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凜腳步一頓,“日記?”
林茹雅滿臉堆笑,“是啊,之前傭人疏忽了,一直沒找到。”
謝南凜目掃視眾人,“在哪里?”
“哎呀,急什麼,日記就放在那里,又不會跑了。”姜秀蘭無視兒子淡漠的臉,熱招呼,“先吃飯吧,來,南凜,你坐在安雪旁邊。”
安雪笑著起,將旁的座位讓出來,“南凜……”
下一刻,謝南凜已經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與安雪的座位別說相鄰了,連手都不到。
安雪面一白,子搖搖墜。
謝南凜毫不給面子,“吃飯就不必了,母親也說晚星的忌日要到了,我和晚星的妹妹共進午餐,難免會讓人誤會。”
安雪眼眶發紅。
“南凜!”姜秀蘭馬上站起,“好,你想看日記,那我就給你看,你瞧瞧晚星在日記里是怎麼說的。”
一本略有些泛黃的筆記本,被甩到謝南凜面前。
謝南凜目溫了一瞬,緩緩打開。
姜秀蘭還蹙著眉,“晚星拜托你照顧安雪,你照顧了嗎?從前你總有各種理由不肯娶安雪,現在呢,你看看晚星自己的意思。”
“日記里都明明白白說了,覺得和你結婚,是搶了安雪的婚約,良心有愧,希以后能把謝太太的位置還給安雪。”
“南凜,我就問你,晚星都死了,你也不肯完的心愿?!”
……
隔壁,榆辰著墻壁,聽著姜秀蘭的話。
原來爹地把安雪接進家里,是因為媽咪的‘心愿’?
可惡!媽咪本沒有死,這些人胡說八道!
媽咪那麼討厭安雪,怎麼會心甘愿將婚約讓出來?
忽然,榆辰的小手機閃了兩下——這個手機是爹地給他的,爹地擔心他在外面聯系不上,所以特意給了他一個小手機。
此刻,管家爺爺發了語音過來:小爺,您在哪啊,好多記者都去拂園了,爺爺擔心你。
榆辰漆黑的眸子閃過一道,很多記者來拂園了?
今天拂園有什麼事值得報道?
用他五歲的腦子想想就知道,這些記者是安雪和壞來的。
不過……榆辰眼神一亮,來得正好!
……
包廂里。
謝南凜一頁一頁,極其緩慢地翻閱著那本日記。
是晚星的字跡,看墨水暈染程度,應當是五六年前寫下的。
日記頁數不多,基本都是晚星剛回到家時的所見所聞。
……也確實在日記上寫了,擔心和自己結婚,是搶走了安雪的姻緣。
整本日記翻完,也不過二十分鐘,謝南凜細細挲著上面的字。
見他已經看完,林茹雅悄悄給姜秀蘭投去一個諂的眼神。
姜秀蘭清了清嗓子,“南凜,我也管不了你什麼了,你不聽我的話,我沒意見,但晚星的話,你也不聽嗎?”
“五年前,就想讓你娶了安雪,你不肯;現在又找到了的日記,你已經讓失五年,還要繼續讓失下去嗎?”
姜秀蘭再接再厲,“再說了,你和安雪從小就認識,知知底,一顆心也都撲在你上,乖巧又溫,趁今天,先把訂婚日子確定了,也好在晚星的忌日上,給一個代。”
安雪抿著輕笑。
是啊,在晚星那個賤人的忌日上,宣布和南凜要訂婚的消息,確實是個好代。
一定要嫁給謝南凜!
林茹雅也惋惜道:“是啊,這是我兒最后的愿,南凜,安雪為了達姐姐的心愿,這五年都沒有想過嫁給別人,難道你……你就忍心晚星泉下難安?”
謝南凜輕嗤了一聲,目冷冷落在林茹雅上。
“要完晚星的愿?”
不知道為什麼,林茹雅被這目看得渾一寒,“是,是……”
“夫人確實有意思,晚星活著的時候沒過任何母,你千萬寵的人是安雪,死了,你卻天天要‘完的愿’。”
安雪和林茹雅瞬間渾僵!
林茹雅差點繃不住笑,訕笑了好幾下,“這……這確實是我們不好,晚星那孩子天自卑,不和我們親近,我們、我們也就忽略了……”
“但已經去世了,我這個做媽媽的,能不傷心嗎?正因如此,我才要加倍補償呀!”
謝南凜冷冷掃一眼,而后徑直看向姜秀蘭,“母親,我說過我的事不需要您手,前兩次我的提醒,看來您都沒有放在心上。”
林茹雅被無視了個徹底,面又僵又難堪。
姜秀蘭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這是兒子,偏偏兒子說沒資格手他的事,別人說起,都說是個失敗的媽,可明明是為了兒子好啊!
“南凜,你就算不為了晚星考慮,也要為了榆辰想想!你忍心讓別人一直在說,榆辰是個沒媽的孩子嗎?”
“你看看安雪,在這些年一直在對榆辰視如己出,又是榆辰的小姨,只有才會對榆辰這麼好,萬一你娶了別人,人家嫌棄榆辰怎麼辦?”
對榆辰好,對榆辰視若己出,又讓榆辰喜歡的人……
不知怎麼,謝南凜竟然想到了煙。
他猛地一蹙眉,將煙趕出腦海。
安雪咬,不能放過今天的機會,想到這里,一咬牙,起走到謝南凜邊,
“南凜,我知道你對爸媽,對我,一直都有誤會,認為是我的存在,才讓姐姐對父母和家庭失,早早離世……”
“但姐姐的死已經無可避免,正因如此,南凜,榆辰才跟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難道你想讓榆辰也步姐姐的后塵嗎?”
謝南凜眸猛地一沉。
安雪眸閃,“南凜,榆辰現在抗拒我,也是因為生了病,等他病好了,想要媽媽了,總是會和我親近……”
“爹地!”
安雪話音未落,忽然被一道聲打斷,眾人下意識看了過去。
榆辰推開門,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跑進謝南凜懷里,“爹地,你們在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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