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歌這句話表面上聽起來好像平平無奇,可是,丁謙沖卻聽出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他左右看了一下,現在客廳里,除了他和宋語歌之外,還有幾個傭就站在附近。
而且,門口還有幾個保安。
這里不是他能胡來的地方。
該死,他本來只是想來給丁晚禾求,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給困住了?
但畢竟是在社會上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丁謙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面上也是沒再出現什麼波。
他再一次坐回到沙發上,對宋語歌說道:“慕太太,我只是想救出我的孩子,所以,您盡管說出您的條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滿足您。”
“滿足我?”宋語歌笑了,“您都稱呼我‘慕太太’了,您覺得,我還有什麼缺的東西嗎?”
丁謙沖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他的腦袋轉了轉,小聲說:“您不了解男人,男人變心很快的,容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現在您和慕先生的很好,不代表以后他就不會變心,您總要為自己做打算吧?”
“哈哈哈……”宋語歌笑起來,“丁先生,您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丁謙沖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說辭太牽強,但也只能著頭皮說道:“慕太太,我說的都是真的。人嘛,都要為自己考慮的。”
“你就是為自己考慮,所以才會做出拐賣兒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嗎?”
宋語歌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無比冷,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丁謙沖嚇得都抖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便冷靜了,皺眉說道:“我不知道慕太太在說什麼,我是有求于您,但不代表您可以往我頭上潑臟水!”
“臟水?”宋語歌不屑地看著他,“丁先生,說這話,您自己相信嗎?”
“你,你有什麼……”
丁謙沖本來想問有什麼證據,但是一想,以慕氏集團的實力,沒準兒還真能拿到他做那些事的證據。
到時候,可就求錘得錘了。
他來這一趟,本來是想救自己的兒,現在竟然要把自己給搭進來。
“宋小姐,我看,今天我們是沒辦法談下去了。”丁謙沖說著,便站起來,“打擾了,告辭。”
他剛想離開,卻聽到宋語歌冷冷地說:“站住。”
“你還想干什麼?”丁謙沖不安地問。
宋語歌看著他臉上那個胎記,眼底漸漸浮現出狠意。
“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
丁謙沖:“……”
“我問你,在二十多年前,你有沒有丟下過一個嬰兒自己跑路?”
丁謙沖的,微微搖晃了一下。
“要是你想不起來,我就提醒提醒你。那應該是你剛做那種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經驗,因此你看到了別人,就很害怕,所以丟下嬰兒,自己跑了。”宋語歌冷笑,“對嗎?”
丁謙沖一下子便跌回到沙發上。
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但是這件事,他是不會忘的。
那的確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
他大著膽子了一個嬰兒,本來已經找好了買家,沒想到在易的時候,被別人看到了。
他當時害怕極了,便直接丟下了嬰兒自己跑路,那個買家也跟著跑了。
可是這種事……宋語歌怎麼會知道,而且還知道得那麼清楚?
看著他的反應,宋語歌便明白了一切。
雖然之前就已經幾乎可以確定是丁謙沖了,但是現在當徹底知道真相時,還是無比憤怒。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宋語歌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我就是那個嬰兒。”
丁謙沖驚恐地睜大眼睛。
恐懼讓他幾乎全都彈不得,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宋語歌,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這怎麼可能?
宋語歌怎麼可能就是當年那個嬰兒?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嬰兒被你從親生父母邊帶走之后,會是什麼樣的?你有沒有想過,你把那個嬰兒丟下之后,如果沒有好心人收養,又會變什麼樣?”
宋語歌這一聲聲質問,就像是錘子一般,敲打在丁謙沖的心上。
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早就已經沒什麼良心了。
可是現在,當年那個被他走,又被他丟下的嬰兒就在他面前,他沒有辦法做到無于衷。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丁謙沖努力讓自己再次平靜下來,可是,他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
就連這句反駁,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你不知道?沒有關系,你只需要知道,你會面臨和你兒一樣的下場,那就夠了。”
……
慕南晟晚上從公司回來,就看到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客廳的地板上,也被堵上了。
看到他,那男人還掙扎了幾下,似乎在向他求救。
慕南晟:“……”
這什麼況?
這是他家嗎?
慕南晟環視了一圈兒,確定了這的確是他家。
這個男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
當慕南晟看到他臉上的胎記時,才想起來,這個男人就是丁晚禾的父親,丁謙沖。
他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想必是丁謙沖過來,想給丁晚禾求,沒想到正好撞到了宋語歌的槍口上。
宋語歌應該已經確定了,他就是當年那個人販子。
“你回來啦。”
這時,宋語歌從樓上走了下來,對他笑了笑。
“老婆,這人要怎麼置?”慕南晟問道。
“你打個電話給郭叔,讓他們理吧。”宋語歌說,“我和郭叔還不太,沒好意思給他打電話。”
“好。”
慕南晟掏出手機,宋語歌又說道:“順便,再查一下他創辦學校,他這種人,我不相信他那個學校是干干凈凈的。”
“嗯。”
丁謙沖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很明顯,他特別怕別人調查他那所學校。
“呦,看起來,是被我給說中了啊。”宋語歌輕蔑一笑,“你放心,你做的那些事,我們會和警方一起,一點一點地,全部都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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