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傳來疼痛,紀云蘅心生懼意,下意識掙了兩下。許君赫松開手,就慌張后退了好幾步,脊背靠在墻邊。
“紀云蘅,我方才發覺,你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是我會錯了意嗎?”許君赫著心頭的怒,隔著幾步的距離看,“昨夜問你的問題,你可想好了答案?”
紀云蘅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作一團,不知道是害怕這樣的許君赫,還是害怕他正用強的姿態撬的心門。
支支吾吾,“良學,你、你不要生氣……我其實……”
“我可以不生氣。”許君赫直勾勾盯著,“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喜歡我。”
紀云蘅覺得他的目太過熾熱,仿佛灼痛了,于是趕忙低下頭躲閃。
許君赫橫聲而來,“別躲,說話。”
不得已抬起頭,小聲道:“那你也沒說過啊。”
誰知許君赫下一刻便十分坦道:“我喜歡你。”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許君赫可以說上一千次,一萬次。
或許從那個暴雨天,渾鞭傷的紀云蘅像只安靜的小窩在他的懷里開始,他的心就了一塊。一開始只是非常的一部分,他自己都并未察覺。后來那極其微小的一部分不知被什麼滋生,在心腔的角落肆意生長起來,等許君赫回過神來時,他的整顆心都已經被紀云蘅給占據,填滿每一寸。
其后就是絕不可分離,除非在許君赫心口最的地方生生撕得鮮淋漓。
紀云蘅怔怔地不說話,許君赫卻等得不耐,“到你了。”
“我……”還看得不分明,對這猶猶豫豫。沒有人告訴過紀云蘅什麼是男之間的喜歡。說書先生口中的那些纏纏綿綿,話本里的,紀云蘅從來都是旁觀者,所以也只能給出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
許君赫忽地欺上前,整個影將籠罩,掐住的臉蛋迫使抬起頭,“這怎麼就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傷那幾日你的眼睛是什麼模樣?你明里暗里哭了多次,別以為躲起來抹眼淚我就不知道。你還說要跟我去京城,我甚至都想好了日后婚時給你做什麼樣的嫁,你卻連一句喜歡都不肯承認。”
“紀云蘅,你著實可惡。”許君赫氣得咬牙。
紀云蘅紅了眼眶,攀上他的手掌,著聲音道:“我不知道,良學,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這一刻許君赫覺得紀云蘅是天底下最可惡的人,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輕易讓他心。他可以理解紀云蘅愿意為裴氏洗清冤屈的真心,可將命掛在邊像是隨時可以舍去的模樣,讓許君赫很難不發怒。
他只是突然意識到,紀云蘅好像并沒有考慮過有他的以后。
或許在紀云蘅的心中,始終都是自己一人,孤獨清靜。所以可以為自己想要的而活,為自己想要的而死。
可這不是又一場博弈,不是紀云蘅認錯,他就贏了。
倘若紀云蘅不在乎,那麼即使是為天之驕子的皇太孫,他所奉出的真心也一文不值啊。
第104章
自那日之后,紀云蘅已經有五日沒見到許君赫了。
他負氣離去,其后便忙了起來,早出晚歸,紀云蘅便是有意等他,也等不到人。有時他甚至徹夜不歸,也不知睡在哪里。
紀云蘅想得出神,隨后又覺得自己這是多慮。許君赫是皇太孫,哪里還能缺得了睡覺的地方,本不該心。
可也不知怎麼,的思緒完全不控制,只要一發呆就不由自主地往許君赫上想。
想他那日扣手腕的力度,還有那雙無比熾熱的眼眸,直直地近,那些明晃晃的愫。
這些東西像是在紀云蘅的心間彈了一曲輕慢的小調,一點點勾著心弦波,泛起層層疊疊的漣漪。
見不到許君赫的日子,紀云蘅郁郁寡歡,心很是低落,甚至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向荀言、程渝詢問過許君赫的下落,這二人卻像是被特地代過一樣,只會無奈地對紀云蘅說不知道主子的去向,其他再多就問不出來了。
坐在院里發呆,響亮的蟬鳴聲此起彼伏。以前紀云蘅聽到這些只覺得熱鬧,現在許是有些心煩,聽著這些蟬鳴都覺得吵鬧了。
顯而易見,紀云蘅不想與許君赫吵架,更不想這樣整日見不到面,甚至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可紀云蘅也不明白哪里做錯了,只是認為大家都被當年那場詭計而生活得很苦,也為了那些證據耗盡了淚,倒這最后關頭,合該站出來,做能夠做到的,也應該做的事。
紀云蘅憂心忡忡,長嘆了一口氣,而后起出了寢宮,想要出去走走。
整座行宮非常大,是紀云蘅走在其中都會迷路的程度,來這里住了那麼久甚至還沒有將行宮逛個遍。但是許君赫曾對說,皇宮要比這里更大,大上十倍不止。對以前只住在一個小小院落里的紀云蘅來說,完全想象不出皇宮究竟是什麼樣子。
時而會在行宮里閑逛,從輝煌的建筑和高墻中妄圖猜測許君赫的家是什麼模樣,有多麼雄偉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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