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玉鎮城門,溫宛與宋相言正縱馬時背後傳來聲音。
“留步!”
二人聞聲回頭,溫宛眼底瞬間迸出冰冷寒意。
宋相言見來人,當即扯拽韁繩護在溫宛邊,目警覺,“你要幹什麽?”
來者,沁。
亦騎馬。
看到宋相言跟溫宛神中顯出來的冰冷敵意,沁肆意冷笑,“我若想幹什麽,你們現在已經是了!”
宋相言還沒說話,溫宛縱馬上前,手中袖箭蠢蠢。
沁看出溫宛眼中殺意,挑眉梢,“你想殺我?”
咻—
溫宛想殺,日日夜夜心中所念皆是為父母報仇雪恨!
袖箭疾,卻隻瞄準沁右肩。
沁猛然抬手握住袖箭,眼中笑意更濃,“你不想殺我?”
“你所犯罪行,該由大理寺審。”溫宛雙眼紅,寒聲低喝。
沁扔了袖箭,拽韁繩往前數步。
宋相言立時擋在溫宛麵前,“你別輕舉妄,否則……”
“否則如何?”沁輕蔑看向眼前二人,“憑你也能攔得住我?”
“憑我自然攔不住你,但你若,先過我這關!”
宋相言抬手,劍指沁。
看著眼前二人,沁嗤笑,“別多想,我隻是想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如何努力,都拿不到我殺慕展歌的證據。”
“沁!你承認了!”溫宛聽罷怒喝。
沁隻覺得好笑,“怎麽你的姑姑沒告訴你?我早就承認了,那又如何?就憑你們走這一遭能查到什麽?”
“沁,你別囂張,法網恢恢疏而不,隻要你做過,我必定將你繩之於法!”宋相言寒聲厲喝。
“好啊!”
沁微揚下顎,“那我們皇城見!”
不等溫宛跟宋相言開口,沁夾馬腹,從他二人邊掠過。
宋相言掉轉馬頭,“溫宛……”
“說的沒錯,真正的較量在皇城,我們走!”
駕—
見溫宛馳騁而去,宋相言隨其後……
玉鎮,百草堂。
上禾靜默坐在藥案後麵,手裏握著藥材卻許久沒有彈。
哪怕蕭臣已經站在藥案前,他都沒有察覺。
“師傅,有人來了。”
連小都看不下去了。
上禾收神,抬頭迎上蕭臣的目,“坐罷。”
蕭臣依他的意思坐下來。
“把手放在上麵。”上禾習慣開口。
“我不是來看病的。”蕭臣仍是普通模樣,沒有顯真容。
上禾不抬頭,眼中疑,“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與上大夫打聽一個人。”
“誰?”
“沁。”
上禾聞聲,臉微變。
他命小關上門,又將其打發到後院熬藥。
堂再無他人,上禾這方看向蕭臣,“閣下是?”
“我是誰不重要,上大夫可聽說過十年前,皇城瘟疫。”
上禾點頭,“非但聽說,當年皇商派人到玉鎮征買藥材,我有出力。”
“那上大夫可知那場瘟疫是如何滅除的?”
玉鎮與別不同,時有藥商過來采買藥材,是以各種消息都能打探得到。
關於那場瘟疫,上禾一直特別關注,“後來聽說是有醫者配出藥方,雖瘟疫有過反撲,好在藥方配的及時沒有擴散。”
“那上大夫可知配出藥方的醫者,什麽名字。”
上禾有些詫異,“你與我聊這些,跟沁有什麽關係?”
見蕭臣不語,上禾想了想,“沒什麽印象了。”
“慕展歌。”
一語閉,上禾猛然想到什麽。
沁初回玉鎮那日,與他提到過這個名字。
“慕展歌?”
“慕展歌是南侯府長房長媳,是皇城出了名的大夫,醫湛,醫德高尚,皇城百姓無人不讚。”
上禾沉默數息,“你想說什麽?”
“當年那場瘟疫,虧有慕展歌配出解藥,疫才會得到控製,可是誰也沒想到疫突然反撲,慕展歌臨危命終於在半個月研製出新的藥方,那個藥方之後被證實可以治愈瘟疫,然而卻死於那場瘟疫。”
上禾出於惺惺相惜,歎了口氣,“沒來得及服食解藥?”
“服過解藥。”
“倘若如此隻有一種可能,服解藥的時間,遲了。”
蕭臣目直視上禾,“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的死,是有人刻意為之。”
上禾驚訝不已,然在看到蕭臣堅定目時,心下陡寒。
“你……你想說……”
“害死慕展歌的人,是沁。”
“不可能!”上禾激道。
蕭臣靜靜看著上禾震驚不已的模樣,“這是親口承認的事。”
上禾強迫自己鎮定,“這其中定有誤會!”
“誤會不好說,但沁與當朝皇後勾結已是事實。”蕭臣沒有瞞上禾。
這幾日他從別人口中了解過上禾的為人,品正直,是個不錯的人。
亦是整件事的變數。
上禾越發震驚,“……與皇後勾結?”
“之前來你這裏救醫的兩個人,你可還記得?”
哪怕蕭臣不說,上禾也一瞬間想到溫宛跟宋相言,“他們是什麽人?”
“大理寺卿宋相言,跟慕展歌的親生兒,南侯府溫縣主。”
上禾一直沒有從沁口中問出來的問題,終於在蕭臣這裏得到答案。
他猜到沁得罪了大人,卻沒想到得罪的這樣大的人!
“你為何告訴我這些?”上禾警惕看向蕭臣。
“我不知道你與沁是怎樣的關係,但我希你能看在與的關係上,莫要讓一錯再錯。”
“還要做什麽?”上禾狐疑問道。
“的子,你該比我了解。”
蕭臣起,“如果不想陷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勸你走一趟皇城。”
直到蕭臣走,上禾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夜已深,無崖齋突生大火。
火衝天,裏麵所有畫卷盡被大火燒灰燼。
城門,守城侍衛看到馬車裏亮出的牌子,畢恭畢敬打開城門放行。
馬車裏,小問上禾,“師傅,我們要去哪裏?”
上禾過側窗看向外麵漆黑如墨的夜空,久久方才開口,“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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