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洋路332號。”
其實廖多到訪,喻晗應該客氣一點,比如去請頓正餐,好好修復友,但今天他無與倫比地想吃那家面館。
也許是因為舊友重逢,也許是因為收到了,他心里有些難以平靜。
“這車不錯啊,你買的他買的”
“他買的,不過在我名下。”
廖多沒避諱提賀平秋,倒是讓喻晗覺得放松,人的痛苦并不會因他人的避之莫及而消失。
“還新的,沒買多久吧”
這輛車是賀平秋最常坐的那輛,喻晗甚至覺得車里還有他的味道。
他看了眼后視鏡,恍惚中,副駕駛座后方還落著賀平秋的影。
那是賀平秋常坐的位置。
“久了,四年多。”
那段時間賀平秋沒工作,一直在家,喻晗也剛從囚狀態重獲自由。
因著他沒逃離,賀平秋上的刺兒了很多,沒那麼人了,兩人的日常相較為平和。
當時喻晗正倚在賀平秋上看電視,賀平秋突然給他看平板,問這車怎麼樣。
喻晗隨口說了句不錯。
然后賀平秋就付錢買下了這車,喻晗在合同上簽字的時候才回過味兒來, 520了,賀平秋在給他買禮呢。
蠢笨如賀平秋,連“討好”都顯得那麼扭。
不過車雖然在他名下,但因著賀平秋太能醋了,所以喻晗很出門,最后這車還是了賀平秋最常坐出門的一輛。
“這車落地說100萬吧,他倒是舍得給你花錢的。”廖多有一說一, “導演這麼賺錢”
“別的導演不知道,他就正常盈虧,沒賺過不該賺的錢。”
廖多有些意外,還有點不信。
“雖然這七年日子過得稀里糊涂,但家里的財務況我倒是很清楚,他甚至每個月做財務報表給我,多辦一張存折,一張銀行卡都會通知我一聲。”
以至于賀平秋死后,喻晗在產繼承這方面特別省事。
“那他還真誠……”喻晗要不說,廖多還真想不到賀平秋能這樣。
“是‘真誠’。”
大概是覺得自己把人錮在家了,那就要給足錢這方面的安全吧。
賀平秋敏多疑,有時候小心思特別多,很多事都是喻晗很久之后才回過味兒的。
面館離家七八公里遠,附近還不好停車,廖多直接開進小區里找了個停車位。
“多好吃的面館啊,讓你這麼惦記”
“吃過你也惦記。”
喻晗走到收銀臺,并沒有抬頭去看菜單: “兩份招牌清湯羊面,你要不要加點什麼”
“加份羊雜吧。”
“行,您……”老板敲完菜名,一抬頭愣住了, “好久不見啊。”
喻晗笑笑。
“今天帶朋友來吃還是老樣子”
喻晗點點頭,正要付錢卻被老板攔住了: “你這些年一直顧我,也是老顧客了,今天這頓算我請的。”
老板直接把二維碼收了起來,不給掃錢的機會。
喻晗無奈道: “謝了。”
他和廖多在角落坐下,面館不大,但生意非常好,現在又是晚上飯點,客人一波接著一波。
老板給他們把面端過來后又道了聲“節哀”,廖多終于反應過來: “你以前跟賀平秋一起來”
喻晗嗯了聲,托著下顎看人來人往的客流。
廖多越看越覺得眼: “你之前是不是也帶我來過這好像你之前租房子的地啊。”
“就是這,你來沒來過我也忘了。”喻晗頓了頓, “不過我跟他是在這里開始有際的。”
廖多嗦了一大口面: “你們不應該是在劇組認識的嗎”
“在劇組那會兒只是經常照面,還不算認識。”
賀平秋當時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導演,而他還是個一事無的打工仔。
喻晗也不是喜歡阿諛奉承的格,以至于一直到劇組工作結束,他們都沒正式流過一句。
但沒想到,他竟然能在出租房附近的面館偶遇賀平秋。
當時也是一個傍晚,夕灑進面館,賀平秋坐在一個特別顯眼的位置,安安靜靜地嗦面,看起來有些孤單。
在劇組的時候賀平秋就是這樣,除了工作不跟任何人流。
喻晗一時鬼迷心竅,主上前搭了訕。
一方面覺得很有緣分,另一方面也想著如果真能認識一個導演,以后的戲路也好走點。
于是他坐到了賀平秋對面,還找了個完的借口,曰其名“面館生意太好,沒位了想蹭個座”。
賀平秋同意了,眼底落著他當時沒有察覺的愉悅。
他就這樣落進了賀平秋心布置的陷阱里。
第一次面館面喻晗還沒好意思要聯系方式,不想顯得很結人家。
但后來三番五次相遇,兩人也就絡起來了,喻晗還會問: “天天吃不膩啊”
賀平秋會反問: “那你呢,不也天天吃”
“我不一樣,我窮啊,面館經濟實惠又好吃。”
“那下次我們吃別的。”
這話有種難以言喻的親昵,喻晗當時心里有點咯噔,但一看賀平秋冷淡的表就沒法多想了。
哪麼多gay讓他撞上,還都喜歡他
賀平秋的話,不過喻晗說的每句話他都會回應,就像萍水相逢的友人,聽彼此說點生活中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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