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螺螄這天早上，金穗和孟思昭早早起床，去早市買了西瓜、梨，還有一些綠豆糕、炸糕。頭天晚上，又洗面蒸了些涼皮，等鄭秋月來拌就好。

誰知道鄭秋月母子四人還沒來，倒是張業黃文博和陳智明幾個人先到了。

金穗問孟思昭：“你邀請他們過來的？”

孟思昭說：“我就隨便說了一，誰知道他們這麼閑。”

“嫂子，你們不厚道哇，搬家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跟我們說。”黃文博開口說道。

張業附和：“對啊，搬到這麼好的院子里來，還對我們保，真是太傷我們的心了。”

金穗也不掩蓋：“這不是怕刺激你們嗎？”

黃文博說：“你們搬家刺激不了我，搬走沒吱聲，我們真的很傷。”

陳智明道：“是啊，你們都把我們當什麼人了。”

金穗賠著笑道：“那是我們的錯，今天在這兒請大家吃飯，自罰三杯。”

黃文博這才罷休。

孟思昭問他們：“吃早飯了沒有？”

幾個人搖頭：“沒吃呢。”

金穗無奈：“那就把涼皮拌了吃吧，爸把昨天的剩飯拿來煮粥，配著我們的醬菜吃。”

孟思昭瞪著他們：“走吧，一起手去。我媳婦著大肚子，你們難道看得下去？”

幾個男人就進廚房去，原本寬敞的廚房瞬間顯得擁。涼皮剛拌好，鄭秋月和孩子們到了，尹澤手里拎著一只。

金穗嗔：“來就來了，哪里用你帶東西？”

鄭秋月讓尹澤把放在屋檐下說：“我們也得吃呀。這三個忒能吃了，老大一頓得吃三碗飯。”

金穗對尹澤三兄妹說：“你們去洗洗手吃早飯吧，我做了涼皮的。”

他們就去找水。廚房里一直有說話聲，鄭秋月問：“還有其他的客人？”

金穗說：“是孟思昭軍事學院的同學，一起過來湊熱鬧的。”

鄭秋月笑：“聽這聲音，可真是熱鬧得很。”

他們幾個男人說話聲音很大聲，笑起來的時候快要把屋頂都掀翻了。孟廣安跟他們流不來，便在自己的房間里吸煙。金穗過來他去吃早飯，差點沒把自己熏著。

十來個人一起吃早飯，這熱鬧場面以前在南濱的時候經常有，來京城除了那一次在軍事學院食堂吃年夜飯，后來因為忙碌加上子不便，就減了。

吃完飯，孟思昭拎著兩個小桶，尹澤他們帶了小籃子，便要出發去。

鄭秋月把金穗拉到一旁，悄聲說：“我就不去了。中午你們要回來吃飯，家里總得有人弄菜吧？我負責在家里做飯。”

金穗驚詫：“你一個人弄得了？我們十幾個人吃呢。我公公也要跟我們一起去的，我想讓他早點悉地方。”

鄭秋月點頭：“沒事的，我一個人弄得來。”

金穗有些過意不去。說：“你也不用怎麼弄，煮一鍋稀飯，到外頭買些煎餅，炒兩個菜就行。”

鄭秋月笑：“我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過了這麼些年，做飯對我來說是小兒科。你不用擔心，玩得盡興就好。”

金穗看見黃文博幾個人已經走到院門口準備出去了，孟思昭還在等，便沒多客氣：“行吧，你看著弄，有得吃就行，別弄得太復雜，把你累著就不好了。”

鄭秋月揮手：“那你走吧，小孟在等你呢。”

小濁河在京城東邊郊區，從長谷大街走過去只要四十分鐘。這是一條寬約二十米的河，水底是由細沙和碎石組，水深有許多的水草。

天氣炎熱，這兒為許多人消暑納涼的好去。這會兒才上午，河邊已經有許多群結隊人下河游泳，有大人，也有小孩子。

金穗一心想下去螺螄，才下涼鞋，孟思昭就待：“你就站在河邊泡泡腳就行，不要你去。”

“我就想去螺螄，我不往深走，就在這些淺的地方。我本來也會游泳，不會有事的。”說。

孟廣安聽到了，對兒子說：“你就在邊守著就行，沒那麼氣。”

孟思昭應允：“好吧，依你。”

隨后他轉過頭去問尹澤三兄妹：“你們會游泳嗎？”

三個人搖頭：“不會。”

“那你們只能在淺水邊，不能到深水，知道嗎？”他問。

尹澤點頭：“嗯，我們知道了。”

孟思昭還是不放心，他來黃文博和張業：“你們一個帶一個孩子，別讓他們往深水區走。”

黃文博看一眼尹澤，說道：“這小子都快比我高了，也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未免小題大作了。”

孟思昭說：“這是鄭主任家的孩子，跟著我們出來，不得看好了？萬一真出什麼意外，我們回去怎麼待？”

張業看二人氣氛有點僵，趕忙過來打圓場：“行行，看著就看著，小心一點不會有錯的。”

金穗待尹浩：“浩浩你跟在我和孟叔叔邊，你不同于別人，要格外小心。”

尹浩乖巧地應下。

幾組人便分散著往不同的地方下水。

螺螄這事兒，好像是好幾年沒干了。到南濱讀書之后，每天很忙碌，連去河邊散步的機會都得很。為此金穗很興，彎腰在水草里翻找。

京城人不怎麼吃螺螄，因此小濁河里的螺螄還多，沒多久，金穗就找到了十多個，一把放到小桶里，“嘩啦啦”的聲音聽起來還解。

孟廣安帶著一個小網，專門撈小魚小蝦。

一伙人正找得起勁，忽然聽得一陣呼喊聲，他們都站直往聲音來源看，只聽見兩個孩子帶著哭腔說：“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順著們的手勢看過去，只見河中心有三個撲騰的影。孟思昭把桶遞給金穗：“你拿著，我過去。”

孟廣安也把手里的撈網扔下，朝河中心游去。

孟家灣在吉利河邊，父子倆從小就在水里長大的，游泳技不說一級棒，但救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金穗倒不擔心他們會出意外。

黃文博張業陳智明幾個人不會游泳，只能在淺水干瞪眼。

孟思昭力好，很快把第一個孩子送岸邊來，來不及安，他又猛扎進水里去。金穗大聲喊道：“你小心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