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開閶回司家大宅找父親回稟事，一切談妥之後，他走出書房，被坐在沙發上看醫案的母親喚住。

顧輕舟一看見他就放下手中東西，喊著「阿閶」讓他坐到自己邊來。

司開閶很聽話，坐過去又替母親倒了杯茶，語氣親和：「姆媽，有什麼事嗎？」

「我和你爸聽說你了朋友，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顧輕舟開門見山，表恬淡，「你可別學雀舫那樣，了對象藏著掖著，非要等好久才肯帶回來。

我和你阿爸都不是古板的人，你之前沒朋友，也沒催著你找媳婦。但你現在有了，帶回來見見總是可以的吧？」

是真的很好奇，自己沉默寡言的長子尋了個怎樣的朋友。

自知道后，就盼他回來盼了好久，今天可不能錯過這個良機。

「姆媽，我沒朋友。」

顧輕舟不信：「跟自己媽有什麼好難為的？言卿都說了，你倆都發展到同居了，還天天一起吃飯，這不很好嗎？

想你比雀舫還早出生幾個時辰，他兒子都兩歲了，你也該抓了。」

前一秒才說自己很開明，后一秒就催上了。

司開閶很無奈，但見母親誤會得這麼深，也只能與解釋清楚：「姆媽，言卿的話你不能信，就是來送東西時撞見了而已，那只是我別館里的一個小廚娘。」

「廚娘？」顧輕舟疑，「廚娘你跟同桌吃飯？言卿跟著雀舫混久了，碎了點，卻也不是如此眼拙。你沒說實話吧？」

司開閶嘆息，想了想措辭繼續：「是這樣的，那個廚娘先前在華民護衛司署附近，救過阿，後來我在朋友的菜館里見，見菜做得不錯才聘請過去的。

那幾天正巧阿住我那邊，喜歡那小廚娘天天跟在後邊，又拉上桌吃飯，後來我就沒說什麼。」

顧輕舟看了他好幾眼：「只是這樣？」

兒大不由娘，這些小子都有了自己的主張。

有些時候不是很相信他們的說辭。

「只是這樣。」司開閶語氣堅定，話落補充道，「何況，那人錢如命，為了跟家裡人鬥氣，還不要臉的說是我婦。

見了言卿，又擔心是我追求者，才揚言說是我人。除了做菜很好，其他地方實在難討人喜歡，我怎麼可能看得上？」

顧輕舟聽了，失笑：「怎麼覺有趣的？」

司開閶：「……」

到底哪裡有趣了？

「你既說沒有，那姆媽相信。」顧輕舟道。

想到長子這「生人勿進」的脾氣，自己不願意去追孩子，其他子追他，又不搭理，有點犯愁。

若是有個年輕的孩子能撬他，倒也不錯。

「姆媽不介意你談，也不會介意對方家庭的。若是真的談了，別瞞著家裡。」顧輕舟道。

司開閶道是。

顧輕舟想留他吃晚飯，司開閶說父親布置了任務要回去理，道改日再回來陪。

他回到別館后，剛進大廳就見滿臉諂的沈芮。

沈芮侯他許久了，見他面不佳卻還是著頭皮湊上去了，「大，我準備燉鴿子和腌鮮鱖魚，還有個清香炒，再配了兩道小菜，你覺得夠不？」

「這些平時都你拿主意的，為何突然問我？」司開閶覺得有些反常。

沈芮繞在他邊，一個勁的微笑討好，「這不時辰還早，想著有時間再添菜，所以想問問你還有什麼想吃的沒？」

司開閶心裡有事，無所謂道：「就這樣吧。」

沈芮又問：「那我去喊廚房上菜了？」

「嗯。」

從前走過，司開閶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味，是新加坡隨可聞的香灰莉香，不馥郁卻很舒服，有點恰到好。

他突然開口：「沈芮。」

沈芮轉眸，目疑。

「你用的什麼香水？」

「我沒用香水啊。」沈芮不解，還自己抬手聞了聞，卻沒發覺什麼，只好說：「大你放心，我來做飯的，上不會隨便用香水的。」

司開閶見明顯想多了，也不曾多言，「沒事了。」

他解了襯衫上的手腕紐扣，往餐廳而去。

用飯期間，沈芮一個勁的給他夾菜，「大您辛苦了，這麼晚才回來肯定壞了吧，多吃點。」

「來，這個是特地給你做的，味道還不錯吧？」

沈芮很殷切，也不管司開閶的眼神，是存心想讓他舒暢了待會好開口。

但司開閶因為的事，剛跟家裡母親解釋了一通，造母親先是滿含期待又失落的緒波，對本就不順眼。

又被這樣討好，更知目的不純。

他就靜靜的等開口。

飯畢，沈芮憋了半晌啟：「大，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司開閶心知重點來了，語氣冷肅：「說。」

「那個，」沈芮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本不是扭的子但總覺得難以啟齒，主要還是擔心被拒絕。

被看了片刻，眼看著對方臉不耐，忙道：「大您想吃什麼甜品嗎？我都可以做的。」

司開閶候了半天候來這樣的問題，低道了聲「無聊」，撐著桌面起就要離開。

沈芮一著急，口道：「還有件事。」

他停在原地看。

「你聽說過李家幫嗎？」

新加坡一直都有幫派團伙，明裡暗裡都不，政府整頓過但杜絕不了，其中幫派最大的就是家。

而因為家和司家的關係，家這些年的營生也和其他幫派有所不同，雖有黑道勢力但所行都守法遵禮，也得了政府的認可，所以對於家採用非常手段收拾其他幫派的行為也沒有干涉。

某種程度上來說，家是政府幫著整頓幫派風氣的好幫手。是以這幾年新加坡風平浪靜，政府也就沒再刻意集中力對付那些小幫派了。

而司開閶這種份的人，致力於新加坡未來的全面發展，關注的都是高層事項，幫派這點事當然勞駕不他親自過問。

沈芮本沒報什麼希的，但司開閶卻點頭：「知道一些，怎麼？」

「我、我好像得罪了李家。」沈芮實話實說，說完低頭，有點怕他生氣。

司開閶一副不意外的語氣：「所以來找我幫忙？」

「嗯。」

司開閶氣極反笑，著問：「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是嗎？」

「沒有。」沈芮直言道：「你說過我再有事你不會撈我。」

見明知故犯，司開閶心無力：「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出面？現在跑來找我幫忙，難道沒想到會是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