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便去翻一翻上次博覽會留下的那些廠商資料。
孟思昭回來看到,有些惱火:“這是怎麼了?又往自己上攬活兒?”
金穗解釋道:“是一個外國人,說要在國找羊織品,要得有點急。”
孟思昭說:“他要得急不會找別人啊?你都快要生了。”
金穗說:“要得急,找的也肯定不止我一個人。他就是看誰能幫得上唄。”
孟思昭說:“你肯定幫不上,羊京城沒有,得在北方的牧區。你讓他上那些地方找去。”
金穗笑:“他一個外國人,語言不通,到牧區又怎麼跟別人通?不如來找我。”
孟思昭生氣:“找你?你有什麼辦法?像孫悟空那樣,能變出東西來?”
金穗說:“我變不出來,但可以找嘛。京城附近也有草原,有人養羊的。”
孟思昭把手里的資料走:“要是在京郊的話,那讓他自己去。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養胎,安心生孩子。”
金穗賠著笑道:“這不是還有半個月嗎?我也不干什麼,就是打幾個電話問問。”
孟思昭說:“你說的話我都不信。你一天就老老實實在家里待著,醬菜作坊那邊有人管理,不用你心。”
金穗說:“天天在家里待著不行,我還得出去散步,不然不好順產。”
孟思昭嘆氣:“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呀?你非得要把自己折騰出問題來才罷休嗎?”
金穗委屈地看著他說:“哪里有問題?你不讓我干活,我憋出病來這才是大問題。”
孟思昭瞪:“你不會覺得沒了你,地球就不轉了吧?”
金穗摟住他的腰,笑嘻嘻地說:“地球是照樣轉的,但你肯定活不下去。”
孟思昭順勢摟住道:“你知道了還不省點心,盡給我添。”
雖然有過口頭上的談,第二天起床,等孟思昭去學校之后,還是我行我素。先是問平田的需求量,然后打電話給葛夢,了解京郊附近綿羊養的況,又給臨近牧區的廠商打電話,了解一些況。
打電話只是了解基礎況,但樣品怎麼樣,最終還是得到實地考察。
平田也有這個念頭,但金穗被孟思昭警告過,加上臨近預產期,去外地確實不方便,想來想去,給他一個翻譯更好。
金穗讓他去外國語學院找個日語專業的學生,但平田說學生太年輕,不會辦事,拒絕了的提議。
事一下子似乎就卡住了。
晚上孟思昭回到家里,金穗看到他,馬上想到了解決事的辦法。
笑意晏晏地看著他,孟思昭心里發怵,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有什麼壞心思?”
金穗在他角上留下一個吻,說道:“我是你媳婦呀,能有什麼壞心思?”
孟思昭擺擺手,將推開:“你好好說話,別這樣使人計。”
金穗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著肚子說:“我都要生孩子了,人老珠黃,還算人嗎?”
孟思昭點頭,敷衍道:“,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人,就算老了還是個老人。”
金穗噗哧一聲笑:“在軍校除了學習打仗,還學會甜言語了。”
孟思昭不吝嗇地夸:“還是老婆教夫有方,你這麼聰明這麼能干的,我怎麼能落你后呢?你說是不是?”
金穗不跟他繞彎子了,說道:“你在軍校的那些同學里,都是來自各大軍區的吧?”
孟思昭瞪:“你想買制品?那沒問題,讓他們送你就是了。”
金穗說:“是這樣,平田要找羊織品,你讓那些牧區同學幫了解了解,找當地一些生產企業,幫忙聯系聯系,寄些樣品過來。”
孟思昭說:“這些事你找我同學干什麼?不如去找京城軍區司令幫你牽線。”
聽他這怪氣的語調,金穗說:“這種事,找司令就太浪費了。我去找葛嫂子,那邊肯定可以找得到。我就尋思著你是我老公嘛,有事就先找老公。”
孟思昭輕的臉,冷笑道:“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公啊,可是你向來都不聽我的話。”
金穗說:“把平田這個事弄好了,我就不折騰,等著生孩子。”
孟思昭說:“我明天去學校找張業黃文博他們問問吧,葛嫂子這邊你也問一問,畢竟那麼支持你做外貿事業。”
他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就給金穗回了電話,說有個同學正好是牧區的,有親戚在相關企業上班。金穗聯系那邊的企業,又聯系平田,電話都打了一個小時。
平田想看樣品,但如金穗所預料的那樣,此事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翻譯而擱淺。金穗給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些樣品,裝在信封里上標簽,再通過火車帶到京城來。這樣來一趟,比平田過去方便多了。
在京城拿到樣品,平田又在發愁這個東西怎麼能讓本國的朋友看到。電話里描述得不清楚,拍照片發國際郵件非常的費時間,若是單獨送樣品回國,本很高劃不來。平田一時間又在發愁,過來找金穗想辦法。
金穗給葛夢打電話,讓幫忙協調國際航班捎帶樣品過去的事。忙碌兩三天,終于把這個事落實下去,松了一口氣。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知道他親的媽媽忙完了,不能讓歇著。于是這天夜里,凌晨兩點鐘,金穗的羊水破了。
京城這個時候天已經涼了,夜是北風吹得呼呼響,睡覺都得蓋個厚被子。金穗產期臨近,孟思昭的覺也淺,只聽到低一聲,他就醒了。
“怎麼了?”他問。
金穗低聲回他:“羊水破了。”
孟思昭馬上起來穿服:“那我送你去醫院。”
金穗拉著他的手說:“我不能走路去,也不能坐著去,只能躺著。”
孟思昭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
他穿好服,又順便幫金穗把服穿好。他下床去敲孟廣安房間的門:“爸,金穗要生了,我現在去找車,你起來看看。”
孟廣安在屋里應他:“馬上就來。”
羊水破了,金穗躺在床上不敢,下還拿一個枕頭墊著。
孟思昭推著自行車出門去,不知道他上哪兒找車,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后,聽見院門口有發機熄火的靜。
金穗有些害怕,沒有生過孩子,只知道生孩子很疼,而且很危險。剛才一直在想,羊水破了之后,會有什麼問題,會不會影響到胎兒的健康?
孟思昭進屋來,還帶著一點寒意。他掀開被子,在金穗的床上蓋上一床厚毯,然后一把將抱起來,輕聲安:“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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