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就剛落下,就聽見前門傳來一陣,繼而遲羨快步走進來,低頭稟報:“王爺,戚將軍與樊大人門外就見。”
許承寧的臉當即一變,“戚闕?他來做什麼?”
“當然是接太孫殿下回行宮了。”
只聽年輕的聲音自正門傳來,幾人抬眼去,就見迎面一個著輕甲,腰佩長劍,一紅似火的俊俏年大步走來。他的手擱在劍柄上,這是常年劍不離的習慣,線拉出冷淡的弧度,面容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渾的氣場卻極為人。
他邊是樊文湛,正拿著一把扇子輕搖,臉上帶著笑。二人后則跟了不形高大的男子,步伐整齊一致,走起路來發出不小的聲響。
戚闕領著人來到許承寧的面前,躬行禮,“還寧王莫要怪罪臣,殿下在王爺這里玩得太久怕是忘了時辰,陛下在行宮等得著急,便派臣來接殿下回行宮。”
還沒等許承寧說話,許君赫便哈哈笑起來,上前捶了下戚闕的肩膀,笑道:“你什麼時候從邊關回來的?怎麼也來泠州了?”
戚闕語調輕懶,“年初就回了,聽聞殿下在泠州辦大事,這才求著陛下帶我一起來,見見世面。”
“小打小鬧的場面,不及邊關的千分之一。”許君赫哼笑了聲,繼而轉頭對許承寧道:“皇叔,不是我不想在你這里多留,你也看見了,皇爺爺這會兒等著急了,派人來抓著我回去算賬呢,你快將云蘅帶出來吧,我要走了。”
許承寧臉鐵青,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表,轉了個背對著許君赫幾人,低聲對下人道:“把人帶過來。”
紀云蘅沒一會兒就被領了出來,倒是真的累了,臉上有些倦,被人帶到了許君赫面前,而后一言不發地站在他邊。許君赫停下了與邊幾人的談,雙手捧起紀云蘅的臉,疑問,“這眼睛怎麼了?”
眼圈有些紅紅的,不過并不是了欺負。紀云蘅打了個哈欠,嘟囔道:“想睡覺。”
“走吧,先回行宮。”許君赫察覺到自己表現得過于張了,周圍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不乏揶揄的眼神。他著紀云蘅的肩膀,說道:“多謝皇叔款待,我們這就走了,你還一同去嗎?”
許承寧此刻已經收了笑容,只道:“走吧。”
一群人浩浩地離開了許承寧的住所。戚闕與樊文湛騎馬而來,在前面開路。紀云蘅和許君赫則坐來時的馬車。許承寧弱,只能乘坐自己的馬車,因此前前后后將隊伍拉得很長,前往北郊的九靈山。
馬車里,紀云蘅在困意還沒濃重的時候與許君赫閑聊,“良學果真料事如神,當真是先沐浴,后將我關起來,不準我去找你。”
許君赫懶懶地斜躺在座上,輕輕哼笑著,疊起來的腳有一搭沒一搭地晃,雖沒說話,但看得出他對這話極是認同。
“幸好我們沒將東西帶在上。”紀云蘅嘀咕道:“否則一定會被搜出來。”
許君赫起來到邊,與肩膀親地靠在一起,著的后背說:“正是因為東西不在我們這里,所以才在皇叔那里沐浴換呀,如此他們就會覺得那些東西在邵生手中。”
“那邵生哥豈不是很危險?”
“不差這點危險。”許君赫滿不在乎,轉臉又輕聲問,“是不是困了?靠我上睡會兒,很快就能回行宮了。”
這段時日在盛彤那里居住,紀云蘅清瘦了不。也不是挑食,但若是東西不吃,就吃得,填飽肚子就好,也不曾抱怨什麼。只不過紀云蘅本就纖細,了幾兩就十分明顯,許君赫看在眼里,心里盤算著回去后給養回來。
紀云蘅又嘟囔了幾句話,困得腦袋東倒西歪,最后歪在許君赫的肩上睡著了,像毫無防備的小鹿。
許君赫攬著,半抱進懷里,也安靜下來,許久沒有。
等紀云蘅等人到了行宮時,天已經黑。行宮還是從前的模樣,只是守衛變得極其多,是上山都多了幾重檢查,行宮外更是防備森嚴,巡邏的侍衛排長龍,任何一個角落都嚴防死守。
行宮燈火通明,明亮如晝,往日那些暗著的宮殿也都亮起明黃的燈,金碧輝煌。
紀云蘅還是頭一回見到行宮有這麼多的人,這才約有些明白“國君”二字的分量。
許君赫下了馬車,將帶在邊,往里走時那一重重的守衛紛紛朝許君赫行禮。他腳步匆匆,牽著紀云蘅從中行過,迎面瞧見程渝與荀言二人守在邊上,就將紀云蘅往前拉了兩步,對道:“你先回寢殿等著,若是累了睡覺也可以,我讓人給你送些吃的,有什麼盡管人。”
紀云蘅的眉眼還帶著困意,懶得開口,點頭為應。
隨后便被程渝二人帶去了寢宮,六早已等候多時,抱著紀云蘅又哭又喊,差點暈厥。
時隔月余回到寢宮,那些奔波勞碌的疲憊仿佛在這個瞬間撲面而來,強忍著倦意安了六兩句,只想倒頭就睡。但這一天沒怎麼吃東西,肚子空空睡不著覺,就乖巧地等著荀言送來了各式各樣的菜肴,吃飽喝足后又去洗了個澡,將在許承寧那里穿的裳給換下來,這才爬到榻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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