迅猛攻擊的刺客此時便恭敬地用雙手捧著盒子,送到許承寧的面前。
他接過盒子,面布滿鷙,嘶聲道:“你帶著這幾人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遲羨頷首,剛要,忽而一陣喧囂的風起,吹滿山的新葉發出嘩嘩響聲。
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聲音,在夜中猛然響起,帶著特有的清脆,“王爺。”
許承寧猛地轉頭,朝著聲源看去,兇戾的眸子在黑暗中搜尋。
忽而就見一抹微弱的火亮了,接著燈籠被點燃,照亮了的廓。站在狂的夜風之中,長發飛舞著,不斷翻起落下,條雖看著纖細,人倒是站得穩穩當當。
手中提著一盞燈,映出了姣好的面龐,面上有著憤怒的表。
“紀丫頭。”許承寧沉著臉,漠然地看著。
此人正是紀云蘅。站在半人高的從木之中,一襲雪白的長,與夜兩極分明。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里的,也不知道看見了多,總之在許君赫傷,跌落斷崖之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也正是如此,才得以看見,那原本將許君赫至死路的刺客,此刻正恭恭敬敬地向許承寧低下了頭。
“你想要的東西,在我這里!”
紀云蘅將另一只手高舉,風吹得紙張不斷飄擺,被攥在手中。
許承寧臉一變,低頭將手中的木盒打開,赫然看見里面竟是空的!
忽而夜鳥長啼,仿若劃破黑暗的哨聲,撥開云霧終見月。
紀云蘅看著許承寧,那總是帶著懵懂表的臉在此刻變得極為堅定,即便紛飛的發擾的眉眼,卻依然遮不住的眸中那一子韌勁。
仿佛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紀云蘅揚高聲音,近似嘶喊:“天理昭然,任何人都不得阻擋裴氏洗刷污名,沉冤得雪!”
許承寧沉聲下令,“抓住,將東西拿回來,生死不論。”
遲羨從旁邊的人上拿了弓來,挑出一支箭搭上去,拉開弓弦瞄準紀云蘅轉的背影。他于高的地勢,往下去時視野開闊,本應該很輕易就能中,只是紀云蘅非常聰明,在轉的一瞬間就撂下了燈籠,一腳給踩滅。
轉飛快地跑進林中,月又難以照進去,遲羨在瞬間就丟失了目標。
他對著那約約遠去的白影瞄了許久,最終放下了弓,從旁人手中接過刀,轉頭對許承寧道:“王爺,山林廣袤,憑屬下一人恐怕難以尋到。”
“你們幾個都去。”許承寧將盒子用力摔在地上,錦帕捂著連著咳了許多下,雙眼充般駭人,嘶聲道:“許君赫了重傷又摔下去,這會兒只怕半死不活,且先不必管他,將東西拿回來就是。”
遲羨頷首,旋即帶著幾人出發,朝著紀云蘅逃跑的方向追去。
樹林出的新葉集,幾乎遮擋了所有月,漆黑的環境里尋人是相當難的事。遲羨與其他幾人分散開來,人手一個哨子,若是找到了就以哨聲傳告。
遲羨在林中穿梭,像只生于夜中的野,明亮的眼睛在周圍一寸一寸搜尋。
紀云蘅穿著白,這是致命的缺陷,無論線多麼昏暗,只要有一亮,白都是相當顯眼的存在。
遲羨的眼睛又極其厲害,只需一眼,就能在黑夜中抓住移的白影。
他提著刀快步追上去,像只矯健的獵豹,腳下幾乎無聲,不過眨眼的工夫,就追到了白影的背后。
在近其背后時,遲羨一個躍起,想用自的力量押在面前這人的脊背上,將人給制服。卻不想面前這人似乎也是聽到了響,在他躍到半空中時忽而停步轉頭,驚嚇的神在這人臉上浮現。
下一刻,這個人就被遲羨撲倒,在地上滾了一圈后,遲羨居于上位,膝蓋住底下人的腹部,一只手按在肩頭,刀背則抵上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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