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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祖孫二人離開了南京守備府之后,宋承仁就匆匆趕去了應天府衙,尋找應天府尹謝慶、通判易平等人涉。
在穩住了南京駐軍之后,宋承仁接下來還需要穩住南京府、巡捕營等勢力,然后宋家勢力才可以毫無后顧之憂的從容圍捕蔣梟及其麾下死士。
至于宋家嫡孫宋繼誠,則是迅速趕去了南京城的西南位置、守軍百戶唐坤的駐地防區,準備親自主持接下來的圍捕之事。
雖然南京守備徐盛英并沒有同意宋承仁的提議、抓捕唐坤嚴刑審問,但糧幫勢力卻一向是對“周黨”馬首是瞻,就在宋承仁親自拜訪南京守備府之際,糧幫南京總堂已經傳喚了頭目蔡覃,然后就是手抓捕、各種酷刑拷問。
最終,蔡覃自然是扛不住酷刑,很快就把自己與唐坤二人到脅迫、被蔣梟住短、為蔣梟及其麾下死士提供庇護的事供認不諱,讓宋家徹底確認了蔣梟的藏之地。
與此同時,蔡覃還招供了更多消息,譬如蔣梟麾下死士的規模人數、裝備況等等,更是讓宋家初步了解了蔣梟及其麾下死士的大致實力。
這般況下,宋繼誠趕到了蔣梟藏之地附近之后,可謂是信心十足。
“祖父他讓我親自主持此事,顯然是想讓我趁機立功、展現才能,然后就可以順利贏得周首輔的歡心與青睞!所以,只要我順利完任務,明年也順利金榜題名,那待我踏仕途之后,就可以直接進‘周黨’的核心圈子,任誰也不敢把我視作一個依仗家世的紈绔子弟,說不定未來還能像父親一般,繼承周首輔之權位……”
想到這里,宋繼誠頓時是心中火熱,又在一名宋家心腹護院的指引之下,尋到了一間看似不起眼的酒肆。
這間酒肆之中,一群壯漢已是等待多時。
當宋繼誠推門而之后,這群壯漢不敢怠慢,紛紛是表恭敬的起拱手問候。
“下是南京巡捕營中軍王勝安,拜見宋公子!還宋公子知曉,下已經私下調集了麾下巡捕攏共一百三十余人,隨時聽候宋公子的吩咐!”
“糧幫湯辟拜見宋公子!按照宋老家主的吩咐,我糧幫已經調城銳近五百人,皆是強力壯、練過武藝,有不人還見過,只需是宋公子一聲號令,我糧幫眾人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宋公子,鄙人也從各大縉紳家族之中挑選了百余護院,皆是武藝高強之輩,實力絕對不弱于那些亡命徒!作為宋家護院,鄙人多年以來一直接宋家之供奉,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宋公子如今盡管吩咐就是!”
“小人也已經從城的各宋家產業之中召集了長工、伙計、力夫二百余人,這些人雖然不善于與人廝殺,但皆是常年干力活、倍棒的年漢子,也皆是愿意為宋家拼命!”
宋繼誠微笑點頭,道:“各位,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不是尋常的剿匪,更是關系著朝廷大事,不僅是由我家祖父親手辦,更還有周首輔他老人家在切關注,只要各位勇于搏命、順利圍剿了這伙悍匪,那事后不僅會收獲厚賞銀,甚至還可以到朝廷封賞,有位之人可以更進一步,沒位之人也可以博得……一切就看各位的后續表現了!”
聽到宋繼誠的激勵與承諾之后,這群壯漢皆是大為振,紛紛是拍著膛大聲保證不斷。
宋繼誠又說道:“各位記得,要把這些利益關系仔細告訴手下,讓他們不必擔心死傷,我宋家已經準備了大筆銀子用以恤傷亡;更不必擔心失敗,對方悍匪雖然銳,但也只有一百七十余人,而且這群悍匪沒有長兵,只配備了短刀短劍,而咱們卻是擁有上千之眾,還籌集了大量兵,自然是有勝無敗!”
說到這里,宋繼誠眼看著天漸漸昏暗,就想要向酒肆之的眾位壯漢進一步代圍剿之事的詳細布置。
但還不等宋繼誠開口,就見一名糧幫頭目匆匆闖進酒肆,急聲稟報道:“宋公子,有異常況!就在剛才,有一隊南京守軍突然離開了那伙悍匪的藏之地,說是這幾天南京城一直封,他們營地的糧食耗盡了,所以就想要前往城南軍營索要軍糧。他們態度很堅決,一直嚷嚷著快要死了,我們攔不住,又不敢鬧出太大靜打草驚蛇,就只好先尋來一隊南京巡捕,尾隨監視著他們前往城南大營……”
宋繼誠頓時是眉頭一皺,問道:“這一隊南京守軍有多人?確定是南京守軍?會不會是悍匪們換上了南京守軍服飾偽裝的?”
那糧幫頭目搖頭道:“人數不多,也就二十余人,而且為首之人也是南京口音,對南京守軍的況也很悉,不像是偽裝,但也不敢肯定,因為唐坤與蔡覃二人庇護悍匪的事,咱們這一次調人手準備圍捕之際,就刻意避開了唐、蔡二人的相之人,以防是他們通風報信,所以也就不大悉唐坤麾下守軍的況。”
宋繼誠眉頭愈發皺,又問道:“你安排了多巡捕監視尾隨這一隊南京守軍?”
“安排了三十名巡捕監視與尾隨,因為圍捕之事即將開始,所以不敢分出太多人手。”
宋繼誠表微變,冷聲道:“愚蠢!立刻再調一百壯趕過去,配合前面的巡捕們一同監視這隊南京守軍!
若是這隊南京守軍最終確實趕去了城南軍營,那就以宋家名義通知城南軍營,讓城南大營把這隊守軍暫時留在營中控制起來,一個時辰之后再由我親自趕去篩查;
反之,若是這隊南京守軍并沒有前往城南軍營,只需是道路方向稍有不對勁,就意味著他們極有可能就是悍匪偽裝,不需要任何猶豫,立刻手圍剿,也立刻趕來這里尋求支援,不可以讓他們逃走一人,若是最終證明一切皆是誤會,那一切責任皆是由我承擔!”
見到宋繼誠似乎有些火,顯然是責備自己辦事不利,這個糧幫頭目不由是大為驚慌,領命之后就連忙轉離開了。
因為這一隊南京守軍的突然離開,讓宋繼誠覺事蹊蹺,為了防止更多意外發生,宋繼誠不敢拖延時間,更不愿意再耐心等待天黑,當即就決定提前出手。
于是,宋繼誠再次轉頭看向酒肆的眾位壯漢,揚聲道:“無論剛才離開的那一隊南京守軍是否就是悍匪偽裝,他們終究只有二十余人,即便是悍匪偽裝的,也意味著大部分悍匪依然留在原地沒有離開,但為了以防萬一,咱們立刻就要展開行,不可再讓悍匪們尋到任何逃機會!
湯辟,這次圍剿就由你們糧幫銳作為主力與先鋒,于半刻鐘之后開始行,逐步小包圍,詳細排查悍匪們藏之地的每一營地與庫房,一旦發現悍匪行跡,就立刻手,即便是不敵悍匪,也一定要拖住他們!
魏管事,由你帶領那些長工、伙計、力夫等壯,隨在糧幫銳后面行,所有糧幫排查過的建筑與房間,你們都要再次排查一遍,一旦是前面的糧幫銳與悍匪們手廝殺,你們也要積極支援!
王中軍,你與麾下的巡捕們負責外圍警戒,若是悍匪們突圍而出,就由伱們負責再次攔截!除此之外,若是有其他勢力出現于附近想要干涉這場圍捕,就由你們負責出面拖延阻攔!最后,再調會使弓弩的巡捕二十人,布置于各關鍵路口,負責監視與支援!巡捕也算是兵,除了你們之外,這種違不能由別人使用……
至于夏供奉,你則是率領各家縉紳的護院們隨我行,作為機之兵力,若是任何位置需要支援,就由你們負責出手應對……”
隨著宋繼誠的一系列號令,酒肆的眾位壯漢再次紛紛領命,也迅速行了起來。
*
作為一名并不善于軍事布置的年輕讀書人,宋繼誠的這一系列安排已經算是非常周了,至圍捕一伙尋常悍匪,已經算是綽綽有余。
然而,半刻鐘時間之后,待宋家所召集的各方勢力紛紛開始行之際,最終結果卻是與宋繼誠的最初預想截然不同。
在宋繼誠的最初預想之中,這場圍剿必然是非常激烈殘酷的,蔣梟及其麾下死士一定是不甘束手就擒、拼命抵抗,所以宋家所召集的各方壯說不定就會死傷慘重,但大概率還是會在人數優勢之下收獲一場完勝。
就算是期間發生了意外狀況,譬如是數死士逃出了圍捕,又或是蔣梟麾下死士一個個皆是擁有以一敵十之悍勇,完全無視宋家的人數優勢,竟是以勝多,宋繼誠也已經預備了各種后手。
但宋繼誠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場心準備的圍捕行,最終結果竟是——沒有任何結果。
在糧幫大頭目湯辟的帶領下,作為先鋒的糧幫銳們小心翼翼的進了蔣梟及其麾下死士的藏之地,一開始竟是沒有引起任何靜。
無論是唐坤麾下駐扎于此的南京守軍,還是蔡覃麾下看守附近各項糧幫產業的幫眾,皆是沒有現阻攔詢問,就好似全部失蹤了一般。
唯有周圍的南京居民小心翼翼的探頭觀,但這些南京居民在戒嚴令下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皆是一問三不知。
這般詭異況,讓糧幫銳們愈發是小心翼翼,生怕是悍匪們正躲在某想要埋伏他們,不由是放緩了腳步,謹慎排查他們面前的每一房屋與建筑,卻依然是一無所獲。
最終,又過了一刻鐘時間之后,糧幫銳們終于發現了異常。
在一位置蔽的糧幫庫房之中,發現了一大批被、綁住手腳的昏迷之人,大約有一百四十余人。
糧幫頭目湯辟看到這般場景,當即是想到了什麼,頓時是表大變,連忙喚醒了其中幾人詢問況,才發現這些被、綁住手腳的昏迷之人,皆是唐坤麾下的南京守軍、以及蔡覃麾下的糧幫幫眾。
按照這些人的說法,他們吃了蔣梟麾下死士送來的酒之后,很快就紛紛被迷昏了過去。
除此之外,他們再也無法提供更多報。
至于宋家召集了各方勢力、布下天羅地網想要圍捕的蔣梟及其麾下死士,竟是全部消失不見、不翼而飛了!
宋繼誠得知消息之后,也是匆匆趕來現場查探況。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伙悍匪為何突然間失蹤不見了?蔡覃已經供認不諱,那些悍匪就藏在這片區域,但為何尋不到他們?是他們生了翅膀飛出去了?還是他們學了仙可以?必定是你們排查不仔細,了某些關鍵之!查!繼續排查!一定要把他們給我搜出來!”
隨著宋繼誠惱怒的大聲怒斥,各方勢力不敢怠慢,紛紛是再次排查所有可疑之。
然后,宋繼誠終于獲知了一項關鍵況。
蔣梟的藏之地,位于南京城墻與青溪河道的匯之,此駐扎著一營南京守軍,也完全是為了看守與管理青溪涌南京的河閘關口。
但此時此刻,青溪河閘正于開啟狀態!
與此同時,河閘附近還有大量痕跡,表明有一批人不久前已經利用潛泳手段,從這里的河閘關口離開了南京城!
難道說,蔣梟及其麾下死士提前察覺了宋家的圍捕行,所以就搶先一步行、已經利用青溪河道逃了?
想到這般況,宋繼誠愈發惱火,也愈發急切,立刻下令道:“追!立刻追擊!你們也通過這里的河道閘門離開南京城,一定要追上那伙悍匪!他們必然是跑不遠,也沒有馬匹代步,通過潛泳手段逃出南京城后,也一定會留下行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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