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平心里惦記著陳大業,沒有跟他浪費太多的時間。扔下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就匆忙走了。
林向前勘察完地形就上來,兩人并排走,孟思昭小聲地說:“怎麼樣?”
他搖了搖頭:“這樣看分析不出什麼東西來,不過你的懷疑也是有據的。如果一個人在下面專心洗服,尤其是背對著斜坡的時候,是不會發現后面有人來的。”
“那接下來只能從室盜竊這方面去開一個突破口了。”
林向前點頭:“是的。現在去找一下你們生產隊的隊長吧,我想跟他了解一些況。”
“好,我帶你去。”孟思昭回答。
沒走幾步路,就看見孟廣和邁著大步朝他們走來。孟思昭笑著說:“不用去了,大隊長來了。”
孟廣和過來就大聲說:“思昭啊,帶了縣城里的貴客來,也不去跟我說一聲。”
孟思昭介紹二人認識:“大隊長,這是我在部隊的老連長林向前,目前在縣公安局任職。林哥,這是我們大隊長孟廣和。”
孟廣和熱地與他握手:“啊林同志,歡迎到我們孟家灣來,走走,去我家里坐坐。”
林向前說:“家里就不去了,我是有點事需要向你了解。我們去思昭那邊吧,那兒清凈好說話。”
孟廣和連忙說:“那行那行,那去那邊聊天,我讓家里婆娘煮飯,中午就在我家里吃。”
孟思昭說:“金穗已經做飯了,一會兒你在那跟我們一塊吃吧。”
“你們昨天都沒在家,家里能有什麼吃的?你們等等,我上家里拿點菜去。”孟廣和說著就轉朝家里走去。
這會兒誰家里又能有什麼好吃的呢?孟家灣靠著吉利河,時不時有村民下河撈魚,回來清理臟,然后放在鍋里烘干,吃的時候跟酸筍燜。
孟廣和說得對,金穗這兒確實沒什麼好菜,幸好頭天去縣城之前還留著幾塊烤豆腐片。昨天晚上來家里東西的人沒進廚房,不然這幾塊豆腐片也會被順走。
弄一個青椒炒豆腐片,家里還有蛋,正好外面小樹林里有幾棵香椿,上那兒勾幾枝香椿芽下來,做一個香椿炒蛋,再一個炒白菜。
金穗后悔回來之前沒在縣城買點吃的東西。這會兒又還沒長大,吃也吃不著。
孟思昭一回來就鉆進廚房問:“中午有什麼菜?”
金穗無奈地說:“沒什麼菜了,家里能吃的東西不多。”
孟思昭看著桌子上已經做好的豆腐和蛋,手拍拍的肩:“這樣也不錯了,大隊長一會兒過來,還會帶菜來。”
金穗欣喜:“那太好了。”
孟廣和從家里拿了些魚干,還有花生,外加一瓶酒。裝在藤籃里,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一進門把東西塞給金穗,就朝林向前所在的屋子里走去。
三人男人坐在金穗的小桌子邊上。
孟廣和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公安局的人怎麼這麼閑,跑到孟家灣來看風景?
依照他對孟思昭的了解,他不像是會干出請人到家里看風景這種閑事,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所以他一進去就開門見山地問:“是村子里的人出什麼事了嗎?”
林向前朝他微笑:“別張,先喝杯茶。”
孟廣和坐下急切地說:“喝茶就不必了,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犯了什麼事?”
孟思昭安他:“廣和伯,你不要這麼張,找你過來只是想了解一點況。”
“唉呀,我怎麼能不張呢?雖然我只是個小小的生產隊長,但我也是有追求的好嗎?我只想在我管理的生產隊里,不要出現什麼敗類。”孟廣和用很嚴肅的口氣說。
林向前喝下一口茶,對孟廣和說:“現在還沒有證據,我也不能跟你說得太多。是這樣,最近我們縣里,尤其是青山公社這一段鐵路錢,出現了一伙煤車犯罪份子,鐵路警方向我們請救支援。你們大隊有沒有什麼生產隊員平時行為比較異常的?”
孟廣和想都沒想直接說:“還能有誰?就是陳大業和孟思其那幾個人,天游手好閑,不下地掙工分。平常開會怎麼罵都沒用,要查就查他們幾人,其他的人每天都上工,我看見的,他們就算有那個膽子也沒時間。”
林向前與孟思昭相看一眼,點點頭:“那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孟廣和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有個馬五,是紅星大隊的,以前跟陳大業經常在一起來往,最近鬧翻了,你去問一問那個馬五,估計他知道不事。”
“鬧翻了?為什麼會鬧翻了?”林向前追著問。
孟廣和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孟思昭:“這事兒你知道的吧?”
孟思昭點頭,沒有表地說:“你跟林哥說吧,你比較悉況。”
“唉,是這樣的。”孟廣和把陳大業指使馬五去跟蹤金穗試圖行不軌,隨后反被關在破屋子里的過程說了一遍。
林向前聽完,目瞪口呆:“這個陳大業還真他娘是個人才啊?知道借刀殺人。”
孟廣和無奈地說:“可不是嘛。什麼事跟這種人沾邊準沒好,平常還在村里橫行霸道,看誰不順眼就要跟人打架,也該治治他了。”
“我這兒的證據還得理走程序,這幾天就麻煩你們先派人盯著他。快的話我明天就過來拿人。”林向前說。
孟廣和點頭:“嗯,這個沒問題。”
他們的談話在金穗吃飯的時候結束。
金穗和顧璇將菜端過來,林向前在看到那碗青椒炒豆腐的時候,眼睛里閃過驚喜:“咦,還有這個豆腐?我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他挾了一塊放到里咀嚼,隨后贊不絕口:“我以前到蜀地出過任務,吃過這個味道的豆腐,一直念念不忘,但是駐地并沒有,回家之后更吃不到。哎,這豆腐你們是怎麼弄到的?”
聽到縣城里來的客人這麼評價,孟廣和也趕試一試,完了也夸贊道:“豆腐做這樣味,確實不錯。”
金穗回答林向前:“這豆腐是我自己做的。唉都怪孟思昭,之前要去家里也不跟我提前說,這樣我就能捎一些送你嘗一嘗。”
孟思昭很無辜:“我不知道他吃過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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