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沈辭帶天歌離開的背影,葉芷惜忽然心疼,疼的有些窒息。
葉清華不信,「你喜歡他五年,為了他考進太學院,現在怎麼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姐姐,是不是皇后你的?我進宮!」
「回來!」葉芷惜轉,慍聲阻止。
「姐姐!」葉清華氣的直跺腳。
比起葉芷惜的沉穩斂跟心思敏捷,葉清華反倒大大咧咧好壞都寫在臉上,城府不及自己姐姐十分之一。
「皇后若有心我,便不會在第一次詢問父親的時候讓我有拒絕的機會。」葉芷惜轉回到銅鏡前,戴上紫晶耳墜,「我是喜歡沈辭五年,可文府之後方才發覺……是人非,沈辭也並不是多優秀,而我,也並不是放不下。」
纖長睫微微抖,葉芷惜違心開口,為的就是不讓妹妹把事鬧大。
已經有了選擇,便不能再節外生枝。
「可是……」葉清華將信將疑。
葉芷惜斂去眼底絕頂憤恨,起走向葉清華,「皇後娘娘許我太子妃的位子,想來是十分看中於我,太子殿下又是人中之龍,我能有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
「我呸,什麼人中之龍,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住口!」葉芷惜神驟戾,「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葉清華意識到自己有錯,「這裡又沒有外人,我就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也不行!」葉芷惜寒聲低吼,「朝堂之事豈容你妄議!」
「姐姐,我也是關心你,北冥淵能對獨孤艷……」
「獨孤艷是咎由自取,功高蓋主由古至今都是大忌,自己不知收斂怪得了誰。」葉芷惜冷言譏諷,「從上戰場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皇上還沒死呢,北冥淵算什麼主!獨孤艷這輩子最倒霉的就是遇到個變態……」
『啪—』
葉清華驚懼捂住臉頰,「姐姐……」
「你裡那個變態即將要為你的姐夫!」葉芷惜並不後悔手,「你的姐姐,你的父親甚至整個葉府想長盛不衰的走下去,靠什麼你知道麼!」
葉清華從這一刻開始,約意識到了姐姐為什麼會宮為太子妃。
為的是葉府未來的榮耀……
幽市,德濟堂。
月牙依著自家小姐的意思,買了一大堆甘草竹葉和玄參。
「姑娘,這是您的葯。」店小二將包好的藥包裝了滿滿一袋子扛到月牙邊,「您別怪小的多,這些葯都是預防疫癥用的,不是常用的葯,您買這麼多若不用再放壞了……」
「沒有疫癥自然不常用,但若有了疫癥,到時候只怕想買還買不到呢!」月牙聲音很大,堂許多人都聽的清楚。
「瞧您說的,咱們皇城可有幾十年沒出現過瘟疫了,再說這個季節……」店小二呶呶。
月牙聞聲看了眼左右,「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淮一帶暴雨傾盆下了足有十天,淮河泛濫沖了百頃良田,千里浮,幾萬住戶一時間了流民,聽說正往皇城這邊趕呢。」
店小二臉一白,「這話可不能說。」
流民,即瘟疫。
「誰說了,我家遠房親戚就在淮,這事兒真真的!」月牙狠狠點頭,「不跟你說了,我得再去別的葯堂買點甘草跟竹葉備著!」
沒容店小二再打聽,月牙已然扛著裝滿藥材的袋子出了德濟堂,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
馬車揚長而去,堂里一直在選雪凝膏的姑娘忽然沒了心思,擱下手裡兩盒雪凝膏匆匆離開。
不多時,天歌一襲明璃紗,出現在德濟堂。
剛剛那一幕薛里看在眼裡,因為認得月牙,所以天歌來時他便好奇問了一句。
大概就是淮是遭了災,但還沒到千里浮的地步。
天歌告訴薛里,災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那位子聽到了。
而那位子不是別人,是在文府的同窗,亦是戶部尚書夏騫之,夏初言。
薛里知天歌份不一般,有些事他不適合知道,便沒再追問。
薛里告訴天歌,下面有人找。
下面?
如果不是知道德濟堂下面有人,天歌得被薛里給嚇死。
再見屈平,天歌最先摘下面紗,朝屈平恭敬施禮。
不論神還是態度,都極為尊重。
天歌不會忘記,重生之初如果不是屈平出手,不可能至不會這麼快走到今天。
「不知鬼醫找天歌何事?」天歌甚至沒有坐下來,立於案側。
屈平能覺到天歌對自己的那份尊敬,單這點就比容祁強一萬倍。
天天頂著一張眾生的臉到他這裡吃藥豆,吃了那麼多也不見一分回頭錢!
天歌沒有解釋自己的份,是因為相信屈平已經從四海商盟那裡知道的非常徹。
「當日你有意促使德濟堂為皇商,目的我都清楚。」
屈平亦沒有解釋自己這幾個月所作的努力,「現在宮裡傳來消息,皇後派去龍乾宮的太監趙英暗中在齊帝上了手腳。」
天歌陡震,「有這種事?」
「原本我可以保證齊帝在半年之醒過來,但出了意外。」屈平猶豫之後看向天歌,「如果沒有趙英的藥方,我沒辦法保證齊帝是不是真能醒過來。」
「鬼醫想讓我去弄趙英的藥方?」天歌微蹙眉。
「我知道這件事很冒險,打草驚蛇的後果很有可能會得北冥淵鋌而走險,到時候只怕齊帝死的更快。」
天歌也是同樣想法。
「還有一個辦法。」
屈平告訴天歌,如果可以弄到齊帝的,他亦能配出相應的解藥。
或許在別人眼裡這個辦法更難,但在天歌看來這個辦法的確比上一個容易些……
四海商盟,二樓雅間。
容祁一襲絳紫長袍坐在桌邊,華璀璨的眸子盯著桌上一疊銀票,眼睛酸的不行也沒捨得眨一眨。
因為他知道,這些錢看一眼一眼,一會兒全都得天歌給拿走。
這時,雷伊現。
「你別說話!」容祁阻斷雷伊,整個子趴向桌面,對著銀票深一吻。
他知道,天歌來了。
來割他的心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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