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四個人重聚僅僅過去了五天，可秦風卻覺得莫名地開心。

    東宮雅和公孫邈二人則十分興，連帶著本來閉目休息的南鶴軒都醒了。

    除了尚在昏睡中的仲嘉木，裏忽然就熱鬧起來。

    東宮雅眼睛發亮，追問著秦風登頂的細節，公孫邈和南鶴軒對此也很興趣。

    相比之下，反而老黃飛升的壯舉他們都沒有問題。

    就連他們都明白，無論老黃是用何種方式飛升，那都是他人的路，或許並不適合自己。

    最起碼以他們現在的修為，想要踏上那條飛升之路還很遙遠。

    難得放鬆下來，秦風的話也多些，和他們提到了一些細節，以及莫問淵給他月華石的事。

    換做其他人，或許會覺得秦風能夠登頂和月華石不了幹係，甚至認為秦風最後能夠登頂，都是月華石和老黃的功勞。

    可是在聽完秦風的話後，東宮雅眼裏有些不忍：“即便有月華石，天雷的痛苦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接的。碎骨之後重塑筋骨，老秦你罪了。”

    公孫邈也歎了一口氣：“可惜我沒有老黃那樣的本事，什麽都幫不上忙。”

    南鶴軒話不多，又了傷，隻有在這個時候才開了口：“你還好麽？”

    看著眼前跳躍的火，秦風忽然覺得外吹來的寒意都消退了許多。

    在此之前，盡管他的已經被月華石修複，但那種差點將他撕裂的痛苦仍舊在他的腦海裏。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四肢百骸都被天雷擊得碎的痛，就算秦風不提，也仍舊存在於他的骨之中，怎麽可能輕易忘記？

    偏偏他們三個出擔憂之的時候，秦風忽然覺得那些痛苦也不過如此。

    在安下他們三人後，秦風想自己出去走走。

    夜幕籠罩，山風吹拂的試劍山十分涼爽，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冷。

    秦風走到一山崖旁，俯瞰著下方的景。

    因為有結界的緣故，在試劍山的邊緣形了一堵看不見的牆。

    海水拍打著岸邊，時而有變異後的魚群從海麵之上飛躍，卻無法衝破那道看不見的牆壁。

    今夜沒有雲，反而出了月亮。

    銀白的月灑在海麵上，是秦風從未見過的風景。

    曾經的幽冥監獄也建立在一座被海域包圍的孤島之上，那裏本該是他的地獄，最後卻了他的家。

    這裏也一樣，對於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本該是他死亡的象征。

    可是現在……

    “臭小子。”

    椒夏的聲音響起，秦風一回頭，就看到悠然地坐在樹枝上，角含著笑意看著他：“怎麽，舍不得了？”

    一開始，秦風到這裏的時候就在故意和其他人保持距離，無論對方好壞，對於他來說他們都隻是他的過客而已。

    換言之，他遲早會離開這裏，所以不想對這個地方有任何留。

    可他還是做不到。

    哪怕他告訴自己，他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遲早會離開這裏。

    可是他當看到那些有有的人站在自己麵前，隻要是個人，又怎麽會沒有？

    別說活生生的人了，哪怕是羸弱的阿五，和他完全不是一個種，當看到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的時候，秦風也還是了惻之心。

    而現在，在無盡的溫馨之後，秦風皺起眉頭，反而覺得煩悶。

    煩悶的是，他似乎違背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聽到椒夏的話，秦風並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月嶙峋之下的海麵。

    “椒夏，你說我能回去麽？”

    秦風的聲音響起，猶如微涼的月，有淡淡的憂傷。

    椒夏愣了愣，沒想到秦風會問這種問題，畢竟之前看來，秦風的意誌格外堅定，無論要麵臨的是什麽，他都從未懷疑過自己。

    椒夏知道，他這是看到老黃飛升之後，開始產生了搖。

    老黃飛升，耗費了整整一千年。

    千年的雷劫險些讓他魂飛魄散，而在千年之前，老黃走到可以飛升的這一步，又不知道耗費了多久。

    千年又千年，秦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之前他想，隻要他足夠拚命足夠努力，或許能夠將登頂的速度加快，盡早回家。

    但現在來看，他的這個想法隻怕有些稚。

    飛升，從來不是天才就能辦到。

    天才，隻是一個最低階的門檻而已。

    “傻小子。”

    椒夏從樹上跳下來，站在了秦風邊，語氣輕鬆：“按照你的意思，若是我現在告訴你你回不去了，那你就會安心地留在這裏麽？”

    “還是說，回去的希沒了之後，你就幹脆自裁，就此了卻殘生？”

    聞言秦風沉默了。

    按照他的格，即便椒夏說出了他永遠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就此妥協。

    椒夏覺到了秦風的想法，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麽？”

    秦風扭頭，就看到椒夏的眼睛在月下格外明亮。

    “放心，本神知恩圖報，你帶我出來，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椒夏怕他不安心，拍著脯道：“別人做不到的事，你不一定做不到。別忘了，你還有本神幫你！”

    “別人千年才能辦到的事，有本神在，一定讓可以讓你創造奇跡！”

    看自信的模樣，秦風勾起了角：“是麽，那就勞煩神大人了。”

    原本躁不安的心，在椒夏的寬之下平靜了下來。

    山裏，東宮雅不知道為什麽又和公孫邈吵了起來，兩人湊在一起就顧著鬥，往日有南鶴軒勸著，現在南鶴軒了傷說不出來話，倆人越吵越厲害。

    秦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吧，進去看看。”

    他一進山，東宮雅就跑了過來：“老秦你快來評評理，我就說公孫……阿邈這小子臭嘚瑟，不就是他先和你匯合麽……”

    “什麽‘不就是’？地方是你定的，最後你自己沒到，怪誰啊？”

    眼看著他們又要吵起來，秦風沒有勸，反而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