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都過去了，您放寬心。”

    聽這麽說，皇後眼淚就落了下來。

    並沒有說什麽，隻道：“你的好意本宮心領了，本宮沒什麽事，你去看看茹妃吧，了驚嚇。”

    孫漁言又止，看這樣子，心裏那坎還是過不去。

    皇後讓邊的海嬤嬤送去茹妃所住的玉芙宮，期間海嬤嬤與小聲的聊了幾句。

    “難得寧王妃有心，出事到現在，隻得您一人來看娘娘。”

    “其人呢？我走的時候，良妃還在人對那些娘娘宮們用刑。”

    “唉！”海嬤嬤歎了口氣，說：“這幫畜生，不殺了玉嬪們嚇唬娘娘，還當著娘孃的麵將磨婉兒秋兒們折磨到死，您走之後又將娘娘氣暈了幾回。我是一把年紀了，纔沒勤我，們……唉！”想想那慘狀都說不出口。

    “父皇呢？父皇什麽時候出現的？”

    “這……”海嬤嬤左右看了看，又道：“您還是別問了，快走吧。”

    孫漁看出了海嬤嬤的為難，明白了這是不能說的話，便沒有追問。

    其實不難猜測，這本就是皇上自己設的局，他怕是早就從道跑了，去調遣人手。

    至於這一宮的人，嗬，們的死活他本不在乎，甚至要用們的死，激起民怨，激起大家的憤怒，好給他接下來的大清理一個合理的藉口。

    皇後並不傻，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傷了心。

    無帝王心，便是如此了。

    ……

    茹妃豈止是了驚嚇，上更是傷痕累累，連引以為傲的臉都被劃了幾條大口子，被太醫們包得嚴嚴實實。

    不管怎麽說，還算幸運的，半死不活好歹算是活，相比那些無辜的嬪妃，已經可以了。

    了傷，得到皇帝的憐惜，不份位升回來，還因慕廝年立了功，的分位還能繼續升。

    再升可就是貴妃了。

    皇上一直沒有單獨冊立貴妃，因為貴妃隻能有一人。

    皇後沒有兒子，接下來就是貴妃的兒子最尊貴，他擔心下麵的人瞎想。

    這下便不用擔心誰瞎想了，慕廝年離那太子之位還真是越來越近了。

    “兒媳見過母妃。”

    病床上的茹妃淡淡的瞥了一眼，還哼了一聲。

    孫漁討了個沒趣，心道，若不是擔心被人說閑話，纔不來呢。

    “母妃子還好吧？”

    茹妃全都包裹著，隻出兩隻眼睛。

    又瞥了一眼，道：“沒死，可讓你失了。”

    嗬？

    “母妃這是哪裏話？”

    “哼，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不得本宮死。”

    孫漁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誰知道發什麽神經？

    “那你慢慢養傷，兒媳就先告退了。”

    說得我稀罕看你似的。

    孫漁回了寧王府等訊息，秋月和春花翰流出去打探，這事兒一天兩天的完不了。

    今兒，誰誰家被抄家。

    明天又是誰被抄家。

    每天傳出來的訊息都髑目驚心。

    譽王謀反，牽扯的人甚廣，菜市口每天排著隊砍頭。

    今日春花麵蒼白的回來，對孫漁說：“今日砍的是良家，一口氣砍殺了一百多號人呢，剩下的旁支婦孺，皆被流放苦寒之地，那些蟜生慣養的小姐公子們哪裏得住？怕是都得死在半道上。”

    孫漁繄抿著，親眼目睹和通過文字去瞭解完全不一樣。

    謀反之罪，哪一次不是流河？

    甚至都能在空氣中聞到腥味。

    一旁的秋月道：“良家乃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祖上也是跟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立過戰功，流過。唉！真沒想到，落到這個下場。”

    春花回來休息，秋月又得出去打探訊息。

    今日是良家，明日就是王家。

    張家，劉家……

    當真是排著隊在砍頭。

    砍頭之後，他們的家人奴仆被流放販賣皆有，那流放的隊伍據說一眼不到頭。

    孫漁想著曆史上有名的皇子謀反之罪，那牽連的人都是以萬來計算，想來這回也一樣。

    連著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裏慕廝年一天比一天忙，幾乎不著家，想找慕廝年兌現承諾都找不著人。

    一個月後，該殺頭的終於殺完了，但空氣中腥惡臭味更濃，尤其是在這豔賜高照下。

    整個皇城籠罩在一片死寂恐懼中。

    轉眼間半個月又過去了，這已經是7月，天氣依舊炎熱，那空氣中的腥味倒是散去了，一陣風吹來，總有一讓人說不出的惡臭味。

    “小姐，出事了，孫家被軍圍起來了。”

    孫漁驀地一怔，隨即又釋然。

    來了，終於來了。

    卸磨殺驢。

    “怎麽說？”

    “譽王之死的人太多，牽連太廣，民間也不知誰傳出來說是咱們老爺……”春花看了看孫漁的眼，又沒敢說下去。

    孫漁顯得平靜，淡淡的道：“繼續說。”

    春花小聲的說：“咱們老爺協助王爺辦的這事嘛，說是咱們老爺公報私仇，趁著這機會連同王爺剷除異己，說是被牽連的周大人，胡大人他們，都是被冤枉的。”

    孫漁隻覺得好笑，還真是一刻不願意等呢，這纔多久啊，就忍不住卸磨殺驢了。

    “是不是那幫書生文們一個個囂著皇上虛置我爹？”

    “是的，以前那幫人口口聲聲稱老爺為老師，相爺，現在罵得可難聽了，說咱們老爺都是為了您。”

    “為了我？”

    “是啊，孫家從來不參與皇子的鬥爭，因為您嫁了寧王，您是老爺唯一的兒，所以老爺纔會幫寧王鬥譽王。”

    “讀書人嘛，都清高，他們覺得老爺一來違逆了孫家祖訓，二來又覺得老爺沒有讀書人的風骨，說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孫相了。”

    孫漁沉默半晌，又道：“想來，罵我的人更多吧？”

    春花點點頭，聲音很輕。

    “是。”

    不用說，都猜得到會罵些什麽。

    “軍包圍孫府，可是皇上下令？”

    春花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了，現在能調勤軍的人就皇上與王爺，一定不是王爺，想來就是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