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從來沒有在溫禮止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絕的表,他雖然現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但是薄夜總覺得,溫禮止在孤一人地往大海裡沉沒。
就快要溺斃了。
唯一最後自救的辦法,是去尋求,邊人的和溫暖。
手去溫禮止的肩膀,薄夜歎了口氣,“可是我是怕你承不住……”
“溫明珠走了以後,我沒有什麼承不住的了。”溫禮止看著薄夜,眼裡是死一般的絕,那麼好看一張臉,如今卻再無生機,他說,“因為沒有比那更難以承的了。”
薄夜陪溫禮止陪了一整天,甚至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聽溫禮止絮絮叨叨以前和溫明珠住在一起的過去,或許他一直想找人說,可是邊再無他人了,只能來找薄夜。
溫禮止的母親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所有的事溫禮止都是自己扛著的,如今溫明珠走了,溫禮止就像被人砍去了一半似的,再看不出以往意氣風發的模樣,他說到了最痛苦的地方,忍不住著氣,“五年了,我一直在等回來,可是……”
可是五年後,溫明珠也只是短暫地出現在了他的生活裡一下。
隨後以更殘忍更決絕的方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回再也等不來了。
過去還能騙自己,如今還怎麼自欺欺人。
薄夜看著很是不忍心,夜裡送走溫禮止之後,打算把他的事告訴唐詩,夫妻倆出出主意,看看最近要不要先把婚禮補辦了。
彼時唐詩正在陪薄澆花,一大一小兩張臉正一不地盯著一個漂亮的花盆發呆。
薄夜走過去,了一聲,“老婆。”
唐詩沒回頭,和薄繼續維持著那個姿勢,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裡。
唐詩穿著長,薄穿著睡,乍一眼看去像一對母。
薄夜樂了,他舍不得唐詩再生小孩吃苦,現在薄過來,多了個兒,他倒是兒雙全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母倆,說,“你們在幹嘛?”
薄正在緩慢走向青春期,因為發育竄個,軀有些過去瘦削,薄夜把抱在懷裡的時候,嘖了一聲,“怎麼這麼瘦,家裡的飯菜是不是全讓唐惟吃了?”
唐惟洗了澡往外走,就聽見自己的父親在說壞話,他走到花園裡說,“我也沒多胖好麼!”
“怎麼把照顧得這麼瘦?”薄夜回頭惡狠狠瞪了唐惟一眼,隨後說,“看什麼呢你倆?”
“我和,在這裡種了幾顆西瓜苗。”
唐詩跟薄站在一塊的時候,也跟著顯得像個孩子,“我們連著澆水好幾天了。”
薄夜愣住了,“家裡是買不起西瓜還是什麼……”
“閑著沒事想種西瓜。”唐詩說,“正好也吃。”
薄指了指花園裡的土地說,“可是,我覺得,西瓜不能種在花盆裡,應該種在外面的泥土裡呀。”不然西瓜萬一真的長藤苗出來,這麼個花盆還不夠它開花結果的。
唐詩說,“花盆好看。”
“……”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才是小孩子。
薄夜在邊上酸不拉幾地說,“喜歡吃西瓜你就種啊,我喝椰子水,你去給我種椰子唄……”
“……你做夢。”還惦記著在普吉島喝的椰子呢?忘了之前是怎麼被曬黑的?
唐詩牽著薄站起來,“你找我要說什麼呀?”
“溫禮止今天來找我,說想看我們結婚。”薄夜站到了唐詩的邊,“老婆,我還欠你個婚禮呢,如今我也白回來了,正好溫禮止來找我……他說想日子過得有點盼頭……”
“想看我們的婚禮麼?”
唐詩順著薄夜的話往下說。
薄夜點頭。
溫禮止這個心態不是不能理解,於是看著薄說,“,那你要不要再當一次我的花?”
“花……”薄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那不是代表著又可以牽唐惟的手了麼!
結果唐惟在對面冷聲道,“我才不要跟一塊。”
“又不是沒當過。”唐詩樂了,“現在怎麼介意了?”
“男授不親。”唐惟毫不遮掩地出了很鄙夷的眼神,“我不想和手拉手。”
“……”兒子長大了,開始有男別的觀念了。這也不是件壞事,只是……唐詩看著唐惟說,“可是媽咪的婚禮,難道你不要出席嗎?”
唐惟深呼吸一口氣,一方面不想薄,一方面又是自己媽媽最重要的婚禮,思來想去糾結之下,他還是咬了咬牙,“那就!給我媽咪面子!我告訴你,下了臺我們就松手,你別想像上次一樣粘著我。”
能和唐惟在一塊就很開心了!薄兩眼發,乖巧地嗯嗯兩聲,綠的眼睛像極了漂亮的波斯貓。
順理章地,唐詩和薄夜決定開始安排起婚禮,他們給所有的好友發了請柬,請柬還是叢杉設計的。
薑戚是第一個收到的,一收到請柬就往唐詩的家裡竄,“我要做伴娘我要做伴娘!”
邊上蘇祁跟著一個門,兩個人爭前恐後進門,“我要做伴郎!”
背後還有蘇菲菲在推,“伴娘我來,我來!”
不遠還有一隻屁後面卷著風的綠恐龍衝進來,“神!神我來了!聽說你要辦婚禮!”
哢得一下撞上來,將前面的人撞得一個趔趄,結果綠恐龍的尾被人從後揪住了,“你讓開,我來給唐詩做陪客!”
一看,居然是小月亮。
唐詩和薄夜正在客廳裡給各位親朋好友打電話,看見他們竄進來,直接笑了,“別啊!門壞了!”
“怎麼這麼多人?”
門外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冷峻又帶著些許磁,來人材高大拔,薄夜一看,眼皮就開始筋,“你你你你慢點進來——”
“我來給份子錢的,還趕客啊!”
葉驚棠罵了一句,“紅包不要了?”
話音未落,就看見了裡面的薑戚。
葉驚棠一愣,隨後扭臉往外走,“你們先聊,我去外面等會……”
薄夜笑得特別賤,“你來嘛,你來嘛,你不是搶著要進來麼。”
葉驚棠狠狠啐了一口,他慫,他站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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