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宋妍便被宋妍堵在了去上班的路途中。

    宋妍見到還有點驚訝，一般宋妍如果喝了酒，第二天是會睡到日上三更的，像如今這種這麽早就能見到的況，著實稀罕。

    看又擺著那張臭臉，宋妍直接就能猜測到心裏的想法，“昨晚霍雲深追你去了？”

    聽到霍雲深的名字，宋妍的表變得有些古怪，先是搖了搖頭，再是點了點頭，前後不到兩秒，愣是把宋妍搞迷糊了。

    “什麽意思？”

    “他沒追上來。”鴨舌帽蓋過了宋妍的表，宋妍捕捉不到，有些疑：“那你點頭？”

    宋妍驀地用手拉住帽簷，這是糾結在思考的時候的習慣作。

    “應該說他追上來了，但是沒追上來。”

    宋妍：“……”

    是徹底懵了。

    若不是足夠了解宋妍，都要以為對方是在耍弄或是在跟玩繞口令了。

    宋妍見支支吾吾的，沒再追問了，隻是挽著的手臂帶著往前走，“不想說就別說了，走，跟我去公司，中午的時候沒什麽事應該可以陪你出去逛逛，昨晚被那兩個程咬金打擾得都沒法好好聊天。”

    宋妍回國倉促，這幾日又因為霍雲深的事搞得焦頭爛額的，所以工作什麽的都沒安排好，下午本就無事，也就同意了宋妍的提議。#@

    走到停車的位置，拉開車門之際，宋妍包裏的手機跟瘋了似的震，這是的工作號碼，能打來的半數是些記者或者是業的不的人，想找攀上合作關係的，這大清早的，心也不怎麽樣，於是就不想管。

    可越不管，對方就越猖狂，手機震個不停，惹得煩躁不堪，隻能掏出手機，看看是哪個不識好歹的家夥打擾了。

    連拒絕合作的理由都想好了，可打開一看卻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而這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曾經在的腦海裏形過難以忘懷的記憶，這麽多年了，以為自己早都忘了……

    默默地摁掉了電話。%(

    宋妍往那瞥了一眼，問道：“不接電話？”

    “工作上的事，沒什麽。”

    宋妍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有點兒不自然，不想多說，宋妍自然不會追問，隻是開著車，問想去吃些什麽早餐。

    沒回話。

    宋妍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應聲。

    宋妍側頭看去，發現正出神地盯著手機。

    這就有些奇怪了。

    宋妍趁著紅燈的空檔，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宋妍？”

    宋妍這才回過神來，“怎麽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宋妍有些擔心了。

    “沒有啊。”

    “我剛剛了你兩次，你都沒反應，而且你從剛剛那電話開始響之後的表現就怪怪的。”

    宋妍垂著頭，拉住了帽簷，“沒什麽事，就工作上的。”

    宋妍不太相信，嚐試地問出了自己的想法：“霍雲深打給你的？”

    對方沒否認。

    所以就是了。

    宋妍不想過多幹涉宋妍的想法，但見一直鬱結煩躁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建議：“我先前隻聽到了你們一部分的故事，或許故事裏也摻雜著亦真亦假的事，所以沒法給出什麽很好的建議，但是宋妍，你這樣逃避也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我都明白……可是……”宋妍的聲音仍然很猶豫。

    宋妍不再多說了。

    前方的紅燈轉了綠燈，啟了車輛。

    車裏響起了手機震與布料的悶沉聲。

    幾秒後，聲音停止了，宋妍接聽了電話。

    一直地抿著，沒張口說什麽，隻能瞅見攥著手機的手背的關節都在泛著白，這是忍的證明。

    片刻後，掛了電話，然後突然說：“停車。”

    宋妍愕然，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什麽？”

    “停車！”這回宋妍說得更加大聲，宋妍被嚇了一跳，找了個可以暫停的位置停下了車後，還沒反應過來，人就一溜煙打開車門跑了，隻留下了一個倉促的背影和不知怎麽回事的宋妍。

    宋妍下車之後徑直攔了一臺計程車，上車之後，司機問要去哪兒的時候，沒有多加思考地報出了剛剛電話裏對方給的地址。

    等到車子開始往那方向行駛，怔怔地看向車窗外流轉飛速的風景，突然開始猶豫了。

    剛剛接的電話是霍雲深打來的。

    話筒裏傳來的是他虛弱的聲音。

    他說他很難。

    他說他想見。

    在宋妍的記憶裏，霍雲深鮮會出脆弱的一麵，他總是理的，總是漠然的，總是永遠都事不關己的。

    所以在那一刻，宋妍嚨像是被梗住似的，什麽都說不出口。

    然後他說，他生病了，現在很難過。

    怔住，以前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曾說過自己絕對不會示弱，可如今，他不僅示弱了，而且是將最弱的一麵暴出來。

    隻是簡短的幾句話語，輕鬆地就將宋妍扯進了記憶的漩渦裏，那些故意掩埋的一點一滴湧現了出來，將的理智一點一點地磨滅。

    連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

    喊出停車的時候，就像不是的一樣，下車攔住計程車的時候，大腦尚且還沒有運轉起來，等坐上車之後，才恍然發覺自己又被牽著鼻子走了。

    僵地坐在後座，攥了手掌心，莫名想起了宋妍剛巧說的一句話，“不能逃避了”，本就清楚，自己跑回國說得好聽是散心，說得不好聽那便是逃兵。

    以前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懦弱。

    可既然選擇懦弱，卻又在霍雲深展示出肚皮的時候，又擅自回味起了從前的幸福。

    明白的。

    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喊著要放下霍雲深，一直以來都把霍雲深在前明正大的示雲淡風氣地略過，一直以來都用任囂張的外表掩飾自己，但一直以來，都沒有放下霍雲深。

    他就像是一塊頑石就這麽在的心裏，任憑做什麽，任憑是誰都無法撼。

    曾在暗地裏唾棄自己的無用，當時差錯在宋妍麵前說起了自己的故事也是因為那種自卑在酒後滲了的筋骨，以至於無法承，迫切想要有人與一切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